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着急,先喝口水。」左搏遞給解七杯水:「查到什麼了?」
「我們調取了大傑外甥所在的KTV監控,也詢問了KTV員工。」
「然後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這個胡川非常看不起大傑,而且一直在設計坑騙大傑!」
「哦?具體怎麼騙的,知道嗎?」
解七點了點頭:「胡川先是將假茅台當成真茅台賣給大傑,騙光大傑存款!」
「之後又虛報包房價格,致使大傑無力承擔KTV費用!」
「然後他就找來了唐笑,夥同唐笑一起欺騙已經喝多的大傑簽署高利貸合同!」
「再然後以此為威脅,搶走大傑家即將拆遷的房子。」
「這一切都水到渠成後,他還從唐笑那裏拿到了一筆非常可觀的報酬!」
「這個畜生!」江華猛的一拍桌子:「簡直賊心爛肺!」
左搏盯着解七:「胡川現在在哪兒呢?該不會也失蹤了吧?」
解七有些詫異的點了點頭:「是的,舒澈已經發佈了全城通緝令!」
聽到這,左搏搖了搖頭:「如果說這次的事情沒有能人操盤。我死都不信!」
解七也有些不知所措:「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左搏話裏有話:「先救活王焱,然後再想辦法唄。」
左搏這句話,直接觸碰到了江華的逆鱗。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頭:「用不着」
左搏和解七明都有些懵:「江哥,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穿山甲不查了,烏紗帽不要了。」江華態度堅決:「我就要留在這裏,徹查大傑的事情。我用我的性命發誓,我一定會讓所有與此有關的人,付出代價!」
「一個都別想跑!一定!一定!」
說到最後的時候,江華抬手就砸向了桌子。
「立刻把所有兄弟都派出去,搜集全城所有監控,無論官私,然後逐個審查。」
江華此舉無異於大海撈針。
左搏很想勸阻,但他清楚,根本勸阻不了。
再三思索,左搏微微欠身,然後離開了房間。
江華則拿出錢包,掏出了他剛入伍時候的照片。他盯着照片上面的大傑。
「兄弟,你記着,我江華若不給你討還公道,誓不為人!」
隨着江華一聲令下,他帶來的所有下屬以及整個晉市公安局全都忙碌了起來。
江華的人負責搜集整個晉市的民間監控,然後匯總排查。
晉市公安局負責搜集整個晉市的官方監控,然後匯總排查。
除此之外,翁澤廉還利用個人與盛門的關係,讓盛門幫忙尋找線索。
整個晉市,一時之間,似乎都忙碌了起來。
另外一邊,劉洪君的工作室。王焱被五花大綁,浸泡在水牢內。
為了折磨王焱,他們將麻繩從王焱腋下穿過,然後固定在周邊。
這樣就使得王焱的半個腦袋始終留在水面。
可他的腳卻又無法完全着地,因此王焱必須要踮起腳尖,才能勉強支撐身體。
他又不可能始終踮着腳尖,所以只能自己踮會兒腳,然後靠着繩子架一會兒。
麻繩極細,捆綁的也非常結實。
王焱持續不斷的掙扎,移動,就導致麻繩劃破了他的皮膚。
再加上特製鹽水的浸泡以及特殊液體的提神兒。
王焱幾乎無時無刻不處於極度痛苦之中。
三名劉洪君的下屬坐在旁邊,喝酒打牌。
其中一人突然尿急,他起身就走到了王焱身邊,解下褲子衝着王焱就開始尿。
尿完之後,他還不忘記:「咳~TUI~」的吐一口粘痰。
至於飯菜殘羹以及垃圾骨頭這些,那就更不用說了,順手也就都扔了進來。
這水牢,對於他們來說,似乎完全就是一個垃圾桶。
王焱在他們眼裏,也不過是這垃圾桶內的一個垃圾。
而且這個垃圾要想要生存,生活,也只能從垃圾桶裏面撿吃撿喝。
三人喝的正開心的時候,劉洪君走了進來。
「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在這盯着。」
「不用,洪哥,我們在這裏就行了。哪兒能讓你盯着啊。」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別客氣了。」劉洪君深呼吸了口氣:「大家翻山越嶺的,肯定都累了,再熬着也都受不了。」
「聽我的,都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就行!等你們休息好了,再來替我。」
其中一名下屬皺起眉頭:「洪哥,你自己可以嗎?要麼我陪着你吧。」
「他都這樣了,我還有什麼不行的。」洪哥指了指水牢內的王焱:「行了,都趕緊去吧,別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是每天都在這裏。」
「等着阿楠他們回來之後,一切就全都正常了。到時候你們換班兒就行。」
「謝謝洪哥。」三人趕忙起身,把桌上所有垃圾都倒進了水牢。然後離開。
劉洪君則坐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盯着王焱。
等了好一會兒的功夫,確定所有人都走遠了,劉洪君起身將大門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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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小跑衝到了水牢邊,解開腋下吊繩,將王焱從水下拉起。
