南溪氣到跺腳,被巴律一把扯過來摁到沙發上,遞了水過去,
「我教訓他就好了,你彆氣。」他真擔心被這個狗東西把自己老婆氣出個好歹來,想要將人哄到樓上去,但是南溪喝完水,推開他的手臂,又站了起來,氣呼呼走到波哈面前,踢了他小腿兩腳,
「阿律,把人解開。」
巴律現在不敢惹老婆,咬牙過去將波哈身上綁着的繩子解開,拍了他腦袋一巴掌,「你個缺心眼的貨。」
波哈委屈低着頭,不吭聲。
「波哈,我讓人去仔細調查了一下今天的事。」
南溪不想騙他,將不久前他讓彪子去查的結果明明白白說了出來,
「那個美依是不是你哥說的間諜,我們現在還沒查到,但是今天下午,她不是那個房東跟你說的,去買菜的時候被那個男人看上強姦了,而是自願的,她d癮犯了,那個人之前給紅燈區供貨,她認識,自己去找那個男人交換的。」
「不可能。」波哈一雙發紅的眼瞪的老大,看着南溪,眼裏全是痛苦隱忍,「美依她不是這樣的人,她長的好看,貢勐見色起意,不是美依的錯,她染上沒多久,d癮不深,每一次稍微給點劑量就能熬過來,她一定能戒掉。」
「你戒煙都戒不掉,何況是d?」南溪聲音凌冽起來,「這東西是戒不掉的,一次沾上,一輩子都有癮,即使暫時控制,後面復吸的可能性也非常大,波哈,我是華國人,全世界禁毒最嚴的國家,我們從小看dp的危害,那些教育片都刻進骨頭裏了,我不會騙你。」
「老婆。別跟這個犟種說了,他聽不進去,毒蟲子他比你看過的那些紀錄片更了解,他跟着我緝了六年的毒,什麼毒蟲沒見過,這狗東西算是廢了。」
巴律不想妻子情緒太激動,也知道波哈是真的陷進去了,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開口說了一句,隨後就要將波哈帶走。
「溪姐,我想見美依。」波哈雙拳緊握,依舊還是這句話。
「下午我怕她又被人欺負,讓彪子把人安頓一下,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情緒失控,自殺了。」
南溪的聲音帶着幾分愧疚,「對不起,波哈,我沒想到會這樣。」
波哈整個人都僵了起來,嘴皮微微顫抖,「她她自殺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顫抖的不像話,不敢置信重複一句「她自殺了?」
「波哈,你別激動,人還在搶救,我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把她救回來的。」南溪上前一步,想要安撫,但是被巴律一把拉住,拽到了自己身後,他高大身軀切身到波哈面前,拍了拍兄弟肩膀,
「波哈,哥知道你動心了,那個女人也確實是你一直念叨的喜歡的類型,但是她沾了d,待過紅燈區,來路不明,你們沒可能的。
你將來要往上走的,前途無量,身邊跟着這樣一個女人,是污點,懂麼?」
「可是哥,世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命好,遇到一個溪姐這樣的老婆,大多數人,還是平凡的,我長相一般,沒什麼錢,沒讀過書,我能找個怎麼樣的老婆?有錢人家的,大學生,人家也看不上我呀。
美依那麼漂亮,她也不嫌棄我,每天給我做飯洗衣服,陪着我說話,讓我有一個除了軍營宿舍還能去的地方,我就想要她,不管她怎麼樣,好也罷,壞也罷,我就想要她,哥,如果不是她,我再也不會對一個女人心動了,就像你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一樣。」
波哈痛苦隱忍,儘管一雙眼睛已經紅的不像話了,但是依舊憋着眼淚,渾身顫抖。
巴律看了看一旁的南溪,心有不忍。
自從有了南小溪,他的確不會再對任何一個女人心動了,他比誰都了解那種感覺,誰都不行,只能是她。
畢竟是多年的生死兄弟,巴律也為難。
南溪看出了丈夫的不忍,嘆了口氣,
「要不這樣,波哈,我們兩方面走,一方面,調查美依的身份,確定她不是間諜,另一方面,盡全力救治美依,等人好了,送她去戒毒,如果這兩個條件都滿足了,你哥就不再攔着你,可以嗎?」
波哈擦了把眼淚,點了點頭。
南溪推了推丈夫,示意他表態。
「嗯。」巴律冷冷哼了一聲。
「波哈,你自信一點,你是你哥的心腹,人也聰明上進,以後在軍隊一定會大有發展,你們如果能結婚,我送你們一套仰光的房子作為賀禮,讓你安家立業,好不好?」
「房子太貴重了,溪姐,我不好意思要。」波哈悶悶的說了一句。
「你個憨貨。」巴律踹了他一腳,「你敢讓吳桀玩炸彈,老子回頭跟你算總賬。」
「好了,波哈,你跟彪子問一下,他們在哪個醫院,去看看美依,安撫一下她,然後我安排她去仰光接受治療。」
「嗯。謝謝溪姐。」波哈抿了抿唇,想說句謝謝哥,但是最終扛着沒說,轉頭出了門。
「這個憨貨跟老子槓,老婆,你看見了沒?老子管他還管出仇人來了?」巴律眼睛瞪了瞪,氣不打一處來。
「行了。波哈跟你比已經很乖了,你到現在都氣的猛哥肺管子疼。」南溪笑着調侃他一句。
「老婆。你不愛我了」
「別學阿桀,你多大了?害不害臊?」
波哈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一點鐘了。
他坐在車裏抽煙,心裏不斷復盤今天的事。
其實很多事,他心裏知道,就是不願意去認真計較,也知道律哥和溪姐是全心全意為了他好,可是人一旦奮不顧身愛上另一個人的時候,情願當聾子,當瞎子,當傻子。
美依躺在床上慘白沒有一絲人氣的臉,到現在依舊讓他心痛難當,他還是愛她,還是想要她。
她跟他的時候是第一次,以前沒被男人碰過,今天的事也只是個意外,美依說最後一刻,她後悔了,想要跑,才被那個男人強摁着做了的。
今天是他疏忽了,忘了時間,就這一次,他可以原諒她。
夜色清冷又涼薄,透過車窗,照在面色同樣冰冷的男人身上。
掐滅煙頭,車子剛發動開,波哈的手機響了起來。
「波哈叔,你不是說晚上帶我去溝里整個新玩法?這都幾點了?還去不去了?」吳桀焦急的問了一句。
「吳桀,你不是被關禁閉了?」波哈一陣莫名的頭疼,這小崽子是不坑死自己不罷休。
「他關我就待着啊?我又不傻。波哈叔,你之前問我的那些指令,我比你熟,龍叔那條蛇是我乾爸養的,它跟我也認識,你就帶我去唄。」
波哈確實不太能整明白那條蛇,想了想,「等着,這會兒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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