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本少爺死,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殘袍冷笑了一聲,他把那把短劍放在嘴邊,用舌頭極其溫柔的將上面的血跡一滴不剩的舔弄乾淨,他的面色發白,白的晶瑩透明宛如是墳墓中爬出來的活死人一般。
「那……試試?」
李陽的嘴角輕微的上揚起來一個弧度,他腳尖一點,身影宛如是一道疾風一般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嗤……」鋒利的刀刃,迎空破擊而來,李陽縱刀一刀劈向了殘袍的腦袋。
「速度很快,但是還不夠!」
殘袍眼中一稟,身體輕盈的後退了出去,李陽一刀落空,身影還未穩定下來,這時一道冷厲的殺氣撲面而來,那殘袍手中的青色短劍,宛如是一隻毒蛇極其古怪的纏繞了過來。
「殘劍術!」
李陽目光一寒,認出了這殘袍所施展的劍術,他不敢大意,手中的刀一個翻旋,身體宛如是一個陀螺一般旋轉着向前逼近,「嗤嗤……」那刀氣在肆虐、在狂舞,在李陽所過之處塵土飛揚、黃土飛濺。
殘袍被逼的不斷後退,忽然他的腳步一頓,身影一閃,手中的劍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密集的向着李陽圍攏了過來,李陽面色冷冽,他的面色冰冷到了極點,他不輕易動怒,然而眼前的殘袍卻是成功的將他心頭的怒火給點燃。
「老子要宰了你!」
李陽怒罵了一聲,忽然身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他的身影竟然是出現在了殘袍的身後,殘袍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殺意,慌忙是回劍回防。
叮叮叮……
一時間刀光劍影不斷的閃爍,刀氣縱橫、劍氣肆虐,在兩人周圍塵土飛揚猶如是飛沙走石,而兩人身下的地面則是留下一道道醒目的溝壑十分的刺眼。
「咚……「
一聲悶響,李陽和殘袍交了一掌,兩人的力量旗鼓相當,一時間雙雙後退了出去,輕微的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臂,李陽漆黑的眸子微微的閃爍,似乎是有些驚訝於這殘袍實力的深厚。
「小子,我看你的刀法沉穩而又精妙,應當有些來歷,袍爺給你個機會,報出來家門袍爺可以給你個痛快。「殘袍的目光有些陰鷙,望着對面面色冷峻的少年,他心頭有些訝異,這個年齡與他相仿的少年,竟然是有着與他媲美的實力。
「我從來不對死人多說什麼。「
李陽清秀的小臉微微的垂首,嗤笑了一聲。
「猖狂!「
殘袍怒吼了一聲,手中的劍,竟然是化作了一條巨大的蟒蛇,那蟒蛇張開了銳利的血盆大嘴,朝着李陽惡狠狠的咬了過來,這是器化成形,是修器者根據招式獨有的特徵凝聚出來的實物,就像是李森施展燕翔十三刀的乳燕一般。
「啪啪……「
李陽在身下踩出來兩個深陷的土坑,其身體借力,陡然騰空飛了起來,那短劍化出來的蟒蛇猙獰的頭顱到來,李陽腳猛踹了一下蟒蛇的頭顱,那蟒蛇發出一聲不甘的爭鳴向下墜去,李陽借力身體前傾着向前撲去,氣沉在丹田處,轟然一聲釋放了出來,一道半月牙形的刀氣凌厲的掃了出去。
殘袍的面色一稟,見到那凌厲的刀氣迅捷無比的到來,下意識的他就準備扯身後退,然而身體剛往後退了一分,忽然感受到身後一道冷風吹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不夾雜絲毫感情的在他身後響起。
「既然你那麼喜歡虐人,那本少爺也虐虐你試試。」
「哧……」
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殘袍身邊的李陽,揮起來那把烏色的彎刀,一刀劃在了殘袍的腹部,殘袍的身上的衣衫被割破,身上出現一道皮肉泛白的猙獰刀痕,然而令人詭異的卻是那醒目的刀痕之中竟然是沒有一滴的鮮血溢出來。
李陽的瞳孔猛的收縮,似乎是被這詭異的一幕所震驚,蠕動了一下嘴巴,冷冷的說不出來話來。
「哈哈!怎麼?你以為你這一刀,可以傷到我嗎?我告訴你,比你這刀更加痛苦的傷痕我都經歷過,跟這些比起來,你的一刀又算得了什麼?」
「嘶啦~」
一聲,殘袍將上衣撕破,只見他稍顯瘦弱的上身,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刀疤縱橫交錯,遠看去如同是一道道密集的蜘蛛網一般,那些傷痕都是一些不一樣的銳利器物造成,有弓箭、長槍、鐵鈎、飛鏢等等。
