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視了足足有三分鐘的時間。
辰軒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你竟然是男人!」
他喃喃。
雪無傷皺眉,他知道這件事遲早會揭開,但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而發現他身份的,竟然是辰軒。
失魂落魄過後,辰軒像是不甘心,猛地衝過去,他雙手扣住雪無傷白嫩的肩膀,這樣的皮膚,這樣的容顏,怎麼不是一個女人?
為什麼不是?
「小七……你怎麼會是?」
「你沒有看錯。」
「不!」辰軒壓抑着聲音,低低的吼着,「你騙我,你騙我!你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你覺得我會跟你開玩笑嗎?」雪無傷的表情淡淡的,哪怕是被辰軒這般面對面的質問着,他依舊保持着淡漠的性子。
辰軒喜歡的,就是雪無傷這樣淡漠而又冷情的一面,就是因為知道小七的性子,所以他才更加心疼他。
他想用自己的熱情和自己的心來打破小七這層深深的防備,讓他在人前真正的展露自己,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放縱自己去接觸小七,結果……
在他身心淪陷到無法自拔的時候,老天給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他喜歡的,他愛護的人,竟是跟他一樣,是個男人!
辰軒注目盯着雪無傷的胸膛,光滑如玉,白皙如瓷,只要是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來,這的的確確是男人的胸膛。
「哈哈哈!!!」辰軒突然放開他,大笑起來,「好,好,可真是好啊,原來老天跟我開了一個玩笑,我在你面前,一直是一個小丑吧?小七……哦,不,你到底是誰?」
雪無傷淡眼看着他,輕聲道:「小七。」
「不是!」辰軒立即反駁,「你不是小七,小七不存在了,她已經死了!不,她根本就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上,你從生死域出來的,你是……」
即便到了此時此刻,他再不相信,憑藉他的頭腦,也猜出了幾分。
他猛地後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浴桶中的雪無傷。
由始至終,雪無傷不曾反駁過半句。
辰軒所說,皆是事實。
識破了,就識破了,謊言,總有被拆穿的一天。
只是有些時候,當真相揭開來的時候,竟是令人那麼痛苦。
「看來曦當初的懷疑是對的,你是生死域的邪尊?」驚覺如此想法,饒是淡定的辰軒,也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想要證實心中的想法,他一直盯着雪無傷看。
房間內的氣氛,有些微的壓抑,這讓隨性的他,不大適應。
他提着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可話里止不住的顫抖,還是敗露了他此刻緊張的內心。
「你,到底是誰?」
「你真的想知道?」
「嗯。」他點頭,眼神專注。
「生死域邪尊雪、無、傷、」
嘩!
辰軒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垂在身側,提不起來,他全身血液,在聽到『雪無傷』三個字的時候,好似停止了流動。
那種心裏頓時蔓延起來的錯愕和鈍痛,幾乎掩蓋了他全身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