看着滿身傷痕的王焱,劉洪君心裏面也不舒服。
他趕忙解開了王焱身上的繩索,然後掏出一支注射器,注射進了王焱體內。
之後劉洪君開始輕車熟路的幫助王焱清理傷口。
因為被折磨了太久,王焱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着劉洪君擺佈。
給王焱處理完所有傷口後,劉洪君把王焱抬到了一張床上,又給他打上營養液。
「怎麼樣,你還好嗎?」
王焱嘴角微微抽動,聲音極小:「謝謝洪哥。」
劉洪君嘆了口氣,隨身掏出一些食物:「吃點東西吧。不然扛不住的。」
王焱非常餓,但是他卻連嘴都不想張,所幸劉洪君對於這一套都非常了解。
他把麵包碾碎,放入王焱嘴中,又給王焱倒水,幫助王焱往下順。
一點簡單的麵包與雞蛋,王焱吃了一個多小時。
忙碌完這一切,劉洪君又給王焱換上了一瓶營養液,然後坐到了王焱身邊。
他點燃支煙,吞雲吐霧:「上面下了死命令了。要我不擇手段,不惜代價。」
「還特意強調可以不管你的生死安危!」
劉洪君深呼吸了口氣,繼續道:「他們已經找到新的穿山甲線索了。」
「現在你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並不重要了。」
說到這,劉洪君話鋒一轉:「所以,聽句勸,不要繼續較勁兒了,說吧!」
王焱看了眼劉洪君,露出了兩個漂亮的小酒窩。
他什麼都沒有說,但眼神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劉洪君極其鬱悶:「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就非得這麼玩自己嗎?」
王焱輕輕的點了點頭,態度依舊極其堅決。
這可讓劉洪君發了愁,他雙手後背,來回踱步。
「小焱,我和你說,今天這幾輪,只是我們的初始輪!」
「後面比這兇殘,比這殘忍的項目還多着呢。」
「我們之所以要這幾輪開始搞,也是為了層層遞進,給你個適應階段。」
「不然容易一下就把你搞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劉洪君越說越着急;「你可千萬別覺得你都能扛得住。」
「以後每一天的項目,都比你之前受到的項目要難受數倍懂嗎?」
「這麼下去的話,你一定會受不了的。」
「最後你就算是不死,也得殘在這,崩在這,你明白嗎?」
劉洪君苦口婆心:「你現在這麼年輕,千萬不要折在這裏啊!」
面對劉洪君的勸說,王焱非但沒有任何反應,反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下給劉洪君整的更加無語了。他盯着王焱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道。
「如果你要是實在不想說的話,那你告訴我點別的消息,半假不假的那種。」
「完了我就當成真的聽,之後我拖點時間,去匯報,然後再去整理。」
「這樣你也能休息恢復,完了我也有點空檔幫你做手腳,你看行嗎?」
王焱根本無法入睡,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拒絕了劉洪君的好意。
劉洪君:「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我他媽可真是服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有什麼大不了的,怎麼就非得較這個勁兒呢?」
「非要把自己玩死,整死,是嗎?」
面對憤怒的劉洪君,王焱再次選擇了沉默。
劉洪君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長出了口氣:「晚上的時候,我媳婦給我打電話。」
「說有人給我們家所有親朋好友都轉了一筆錢,有多有少,而且所有的錢,都是以我的名義轉的。現在大家都老感謝我了。」
「可是事實上,我壓根也不知道這些錢是怎麼回事兒。」
劉洪君掐滅煙,一字一句:「有人找到了我的家,並且找到了我的所有家人。」
「這些錢,可以算是我的好處費,也可以算是給我的提醒警告。」
「我知道這些肯定不是你做的,畢竟你無法與外界聯絡。」
「但你身後的人,已經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了。」
「這要是你在我這裏出個三長兩短,我整個家眷都會給你陪葬的。」
「捫心自問,咱們兩個最開始雖然有些誤會,但是後面我表現都還可以吧?」
「我沒有為難過你分毫,也都挺配合你的吧?」
「就包括現在也是這樣。」劉洪君一字一句:「但凡我能做的,我都做了。」
「我不能做的,我也做不了了。總不能讓我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給你搞特殊吧。這要傳到江哥那裏,我肯定也是要完蛋的啊。兄弟。」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們別什麼事兒都把我加進來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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