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廷宴握着她的手,溫聲回道:「馮姑娘極為聰明,她讓人搜集了這天下世間罕有,有價無市的寶物。自然引得那些達官貴人,欣然前來,好一睹那獨一無二的寶貝。」
「什麼寶貝,居然能吸引到這麼多人?」雲鸞挑眉看向蕭廷宴。
蕭廷宴扭頭,瞥了眼梁羽皇:「我們對梁國的寶物,其實知之甚少。但有一件寶物,稱得上是天下奇寶,世人皆知。陛下應該能猜到,那個寶物是什麼東西吧?」
梁羽皇不由得微微蹙眉,他不太確定地回了句:「宴王說的是——長壽丹?」
蕭廷宴不置可否地頷首:「傳聞,這長壽丹出自一位梁國神醫之手。在五十年前,他總共研製出三枚丹丸。二十年前,有一枚丹丸在我們南儲皇室出現……但又無故失蹤,不知被何人偷去。」
「而第二枚丹丸,則是出現在梁國一個老嫗的手中。她當時已年近七十,病入膏肓。誰知,她吞服下長壽丸後,不但起死回生,還肌膚再生,童顏黑髮……」
長壽丹被傳揚得神乎其神,一枚失蹤,另一枚被老人吞服。還有第三枚,到現在為止,都沒人知道它的蹤跡。
這次拍賣會,馮澍青就是以這第三枚長壽丹為噱頭,招攬了梁京里幾乎全部的達官貴人,來到江月樓參與拍賣事宜。
誰都不知道,馮澍青的手裏,到底有沒有長壽丹。
可這世上的人,沒人不想得到長壽丹,以保佑自己長生不老!
這樣一個稀世珍寶,自然會引得世人,掀起一股狂熱的競爭風波。
雲鸞若有所思地笑道:「既然馮姑娘敢拿長壽丹當噱頭,那這第三枚丹丸,肯定是在她的手裏。」
「否則,她鋪了那麼大一個攤子,若沒有長壽丹,她肯定無法收場,到最後反而得不償失。她那麼聰明,應該不會幹那種掛羊頭賣狗肉的愚蠢之事。」
蕭廷宴眼底滿是興味:「這一場拍賣會,倒是多了很多的趣味。」
「本王還是挺期待的。陛下,倒不知你是何感受?」
梁羽皇目光閃爍,低聲回了句:「朕自然也很期待。」
他倒要看看,那個長壽丹是長什麼模樣。
馮澍青又是怎麼找到,那只在傳聞中出現,從不曾顯露於人前的神奇丹丸。
三個人下了馬車,在人潮湧動中,從善如流地進了酒樓。
蕭廷宴全程都護着雲鸞,不讓他人擠到她。
梁羽皇看了一眼,也不動聲色地走到他們的身前,替他們阻擋大部分擁擠的人群。
半刻鐘後,他們入了酒樓,乘風走到櫃枱,直接朝着掌柜亮出了令牌。
掌柜一看這令牌,頓時嚇得面色慘白。
他連忙點頭,為他們準備上等包廂。
他誠惶誠恐地送雲鸞等人,上樓進入包廂。
他特意撥了兩個麻利的夥計,讓他們好好的伺候這所包廂的貴客。
「這幾位客人,身份極為尊貴,萬萬不能怠慢。否則,若是你們哪個不開眼的,惹到了他們,你們就等着掉腦袋吧。」
兩個夥計,連忙點頭應下。
掌柜囑咐好這一切,他便悄悄地上了頂樓的房間。
馮澍青正是在這個房間內。
她一襲男裝打扮。
這家江月樓也是她經營的產業之一。
她一直都以男裝的身份從商,化名馮樹。
所以這江月樓的掌柜,其實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掌柜敲了敲房門,低聲詢問:「老闆,屬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你稟告。」
馮澍青蹙眉,她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發生什麼事了?」
掌柜膽戰心驚,將自己剛剛看到的令牌模樣,一五一十地敘述給了馮澍青聽。
「那個令牌由純金打造而成,乃是出自宮廷。那侍衛口中喊着主子……老闆,以屬下猜測,那幾位貴客,可能其中就有我們的陛下。」
馮澍青眼底滿是驚詫,她的心頭不由得急跳了幾下。
「皇上來了?」
梁羽皇來了?長壽丹的事情,難道影響那麼大嗎?居然將他也引來了?
馮澍青不禁有些恍惚。
她很久沒見過梁羽皇了,上一次見他,似乎還在兩年前的一場宮宴上。
其實,他們從未說過一句話,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他以前是太子時,她就高攀不起,更別說,他現在成了梁國的新帝了。
馮澍青想了想,穩住了心神:「你不必惶恐,我們今天的拍賣,全部都合規合法,再說我們這是做好事,陛下應該不會問罪我們。你派人好好的服侍他們即可……其餘的,你就別管了。」
「小心辦事就行了,不會出什麼岔子,安保防護方面,一定要加強戒備。多增派一些人手,但凡攜帶危險物品的人,一律嚴禁入內。不要讓危險人物入江月樓,以免壞了我們的好事。」
掌柜聽了,連連應下。
他當即便退下,去主持大局。
馮澍青關上了房門,面色有些肅然。
她走到窗戶邊,緩緩地推開了窗戶,垂眸往大堂看。
大堂人潮攢動,很是擁擠。
這麼多人,很容易會出現安全隱患。
她沒想到,不過是一枚長壽丹,居然會引得這麼多人,來參加這場拍賣。
馮澍青想了想,喊了一個侍衛入內:「你去告訴掌柜,讓他從現在開始,限制人員人數。不要什麼人都放進來,按照設定的等級劃分,有條不紊地安排他們入座。」
「除了一些身份貴重的人,進入包廂,其餘人,一律不准踏入樓道廂房。」
侍衛連忙應了,動作迅速地將馮澍青的吩咐,轉告給了掌柜。
掌柜對馮澍青的吩咐,自然是言聽計從。
他開始限制入場人數,根據馮澍青的一系列安排,大堂上的凌亂擁擠,很快就變得有條不紊起來。
雲鸞落坐在鋪了軟墊的椅子上,
她掃視着廂房內的一應擺設。
「這家具都是黃梨花木的……所用的茶盞,也全是白玉瓷製成,每一處都精緻,充滿着低調的奢華。」
「這家江月樓估計也是馮姑娘的產業吧?」
蕭廷宴端起白玉茶盞,他凝着那杯中漂浮的碧綠茶葉。
「金瓜貢茶……這麼珍稀的茶葉,除非是皇家人,否則普通人家一定是喝不起。這茶的身價比黃金還昂貴……這家酒樓卻拿來招待我們?」
「想必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
他說罷,抬眸看向梁羽皇:「你是故意讓乘風,向掌柜露出你的身份吧?」
梁羽皇不可置信地點頭:「不是要試探她嗎?總要讓她知道,朕的身份,才能試探到,她對朕會有什麼反應吧?」
「招惹上一個石清研,朕已經極為苦惱了,可別再招惹另一個石清研回來。否則,往後這後宮,可沒安生日子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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