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翊帶甲兵進入皇宮,直到午後才離開。這事情很快就傳了出來,引來許多猜測。大家猜來猜去,最終就剩下一個結論,一定是唐王在為稱帝鋪路,只不過實在不知唐王在宮裏做了什麼。
李翊離開皇宮後,立刻詔令軍機處的賈詡負責主持封鎖宮禁,對外宣稱天子病重,停止朝會。
這消息傳來,百官又開始琢磨,難道是唐王殺了漢室天子?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聰明人,他們都清楚一點,如今的漢室天子,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畢竟在帝位上多年,又是先帝嫡子,在大漢朝還是有一些影響力的。如果將他除掉,另立新帝,之後再讓其禪讓,就要容易的多了。
尤其重要的是,當今天子不願意禪讓帝位給李翊,這就給了李翊弒君的理由,畢竟漢室天子擋了李翊前進的路。
這個說法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不管怎麼說,唐王這一定是在為稱帝鋪路了。
這個消息悄悄的傳開後,薊城朝廷的大部分官員們絲毫沒有感到不妥,反倒是一個個都彈冠相慶。
而軍機處的軍師們並沒有多少喜悅心情,只因大王這個事情做得太過,勢必落下罵名。所以在第二天,軍機處的軍師們就一起求見李翊。
大殿上,徐茂公勸說道:「大王順應民意登基稱帝,漢室也一定會順應天命禪讓的。」
他的意思是說,李翊大可不必如此繁瑣行事,有些時候越是繁瑣,麻煩越是不斷。
劉伯溫也說道:「自古以來,事情總是有正反兩個方面。無論任何事情,總是有不理解的人存在。這樣的事情做出來,雖然一定會有一部分人反對,但大多數人都會支持」
荀彧、荀攸、寇準、田豐、郭嘉、司馬懿和諸葛亮等人跟着紛紛勸解,意思全是在說,大王若是稱帝,可讓漢室天子親自出面禪讓,就不要做別的事情了。
李翊依次聽完大臣們的話後十分高興,因為他將這些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聰明人都給騙了,那麼劉備也一定會上當的。此事還需演戲一番,愈加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也好傳出去讓劉備上當。所以李翊一反常態,站起身來痛心疾的訓斥道:「你們說的這叫什麼話?」
幾位軍機大臣沒想到大王竟然生氣了,連忙躬身請罪,雖然不知罪在那裏,但都請求寬恕。只有賈詡心裏笑,心說咱們這些人加在一起,敢說智計囊括天下一半。但說到玩政治,綁在一起也不是大王的對手。
李翊義正辭嚴的說道:「孤王絕對不會做那王莽。孤王一生所敬佩的就是周公。如今天下大亂,孤王這才輔政。待得天下一統,百姓安居樂業,孤王就告老還鄉做個富家翁足矣。你們下去後,要告訴屬下的官員,一定要兢兢業業,輔佐漢室中興,明白了嗎?」
幾個軍機大臣頓時傻眼了,大王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奮鬥了二十餘年就等今天了,怎麼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大臣們實在琢磨不透,所以不敢亂說話了,躬身領命告退,將李翊的話傳達治下各處。
這般大張旗鼓的說,給人一股子欲蓋彌彰的味道。然而李翊若真的是準備稱帝,又絕對不會這般去說。這讓所有人都有些懵了,實在是猜不出李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思。
半個月後,李翊封鎖宮禁,漢帝病重的消息傳到了益州,成都的北疆情報人員得到命令後,在暗中推波助瀾,加散播這個消息,重點就在蜀地官員間散播。
很快,消息就傳到了劉備的耳朵里。
劉備琢磨了一番,便認為一定是李翊出手搞死了漢帝,怕背罵名,所以一反常態大肆宣傳自己是當代周公的光輝形象,以抵消即將到來的漢帝駕崩的消息。
劉備暗喜道:「劉協若是死了,他沒有子孫,天下能夠繼承皇位的,就只有我劉皇叔了。」
劉備欣喜不已,立刻找來龐統商議。
當初在荊州慘敗,龐統差點被劉備給幹掉了。不過劉備回到益州後,就現沒有龐統在身邊,做什麼事情都好像有些不舒服,就想念起龐統以前的好來。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劉備就隨便找了個機會,赦免了龐統的罪責,依然擔當他的軍師,和法正一起,為劉備的大業出謀劃策。