「從小為了修煉殘劍術,我便是學會了自殘,如今我的身體對於一些疼痛已經麻木,所以小子你的一刀並不能讓我怎麼樣,最多是在我傷痕累累的身上再多添上一道傷疤而已。」殘袍大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越發讓人覺得陰沉。
「殘劍宗的殘劍術,果然是邪魅的讓人覺得可怕。」
李陽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微微的有些不自然,在他的眼中這些殘劍宗的弟子用自殘來獲取強大的力量都是瘋子一般的行徑,最起碼是他做不來。
舔了舔嘴角,殘袍眼角輕微的抽搐了一下,臉頰略顯扭曲的說道:「我喜歡虐待人的感覺,我喜歡一刀刀的將人凌遲,我喜歡聽每個人痛苦絕望的聲音,我覺得那是世間最讓人心動的音符。「說着殘袍還露出一副嚮往的模樣。
李陽板着臉,冷冷的注視着他,對於眼前這個性格扭曲的傢伙,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是用手中的刀趁早解決了他,才是最好的結果,畢竟這種變態存活於世,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會被他殘忍殺害,這種人存活着太可怕了。
輕輕捏了一下手中的彎刀刀柄,李陽體內的瘋魔心經,忽然開始瘋狂的運轉了起來,在他的體內那一顆塵封已久的刀心,再度緩緩的運行了起來,緩緩的把刀放在了身前,他在逐步的一點點的蓄力。
「吼!「
一聲帶着野性的嘶吼,傳遍了整個山林,殘袍體內的玄氣滾滾的涌動,瘋狂的朝着手中的短劍匯集,那殘劍在一點點的膨脹,慢慢變成了一個十丈多長的巨大蟒蛇,這條蛇比之剛才的那一隻相比如同是螞蟻和大象的對比。
轟隆……
莽尾一甩,周圍幾顆粗大的樹木直接是被摧毀,化作木屑揮灑在天空,蟒蛇騰空巨大的身體宛如是要遮天蔽日。
「一花一草一山河、一刀一劍一枯木!」
李陽陡然雙目之中閃過一道神輝,他手中的黑色彎刀,忽然間化作了一條粗壯乾裂的樹藤,那樹藤盤旋着飛舞了出去,靈活的將那巨大的蟒蛇,像麻花一般給死死的捆縛在了一起。
這是枯木刀法,是瘋魔心經裏面記載的一門刀訣,這幾天李陽觀看這本刀法有所感悟,雖然刀法還不熟練,但是憑藉着刀法之中的詭異變化,這門刀法算得上如今李陽的壓箱底牌。
「破!」
一聲的大喝,李陽手中的樹藤忽然之間分裂出來一條條的枝椏,徹徹底底的將那一條蟒蛇給牢牢的綁死,巨蛇發出一聲的哀鳴想要掙扎,然而李陽死死的控制着枯木宛如是黏皮糖一般揪着那蟒蛇不放,最終那巨蛇掙扎不過,變成了一把短劍,哀鳴一聲「啪嗒……」跌落在了地面上。
「咻……」
那枯藤去勢不減,咻然間飛了出去,如同是一條拋物線一般纏上了殘袍,殘袍大驚失色轉身就想要逃,然而李陽豈能讓他逃脫,一個箭步李陽身體跨飛了出去,大手一抓抓住了枯木的一端,手臂一掄用力的一甩手中的枯木如同奔馳的疾風飛了出去。
噗哧……
一聲,那疾飛出去的枯木在快要到達殘袍身邊的時候,變成了那一把烏金彎刀,彎刀泛着寒光一下子穿透了殘袍的心臟。
「你……「
殘袍望着穿透自己身體的刀尖,面色白皙到了極點,整個人的呼吸也是孱弱的駭人。
「你的身體,經過千百遍的自虐是已經可以抵禦某些兵刃的傷害不假,但是你們殘劍宗向來是練外不練內,太過注重外在你的身體內部卻成了你致命的弱點,比如我刺穿了你的心臟,你就必死無疑。「李陽邁着步子,頭髮輕微的上揚了一些,來到殘袍的身邊淡淡的說道。
在殘袍不甘的面色下,李陽姿態優雅的把烏金彎刀從殘袍的身體中抽了出來,他似乎是有意在折磨殘袍,他抽刀的速度很緩慢,那種刀鋒與同心臟抽動摩擦感,痛的一向是自認為對任何疼痛都不會再有任何感覺的殘袍,面部抽搐幾近痛到昏厥過去。
「你不是喜歡看別人痛苦的感覺嗎?那麼……自己痛楚的感覺滋味如何?「
李陽的嘴角輕微的上揚起來一絲的弧度,那弧度恰到好處的微妙,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落下來,灑落在少年上揚的嘴角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邪魅。
噗……
一道鮮血噴涌,打在了李陽一身乳白的衣衫上面,彎刀抽出反手背馳在了身後,漆黑的眸子深邃而又醉人,注視着對面的殘袍帶着一絲的不甘與怨恨緩緩的倒了下去,從始至終李陽的表現都很平靜,就如同少年剛才說的一般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