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世傑臉色頓時變得很不好看了。
他侯世傑一向喜歡的是女人,從沒喜歡過男人,昨天也是詭異地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怎麼回事,就搶了個男人回去。
剛開始他也沒準備怎麼樣,但心裏卻有一種很奇怪的心思,關於龍陽之好,魏國公府的小公爺就極有心得,不止對他說過一次,每次說得眉飛色舞。
他心中一動,就想試試。
一試不可收拾,試了一夜。
正決定把這裴又峰好生栽培,昨天跟他搶人的田佩芝竟然不顧他堂堂小公爺的面子,跟他搶男人?
侯世傑大步過來,一把拉住了裴又峰的手向自己身邊拽。
田佩芝不放手,也朝自己身邊拽。
於是,昨天臨陽街出現的一男一女搶男人的事,今天就在清心閣門口再次發生了。
不是辛文軒沒把話說清楚,而是這情形這麼詭異,自家姑娘是個女子,這話叫他怎麼說?
因為拉拉扯扯,這時候,裴又峰手腕露了出來,上面有一圈紅線。而侯世傑和田佩芝的手腕上反倒乾乾淨淨。
駱清心似有意似無意地把自己的手腕袖子略略抬了一抬,她手腕上的紅線果然又顯了出來。
蘇淺憶十分吃驚地捂住了嘴。
駱清心只是稍微抬了一抬,能看見的只有她一個。
駱清心倒是沒在意,她上前兩步,看着幾乎把裴又峰拉扯成兩半的侯世傑和田佩芝,嘿然道:「什麼時候我清心閣成了鬧市,你們要搶人,是不是可以讓開一些?」
侯世傑田佩芝異口同聲:「你閉嘴!」
一個個脾氣還挺大,駱清心笑道:「要在這裏搶人我不反對,場地費,一人一百兩!」
場地費是什麼鬼?
駱清心道:「不明白啊?」她揚聲道:「管家,收銀子,交了一百兩的讓他們繼續在這裏搶人,誰搶到算誰的。不交銀子的,拎走扔遠點!」
田佩芝怒道:「辛洛,你無恥,一百兩,你怎麼不去搶?」
駱清心悠然一笑,唇角上揚,帶着幾分惡意地戲謔道:「我是在搶啊。不過田大小姐搶的是男人,我搶的是銀子。和田大小姐相比,還是田大小姐更勝一籌!」
眼見得辛文軒得令,竟真帶着四個下人前來準備把人「拎走」,侯世傑怒道:「你敢!」
駱清心悠悠笑道:「我有什麼不敢?再大膽的事我也敢。我認銀子不認人,一百兩銀子都捨不得出,搶什麼男人?」
侯世傑:「……」
田佩芝:「……」
眾人:「……」
侯世傑帶着下人,都是後天三星的好手,其實並不怕辛文軒,不過他大概被駱清心這句話給戳心了,對下人吩咐:「給銀子!」
旁邊下人急忙遞過一張百兩銀票,駱清心接過,又拿笑吟吟的眼神看向田佩芝。
田佩芝心裏怒極,可想一想駱清心說的對啊,她這是為自己的終身幸福在努力,若是辛洛的下人再來插一腳,把她趕走了,她還怎麼帶走裴郎?
她的終身大事豈止值一百兩?於是也對身邊丫頭道:「給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