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主動掏出煙給坐在對面的計方原散了根。
接着,餘年在計方原一臉受寵若驚中掏出火機將煙給對方點燃。
在餘年點了點頭的示意後,計方原這才猛抽起煙。
「方原呀,人不能太老實,有時候太老實就成榆木腦袋了。」
餘年收起打火機,這才說道:「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更不是一板一眼,而是人情世故,你玩不轉人情世故,誰願意跟你談生意?」
「年哥,我」
計方原看着餘年,不知道如何接話。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性格也決定了很多事情,但今天我還是要告訴你,你得學會應酬、學會去玩。」
餘年一臉認真的說道:「這個社會,你不會應酬、不會玩,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都很難玩到一起去。」
「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計方原慚愧道:「年哥,你教教我唄。」
「其實很簡單,就是吃吃喝喝,樣樣精通。」
餘年笑道:「往深一點說,哪怕是嫖賭抽,你該沾的都要沾一點,你不沾,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怎麼沾?人家怎麼相信你?你仔細想想,若是你們一起出去唱歌,人家想要叫幾個妹子來烘托氣氛,但是你不接受,那人家怎麼敢跟你一起玩?」
「我不接受,但我可以接受他們叫啊。」
計方原說道:「我只規定自己,但從來不規定別人。」
「那你這就更加大錯特錯。」
餘年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接受,誰放心你?誰敢相信你不會就這事兒當做他們把柄以後擺他們一道?你只有和大家打成一片,大家才會相信你。說白了,大家互有把柄,那才是能夠玩到一起的好朋友。」
「我好像明白了點。」
計方原抿唇道。
「再給你說點現實的。」
餘年抽了口煙,不急不緩的說道:「一個人要想吃的開廣交朋友,那就必須要有破綻,若是一個人渾身上下半點毛病都沒有,誰敢和這樣的人交朋友?所以有時候有些臭毛病,真不是一件壞事。」
「年哥,這下我徹底明白了。」
餘年的話讓計方原頓時猶如醍醐灌頂,瞬間明白過來很多事情。
尤其想到前段時間本地商會的幾個老闆經常喊他吃飯,他每次去都感到格格不入,吃完飯夜間節目都拒絕,直到後來那些老闆就再也沒有主動喊他一起吃飯,現在經過餘年這麼一說,計方原這才反應出來背後原因。
說白了,那些本地商會的老闆都覺得他不是能夠玩到一起的人,索性就沒再喊他。
也正因為這樣,很多事情都不好辦。
「明白歸明白,但是想要改變自己卻很難。」
餘年說道:「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過」
說到這兒,餘年話鋒一轉,面色嚴肅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生活還要難的,只要你想改變,哪怕每天只改變一點點,早晚會改掉。況且只是讓你學會吃喝玩樂而已,正所謂由儉入奢易,你多享受幾次,就會明白這個世界能夠毫無壓力的吃喝玩樂,將會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我覺得你不當老師太可惜了。」
計方原一臉崇拜的看着餘年,說道:「我感覺你前世就是位教書育人的老師,簡單的幾句話,卻能夠闡述人生最大的道理,一般人都是做不到。」
「老師?」
餘年愣了下,一臉意外的看着計方原。
「是呀。」
計方原笑道:「我感覺你前世就是位教書育人的老師。」
「是嘛?」
餘年苦笑一聲,說道:「或許是吧,其實當老師沒什麼不好,就是日子過的拮据。」
「可老師這個職業在我們老家是無數人做夢都想成為的。」
計方原說道。
「能夠理解。」
餘年點點頭,說道:「即便是二十年後,依舊會有很多人將老師這個職位當成可以安身立命的鐵飯碗。」
「你怎麼知道?」
計方原詫異道:「那可是二十年後的事情呀。」
「宇宙的盡頭是編制。」
餘年淡淡一笑,說道:「即便是再過一百年,依舊不會變。」
「為什麼?」
計方原問道。
「因為這是歷史上下五千年的論證。」
看着計方原猶如一個好奇寶寶一樣的發問,餘年耐心的解釋道:「換句話說,這是上下五千年所有書籍的最終歸向。從永樂大典到四書五經,無不講一個道理,不是爭當皇帝,就是混上編制。士農工商嘛,士永遠排在第一。所以還是那句話,宇宙的盡頭是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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