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難道一個婦道人家,也能隨便的封一個作坊嗎?」蕭九玥似天真的話語看向程縣令,她的眼神里,似充滿了好奇。
「咳。」程縣令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誤會,這都是一個誤會。」
「我家的作坊,封了足足十天。」蕭九玥微笑的看着他,疑惑的繼續問:「難道,這是程縣令下令封的作坊嗎?」
「是,也不是。」程縣令擺出官腔,滿口的官話,隨口捏造了一個兇犯開作坊就是為了傷人的事,他身為父母官,自然要替百姓們做主,重新整治一些打着作坊的旗號,一些不達標的作坊,全部封了。
「蕭小姐,經查實,蕭家的作坊,就是之前的章印沒到位,如今,章印到位了,自然就解封了。」程縣令說着,就開始訓斥那些下屬辦事不力了,拿着俸祿卻不辦事!
蕭九玥垂眸,手指輕輕搖晃着手裏的茶盞,程縣令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許氏,硯文才剛納妾,不適合再成親,早就跟你說了,怎麼你就是不聽,非要替硯文娶妻。」程縣令數落着程夫人,話里話外都是說着程夫人的不對。
這麼多年,程夫人在蘭滄縣還從來沒有這般丟過臉,這會聽着程縣令的數落,心底的委屈更是如排山倒海一般,她拿起帕子擦眼睛,浸了薑汁的帕子,更是辣的她的眼淚直流。
「蕭小姐,我跟你保證,往後,絕對不會再有封作坊這種事情,至於親事,那更是許氏痴心妄想,像蕭小姐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犬子是連給蕭小姐提鞋都不配。」
程縣令把蕭九玥誇讚着,又把程硯文貶低的一無是處,一旁的程夫人想說話,可是眼睛被薑汁帕子辣的眼睛完全睜不開了。
程縣令陪着笑道:「蕭小姐,今天我特意帶了賠罪禮物過來,您看……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程大人客氣了,既然是為了抓兇犯,那作坊這事,自然就不能怪程大人了,倒是小女子誤會了,還以為程夫人……」蕭九玥的話說到一半,她搖了搖頭,歉意的說道:「程大人,令郎風度翩翩,定能覓得如意美嬌娘。」
程縣令心虛的笑着,就程硯文那德性,要不是他這個當縣令的爹,早都死了八百回了。
臨走的時候,蕭九玥收了二馬車的禮物,剩下的二馬車禮物,她讓程縣令帶走了。
「一個小小縣令,這齣手,真大方!」落葵翻看着程縣令送來的禮,綾羅綢緞等布匹就不說了,還有好些人參補品上等的中藥材、和糖果坊的招牌點心。
「這套頭面,最少值個一百兩。」落葵的視線落在那個楠木匣子上,這麼多的禮物,最值錢的,要數這一套頭面了。
蕭九玥看了一眼,道:「不過是搜颳了民脂民膏罷了。」
「中藥材和好的布匹留下,剩下的棉布、點心就送到石里正家,讓他分發給村裏的鄉親們,也算是感謝他們的幫助。」蕭九玥吩咐道:「這匹檀色的料子,祖母定然喜歡,剩下的幾匹料子,交給娘,讓娘分給大家!」
「至於中藥材,全部入庫房。」
蕭九玥分完之後,便帶着檀色的布料去找祖母了。
見着蕭老夫人,蕭九玥分析道:「我猜測是三殿下幫了我們的忙,否則,程縣令絕對不會是今日的態度。」
那日見着程縣令的時候,程縣令還是十分高傲,可今日,她的話語過分,程縣令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訓斥着程夫人,這其中能反應的事情,就很多了!
蕭老夫人問:「你派人去打聽過了嗎?」
「我已經讓金文去打聽了,目前還沒有消息。」蕭九玥回答着,她道:「祖母,三殿下是一番好意,但,程縣令在蘭滄縣經營多年,若是真想使絆子,怕是防不勝防。」
「祖母,你之前說容洵是潯州縣丞,潯州偏遠且貧苦,若是有可能,容洵是否能到蘭滄?」蕭九玥詢問着,朝堂上的事情,原主懂的也不算多,至於她?懂的全部都是自己摸爬滾打出來的一套人情大法!
朝中有人好辦事,若是容洵在蘭滄縣當縣令,像這次這樣封作坊的事情,肯定是不會有的,她更不用擔心生意做到一半,就被程縣令卡住喉嚨了。
「哦?」蕭老夫人似乎有些意外,蕭九玥的大膽!
縣令,是說換就能換的嗎?
蕭老夫人沉吟半晌,細細思索着,蕭九玥也沒有催促,而是認真思索着這其中的可行性。
許久,蕭老夫人才道:「算算日子,容洵在潯州已有兩年多了,三年一任,到今年秋日也該挪一挪位置,若是從中斡旋,讓他來蘭滄,也未必不是不可能的!」
蕭九玥眼睛一亮,問:「祖母,那我去一趟潯州,或許,會更有法子呢?」
「不行。」蕭老夫人一聽,想也不想的拒絕道:「此去潯州,少說二百公里,路途遙遠,太危險了。」
「你若有意,大可寫信。」蕭老夫人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蕭九玥搖了搖頭道:「祖母,容洵雖然受了父親的恩情,但,人家在潯州說不定過的很好,我得先去看一看,才下決定,志同道合才能同行。」
「不成。」蕭老夫人拒絕的果斷道:「就算要上門,也不該你去。」
「祖母。」蕭九玥走上前,替蕭老夫人捏着肩膀,蕭老夫人堅決的道:「你撒嬌也沒用,這事,不同意。」
「祖母,我就是想給你捏捏肩。」蕭九玥手上不輕不重的在蕭老夫人肩膀上捏着,道:「我也就是說說,到時候先寫一封信過去,打聽打聽消息。」
蕭九玥嘴上這麼說着,心底卻是覺得容洵若是能調任蘭滄,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蕭老夫人眉微掀,再次提醒着:「去潯州之事,你趁早打消了念頭。」
「是是是,都聽祖母的。」蕭九玥順着蕭老夫人說話,哄的蕭老夫人高高興興的,晚上,金文打聽消息回來了:「大小姐,縣衙門確實有生面孔去了,我打聽清楚了,應該是三殿下身邊的郭盛,不過……」
金文頓了一下,才回:「三殿下他們去逢春酒樓吃了一頓飯就離開了,我找曾掌柜打聽過了,好似三殿下他們着急採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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