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做不到。
他要她活着!
「沒有。」凰君夜搖頭,他不可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那你不自我封印的原因是……」
「我愛上了一個女人,我捨不得離開她三年。」
雲天緊握成拳,這事竟然是真的?
「夜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知道。」凰君夜蒼白如雪的臉透出一絲堅定,「要解除我與生俱來的詛咒,便是要毀掉鳳之心,這是第一個辦法。
第二個辦法,就是毀掉九龍經綸柱!」
這麼多年,他之所以順其自然接受封印,一來是對自身沒壞處,二來是他想保住九龍經綸柱,這就相當於保住了他的生。
時至今日,他不想過着被封印的日子了。
第一個辦法,毀掉鳳之心,那不可能。
那他只好選擇第二個辦法了,毀掉九龍經綸柱!
「夜兒,九龍經綸柱全部毀掉,你會魂散九霄的。」他和九龍經綸柱相依相偎,生命一體,九龍經綸柱在,他在。
凰君夜扯唇,「沒事,我還有活的時間,經綸柱一共九根,這一次只不過是斷了三根,只要我身體裏有一根九龍經綸柱,我就不會死。」
抬頭望着不遠處那高聳入雲的宮殿,凰君夜眼神變得如海般深邃,那裏是離恨天的宮殿。
「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凰君夜的語氣透着不容置疑。
雲天幽幽嘆息,「毀掉鳳之心是最簡單安全的辦法,鳳之心一毀,你和九龍經綸柱的關係便可形成獨立,你是你,它是它。它是崩裂也好還是不崩裂也罷,你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說到底,九龍經綸柱的詛咒之源是鳳之心,毀了鳳之心封印自動解除,這就是第一個辦法的好處。
但現在凰君夜非要逆天而行選擇第二個辦法。
第二個辦法,也稱:死亡之法。
任由九龍經綸柱一根一根崩裂,那他最後的結果,只有一死,這無疑是選擇和九龍經綸柱同歸於盡。
凰君夜抿唇不言,他是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但毀掉鳳之心,曦玥怎麼辦?
讓她死麼?
抱歉,他做不到。
她和他之間,若真的無法兩全,那他寧可棄自己,保她。
凰君夜的手臂,在一滴一滴往外滴着血,他抬起手臂,看着暈染了他半個手背的血,冷風拂過,涼人心底,他微微閉眼,內視中發現他體內的九根經綸柱,有三根快要煙消雲散了。
而在九根柱子最中間的位置,有一顆冰藍色的珠子,安靜的散發着幽幽藍光,就連他都不知道那顆珠子是什麼。
很多次,他的神識想要觸碰那顆珠子,卻總是在快要觸碰到珠子的時候,被瞬間反彈回來。
「九龍經綸柱碎,天譴到……」他的話輕若鴻羽,飄散在天地間。
就在這句話落下後,九龍山山頂突然從上到下衍生出一條荊棘之路,夢幻的如同眨眼間出現,一直延生到半山腰,一路荊棘,周圍開滿了紅色的彼岸花,映襯着這天地間的黑暗和天空的陰雲攪動,那倒像是一條通往地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