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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本來可以不用這麼費勁,起初我想的也是直接把窗戶紙捅破,然後再使點手段,想辦法逼她離開就好了。
但在跟她交流的過程中,尤其一聽到她母親已經去世了,我又覺得要是真這麼做了對王沁怡來說實在有些殘忍,我良心也過意不去。
話又說回來,一個女兒為了報仇勾引自己的親生父親,我都不敢去想她做出這個決定時需要下多大決心了,只能說就算是恨之入骨,這個行為無論放在任何層面上也是不道德的。
還是別把話點破,給這女孩留點尊嚴吧。
但王沁怡應該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底兒已經被揭出來了。
她用那種冷冰冰的語氣問我:「你查過我?」
我順着她的意思往下接:「你不是知道我跟許諾的關係麼?她爸身邊莫名其妙多出來個女人,剛好我手裏有資源,幫她查查你不是很正常嗎?」
「你真缺德。」
王沁怡冷着臉開始跟我狡辯:「我戶口本是剛遷過來沒多久,那是因為我爸媽戶口在外地,但我小時候就在鶴城長大,只不過因為在大連上學所以口音變了,這種情況我說自己是本地人有問題嗎?」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我瞄了眼被她拿回去的身份證:「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身份證上那個地址好像是新小區啊?之前你家老房子呢?」
她態度特別不好:「賣了,我媽去世後我又重新買的房子不行麼?」
我點頭:「行,不過既然有老房子又在鶴城生活了這麼久,你爸媽怎麼不把戶口落本地呢?非得等到你自己買房子才把戶口遷回來是幾個意思?」
「跟你有關係嗎?!」
王沁怡有點讓我問急眼了,『唰』一下起身:「顧言,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和你好聲好氣聊了這麼久,你別以為我沒有脾氣!
還有,我說的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對我沒有任何影響,只要他相信我就夠了,我沒有回答你這些問題的義務!」
她現在表現出來的是一副被我激怒之後怒不可遏的態度,喊出這些話之後拎包就要走。
我慢悠悠甩出一句:「回去幫我給那女的帶個話,就說許叔叔不是小氣的人,她想要錢直說就是了,沒必要弄這些花花腸子彎彎繞。
還有啊,老一輩兒的恩怨我管不着,但是有一點,別傷害到許諾,要是敢把她卷進去就算天王老子來求情我也不會放過你。」
高跟鞋的聲音戛然而止。
王沁怡猛的回過身:「你說什麼?」
「還跟我擱這兒演呢?」
我從盒裏拽出一根煙,起身往王沁怡那邊走:「我知道許叔上大學那會兒談過一個女朋友,後來分手了,你應該是她親戚之類的吧?
她讓你來的目的是什麼?是知道許叔叔現在發達了想騙他筆錢,還是說對他二十多年前拋棄自己跟其他女人結婚的事兒懷恨在心,想讓他在感情方面受點傷害啊?
或者我想的再陰暗點,她該不會是想讓許叔叔離婚,然後把他所有財產騙到你名下,最後再踹了他,讓他體驗一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滋味兒吧?」
故意裝糊塗、把她說成是許名遠的親戚,我這種做法已經給王沁怡留足面子了。
可能是因為憤怒,亦或是被我戳破身份的緊張,我能清楚看見王沁怡身子在抖,但她依然在掩飾:「你喝多了吧?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無所謂,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
我嘴角還掛着笑,但眼神已經是威脅的意思了:「你既然清楚我家庭背景,那就應該明白只要我想,一個電話過去就能把你查的乾乾淨淨。
之所以現在還沒動手,一方面是我不想搭這個人情,另一方面也是想給你留點面子,不想把這件事弄的太難看,但你要非得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別怪我辦事兒不講情面了。
還有,別指望我叔能護着你,這事兒誰攔都沒用,我這麼做單純是因為許諾,為了她以後的幸福我必須把你這個危險因素扼殺在搖籃里。」
說話的同時我掏出手機,也給王沁怡下了最後通牒:「兩個選擇,王小姐,一是我現在打電話給我公安口的朋友,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二是我給你筆錢,你拿錢走人,從今以後再也別在許家人面前出現,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會做出最明智的決定。」
王沁怡沉默了。
雖說這種做法挺缺德,但我猜她絕對不想讓我打這個電話。
因為一旦身份暴露,就相當於把自己的傷疤放在烈日下暴曬,以她這種要強的性格絕對承受不了這種屈辱。
可要是像我說的拿錢走人,就意味着自己這半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也永遠失去了報仇的機會,她能甘心就有鬼了。
所以她在糾結、在猶豫、在掙扎,當然,我也有足夠的耐心站這兒等她。
但時間是不等人的,在經歷了漫長的僵持之後,我先前說的十一點鐘也要到了。
本想借這個理由逼王沁怡做出最後的選擇,但在我說話之前她先開口了:「你為什麼會知道許名遠上大學那會兒談過女朋友這件事?是他告訴你的?」
「這麼說你承認自己跟那女的認識了?」
理論上我這會兒應該伸手入懷,學着電視劇里的情節掏出一本支票,特瀟灑的撕下來一張告訴她隨便填吧。
可惜我沒有那東西,也沒有那種經濟實力,只能把手機遞到她面前:「留個銀行卡號,二十四小時之內錢一定到你賬上,一千萬應該夠了吧?這可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一輩子都賺不來的數。
對了,回去幫我告訴那個阿姨,就說許叔叔對當年的事很後悔也很愧疚,如果她以後有什麼需要,或者遇見什麼麻煩隨時可以聯繫我,但最好別去打擾許叔叔和他的家人。
畢竟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還是多往前看看,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
『啪嗒』一聲,那是眼淚掉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話說的真輕巧啊,感情這事兒不是發生在你身上。」
王沁怡臉上掛着兩條淚痕,嘴角是那種憤怒的譏笑:「什麼叫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她二十多年的苦難是你一句話就能掩蓋過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