龐統過來,聽劉備說了打探到的情況後,他也是看不清李翊到底要做什麼,但有一個事情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漢帝一定是出事情了。
至於李翊宣傳自己是周公,龐統根本不信,他撇嘴對劉備說道:「李翊學周公,本軍師寧可相信母豬會上樹。此必定是李翊的陰謀,主公可派心腹人去薊城打探消息。」
………………
一月下旬的薊城,依然是一片冰天雪地。
薊城西街一處角落,兩個人鬼鬼祟祟。只見其中一人身穿尋常百姓服飾,摸出一個袋子遞了過去,另一人身穿內侍服飾,接過來打開一看,全是金塊,他左右看了看,小聲道:「漢帝真的不行了,所有御醫都束手無策,估計也就是這幾天了。」
百姓服飾的人,聞言就立刻走了。
這個內侍等那百姓服飾的人走了之後,轉身走入一處所在,躬身道:「啟稟夫人,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黑暗中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你做的不錯,下去領賞吧。」
一個時辰之後,唐王宮,上書房。
李翊王位高坐,一臉笑意。賈詡下面站着,也是笑意不斷。然而兩人笑聲和在一起,透出說不上來的陰險。燭光投影在牆上的身影,仿佛變成了兩個老狐狸,尖着嘴大笑。
李翊大費周章,終於將最後的情報通過劉備的細作送了出去。
「大王,劉備必定中計了。」賈詡說道,「趁熱打鐵,大王的第二步計劃必須馬上實施。緊隨細作之後,不給劉備思索的時日。」
李翊點頭道:「就是如此,文和你親自主持此事。」
賈詡點頭道:「諾!」
………………
成都蜀王府。
成都地處四川盆地中,勉強算是南方,二月中旬的時候,這裏已經是春暖花開的時候了。
這幾日劉備很高興,因為他又娶了兩門老婆,這幾日都在辛苦耕耘,期盼能有個兒子。
劉備也算是悲催了,之前半輩子顛沛流離,雖然娶了不少的老婆,可因為他一直跑路,導致那些老婆最終都沒有跟他在一起,並且那些老婆都沒有給他留下一兒半女的,所以現在已經是四十四五歲的年齡,可依然是後繼無人。
前兩年入蜀後,終於算是勉強安定下來,他也娶了吳懿那個寡居的妹妹吳莧,這三四年來,吳莧雖然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可兩個都是賠錢貨,他依然是後繼無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劉備也急了。也不管已經四十多歲的他的身體是否吃得消,在新年後一股腦娶了好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前兩日娶的,已經是劉備新年後第三次娶親了。
堂上,劉備喝着茶,回憶昨日床上的嬌軀,臉上露出男人都懂得的笑容。
這時,一名親衛走了進來,劉備臉色一整,頓時就成威嚴長者模樣,沉聲道:「什麼事情?」
親衛稟報道:「主公,薊城的細作回來了。」
劉備大喜過望,立刻命令道:「快讓他進來見我。」
細作進來後,拜見劉備後,稟報道:「主公,我已經打探清楚了。」
「等等。」劉備止住了他的話,「隨我後堂說話。」
細作跟着來到後堂後,如實匯報了薊城所得到的情報,情報主要有三點,第一也是最重要的,漢帝病危,所有人都治不了。第二,文武百官都勸說李翊稱帝。第三,李翊說自己要當周公。
劉備心裏想,李翊是這天下最卑鄙無恥的傢伙,他當周公,周公老人家一定從地里爬出來跟他拼命。
然而,劉備十分興奮,漸漸興奮的臉紅,他揮退細作,獨自在後堂走來走去,自言自語的說道:「天子死了好,天下能夠名真言順當皇帝的,就是我劉皇叔了,哈哈哈。」
劉備竄出了後堂,也不顧什麼威嚴了,高聲叫道:「快請龐軍師來見我。」
少頃,龐統走了進來,見劉備興奮的找不着北的樣子,便笑着問道:「主公,可是薊城有消息了?」
劉備笑着讓龐統坐下,說道:「此次還需軍師的智計,天子快要死翹翹了,你看本皇叔有沒有可能當皇帝?」
龐統思忖起來。劉備這皇叔的名頭沒有得到過薊城朝廷的認可,但在西川由於白色恐怖,百姓都呼皇叔。並且,劉備對這金字招牌很看重,已經成了逆鱗,誰若是對此表示質疑,大多是死翹翹的下場。便是龐統也不敢質疑什麼,並且他也想讓劉備稱帝,自己也好從龍立功,加官進爵當個丞相啥的,光宗耀祖。
於是,龐統躬身行禮道:「主公,您稱帝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