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擦乾的頭髮就濕漉漉的披在背上,水珠順着衣服一路濕了下去,打濕她身上的睡衣,緊貼在她的身上,勾畫出誘人的曲線。
角窗吹進的夜風也沒能凍醒專注的女孩。
他緩慢地走了過去,將她擁入懷中。
身後的溫暖才讓舒苒回過神,看着顧以宸的眼神帶着厭惡之色。
「怎麼了?」聲音沙啞透着蠱惑。
大手輕柔地覆上她的長髮,每撫摸一下,頭髮上的水珠似乎被什麼蒸發掉一般,來回不下數次,頭髮就幹了。
顧以宸滿意地將她的髮絲撥弄到耳後,低着頭吻在她的小臉上。
舒苒捏緊的拳頭昭示着出她的怒火,只是不願意開口。
「乖?」顧以宸見對方沒有反應,再一次低低的叫了對方,聲音帶着陰冷和命令。
舒苒立刻抬起頭看着顧以宸,眼底的憤怒跟吃人一般,女孩的唇張了張,她想罵出這世上最難聽的話,可卻一句都說不出。
……
「王八蛋!」
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氣的小臉通紅的舒苒一頭扎進男人懷裏,嘴裏一直重複着這三個字,咬牙切齒,仿佛要嚼碎了咽進肚子裏。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顧以宸楞了楞,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亮,緊繃地俊臉有些青黑,他的目光很快就注意到舒苒手中的手機,屏幕還亮着。
他一隻手摟着穿着淡薄衣服的舒苒,在女孩的咒罵聲中伸長了拿過的手機,上面的話讓他頓住了指尖。
【建軍房產三年前購入c市西郊一塊地皮,已經擱置兩年,現在成為公司重點規劃項目,以十年前舒浩博的設計修建娛樂城,其中一個大廈命名為冉新大廈。】
「乖,你想怎麼做?」顧以宸環抱着懷裏的小女人,輕柔地說道,「如果你想他死,他絕對活不到明天早上。」
聽着顧以宸的話,舒苒莞爾,她知道他不只是在安慰自己,而是他真的會這樣做,只要她要求。
死對於高建軍來說,已經算是一個奢侈品。
脫離了先前的暴怒,冷靜下來的她考慮了很久,卻沒有答案。
「高建軍應該是要在上面建個娛樂城,雖然具體規劃還不知道,但魏尋那邊給出的資金走向數目很大,這座娛樂城規模肯定不小。」舒苒慢慢分析,想要找到一絲破綻一擊即中,「資金的來源是個問題,如今c市排行前十位的企業她已經確定不會給他注資,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只有金宇珩這樣做,因為他們的共同目標是我。」
高建軍現在有地有資金,她根本就不能在做什麼手腳,難道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依附自己的遊樂場坐享其成?!
舒苒無力地趴在男人懷裏,顧以宸看不到她的表情。
「宸,高建軍他竟然要用父親的設計來修建娛樂城,一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不!是一個更加骯髒的地方!」
她很清楚高建軍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他是想用父親來羞辱自己,更加讓世人記得那個十年前貪圖錢財枉顧人命,害人害己的舒浩博!
這是對舒苒最大的傷害!
高建軍這次是打算狠狠地扒開舒苒的傷口,在上面撒鹽淋酒,接着把傷口撕扯的更加深入皮肉,痛徹骨髓!
他要我父親死不瞑目,他要讓我生不如死!
舒苒突地掙開顧以宸的雙臂,撐在男人的胸口,雙手揪住對方的襯衣,一字一句的說。
「宸,幫我!」
舒苒的眼底盛着憤怒、恨意。
顧以宸抬手用指腹蹭了蹭女孩的臉頰,勾出一抹惡意的笑,「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傷害到你,不過你想怎麼折磨他?都依你。」
溫暖的觸感和男人惡魔般的笑讓舒苒舒服了不少,她重新趴回顧以宸懷裏,清晰而堅定的說着。
「我要讓高建軍去他該去的地方,接受他十年前就該吞下的惡果!」
因為她覺得自己的戾氣越來越重,如果不發泄出來,她遲早會被這個仇恨而吞噬。
「乖,下地獄這件事不適合你。」顧以宸咬着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間,沙啞的聲音盡顯邪魅,大手快速地鑽進她的衣服里,細嫩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在我幫你下地獄之前,你今天是不是該交作業了?」
「……」
舒苒楞了楞,嬌羞地點了點頭,她此時也想用無盡的歡愉來驅趕心裏的那股怨憤。
房間裏的熱情逐漸高漲,卻沒發現別墅外有一個人死死地盯着他們的房間,嘴角露出陰冷的笑意。
「啊—」舒苒打着哈欠,一臉倦意地趴在課桌上。
「看樣子顧老師晚上很給力啊。」王海珊羞紅着臉,輕聲笑道。
「海珊你居然學壞了。」舒苒無力地看了她一眼,「小心我給你哥告狀!」
「別,別告訴他!」王海珊一臉恐慌。
「大家早啊。」向象從門外一蹦一跳的走了教室,滿臉笑容。
謝竹君直接站起身朝門外走去,現在都不想理她,錯了,應該是不想理他們兩人,一個在學校問對方什麼什麼,一個在家裏問什麼什麼,她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傳話筒了,而且還是最不值錢的那種。
「誒,小竹子!」向象見謝竹君離開教室,趕緊放下書包就追了出去,「你去哪裏?」
「上廁所!」謝竹君白了她一眼,「我哥不是給你買了手機麼,你自己給他打電話,別煩我好嗎?!」
「那個,你哥說今晚家裏只有你媽在,所以……」
謝竹君看着向象雙眸不停閃光,嘴角抽搐。
「你該不會是想溜去我家看他吧?!」被爺爺發現了,指不定有什麼家法伺候。
「我知道你最好了,我跟他都好久沒見面了,就見一下就走,好不好?」
「不行。」
「好不好啦,你最好了!」
「你能不能不要墨跡我?」
「哎呀,小竹子,好不好,好不好嘛!」
向象又開始她最擅長的磨人功夫,謝竹君只好被迫答應,她可不想今天一天就聽見她的緊箍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