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通,請稍後再撥。」
在窮人區最邊緣的垃圾場,惡臭熏天,司念渾身髒污倒在垃圾堆里。
她雙腿血肉模糊,扭曲成奇怪的姿勢,膿水從傷口中流出。
這雙腿已經斷了有好幾天,疼痛將她折磨得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
她是在昨天晚上被人丟來的垃圾站。
「司念,沒想到你竟到了這。」
意識模糊中,江逸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他牽着陳楚楚,衣着華貴。
兩人相扣的無名指上鑽石閃耀,仿佛在諷刺她的愚蠢。
「你還真是可憐,從司家大小姐混到這個地步。」
「不過你得感謝我,我把司耀集團掌管的很好。」
「救救我江逸軒你救救我」
司念淚水漫出,慢慢挪動着上半身抓住眼前男人的褲腳,懇求着。
江逸軒一腳踢開她,眼中露出嫌惡。
「救你?你羞辱我五年之久,還想我救你?司念,我巴不得你去死!」
「我從頭到尾都喜歡的是楚楚,要不是你,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他俯下身,近乎耳語。
「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你父親的車其實是我僱人動了手腳!」
司念不可置信!
瘋狂地伸手想要抓住他!
「啊!你你騙我!」
她憤怒地大吼。
雙腿卻無法移動半分。
「司念,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噁心,每天上趕着纏着男人,你賤不賤啊!」
陳楚楚放開江逸軒上前,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司念。
司念痛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之前,過往的一段段記憶湧入她的腦海中。
-
五年前,她還是印城司家最受寵的女兒。
光鮮亮麗,每天有數不清的人主動湊上來巴結她,奉承她。
她是司家小姐,想要什麼都能得到。
可是她誰都看不上,就喜歡京平中學的一股清江逸軒。
江逸軒當初對所有富人都冷淡,唯獨願意跟自己說話。
他長得好看,成績又好,縱然身處不平等的環境也能不卑不亢,安然自若。
她不顧一切地愛上了他。
每天對他噓寒問暖,給他提供最好的單人住宿,吃富人才能吃的餐食,資助他考上京平最好的大學。
最後為了嫁給他,把爸爸留給自己的公司給了他。
司念覺得,他們談了五年戀愛,感情很好,期間雖有爭吵,但從未分手。
一切都該順理成章,大學畢業了,他們就結婚,過上和和美美的夫妻生活。
就在爸爸車禍死了三個月後,江逸軒陪着她走出失去親人的悲痛。
為了讓她好好休息,暫代公司總裁一職。
江逸軒說現在接管公司很忙,所以兩人還沒領結婚證,但是一起住在了司家老宅中。
司念信任他,也為了讓他更好地在公司立足,將自己手中的所有股份轉給了江逸軒。
可是,一切都在江逸軒公司掌權後變了。
他變得幾天幾天不回家,最開始還要應付她,說自己應酬多。
後來就開始不理她的任何問題,直到有一天說要跟她分手。
司念不相信,去公司找他,卻發現他在公司有了另一個夫人,陳楚楚。
她剛想上去質問,卻被尖叫的陳楚楚一把推開,滾落樓梯暈了過去。
她在療養院醒來才知道,江逸軒大肆宣揚說司家小姐因父離世,抑鬱成疾,精神出現問題,打傷他的妻子。
所以送去了療養院接受治療。
城郊的療養院很偏,江逸軒派人將她送到了那裏後三年沒有再來過。
她的手機被療養院沒收,失去了與外界的任何聯繫。
每天接受電擊治療,不聽話還會被打,渾身傷痕累累。
後來,陳楚楚來過一次,周圍幾個保鏢,穿着她以前的衣服,背着她的包。
「司念,我和逸軒對你是仁至義盡了,因為你的阻攔,我們五年了才終於走到一起,
他跟我說你的喜歡對他來說是種負擔,是他可憐你,才一直收留你。」
「你每天的治療都是他安排的,可惜你一直不好,我們也沒有辦法。」
「我們的孩子大了,你也該補償一下我們了。」
說完她就拿出一份房產轉移合同,強迫司念簽字畫押後轉身離開。
然後,療養院的人突然說她賴在這裏不繳住院費,將她趕了出去。
荒郊野嶺,她穿着單薄的病號服,沒有手機,沒有交通工具。
司念餓了兩天,終於走到了街上。
可她神智模糊,沒有看清對面巷子裏衝出來的摩托車,一下被撞飛了出去。
「操,這怎麼有人?真晦氣!」
摩托車上一個黃毛,看見自己撞了人也不下來查看,直接碾過司念的腿飛快逃逸了。
黃毛很快返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同伴。
司念被兩個人挪到了兩步開外的巷子裏,丟到了垃圾站。
她拼着最後一絲力氣找到一個快爛的電話,打給了江逸軒。
沒想到他竟帶着陳楚楚一起來了。
向她炫耀自己和陳楚楚愛情美滿,毫不留情地踢開她,說巴不得她去死。
兩人踢了她幾腳,就嫌棄得轉身。
江逸軒大手一揮,離開前還命人放火,要燒了這垃圾堆。
司念雙腿殘疾,無法移動,在大火中失去了意識。
傷痕累累的靈魂逐漸抽離,飄至空中。
她俯瞰着自己死亡的慘狀,心中悔恨交織。
若是再有一次機會,她司念,定不會讓所有騙她辱她的人好過!
眼前的慘狀被忽然闖入火光的男人身影打破,一身挺立的制服,神情慌亂。
他找到了那堆殘骸,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伸手觸碰到一枚拇指大的羊脂玉。
那是她從小帶在身上的,一直沒摘下來過,連江逸軒都沒見過幾次。
亦或許是,他從未仔細注意過她。
男人最終不堪承受般跪在殘骸和玉前失聲痛哭!
是許至君!
他是京圈唯一的太子爺,平日裏也不知為何時常為難江逸軒,所以自己一直很看不慣他。
後來聽說他去了國家機密部隊,一年都不會回來京平一次。
「念念,是我來晚了,我這就帶你回家。」
他抱起一堆殘骸,拾起玉佩,上了停在燒空地面的直升機。
她跟着許至君,看他給她下葬立碑。
握着那枚羊脂玉在她墳前痛哭,說自己後悔放手
司念看着他痛苦的模樣,心中觸動。
若是重來,她也應該好好看看這個許至君。
忽然間,她身體抽痛!
一睜眼,竟然回到了自己高三那年給江逸軒舉辦生日宴的時候!
她竟然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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