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墮龍術的緣由,除去敖天尋之外其餘老一代族長紛紛為守護蜉蝣海獻出生命,明明是解放蜉蝣海四島一同的大好時刻可四島上下卻不約而同地披上白綢悼念逝去的英雄。
敖衡大抵是受打擊最大的那個,除去瘋瘋癲癲的敖寒晝之外,他什麼都沒有了,頓悟最終救下自己的父親還是一直關愛自己卻不被自己察覺的姐姐都為了自己獻出生命。
歷史總是這麼驚人的相似,當年的敖青厲也是十多歲攬下族長大任,現在輪到敖衡接過他手裏的重擔成為下一任族長。
但或許也不太一樣,涇河龍王的消失浮沉陸地不再浮沉而是成為懸掛於四島的道路,四島正式解除禁止互通,並初次邀請各島的族人來各自島上玩耍或定居。
困擾西島近百年的雷雲同樣煙消雲散,陽光與微風再次光顧西島,毫無疑問這是件好事吧。
敖衡看着耀眼無比的陽光笑了笑,現在四島一同的盛況真希望父親和素未謀面的爺爺也可以親眼看看,若是他們在天有靈也會保佑現在的蜉蝣海吧。
幾日的空閒,一對新人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在東島舉行隆重的蜉蝣海式婚禮,女方一襲潔白旗袍,男方則是龍紋紅袍。具體過程也和古時沒多大差別或許多的也只有四島水蛟送行這一樣。
唯一值得在意的是敖雲敖風兩兄弟和敖天尋歷經涇河龍王災難後如釋重負,在酒席上一邊哭一邊喝,不知是在感嘆女兒嫁給了一個好男人還是不捨得敖靈兮出嫁。
而滴酒不沾的禪心則是很自覺地和小孩那一桌,也不為別的主要是孩子光顧着吃菜可以順酒,畢竟自己不喝不代表身邊的人不喝。
視野帶到熊大那邊,見給人洗腦沒什麼特別效果他便選擇來到水邊給水蛟洗腦,多些會水的小弟也沒什麼壞處。但水蛟個頂個的精,熊大小弟沒收到反倒把李項焱的泡椒竹筍送掉不少。
姜天昀看着如此祥和的一面不由一陣留戀,若是往後都能如此安定那也不錯。但自己身份的特殊性並不允許自己就此沉寂,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自己。
不遠處的空桌上恍惚間似乎出現了幾道熟悉的身影,三位長輩眼角含笑看着成婚的兩位新人,默默點點頭。其中一位似乎是注意到了姜天昀的目光,只見他舉起不存在的酒杯爽朗一笑,隨即緩緩消失。
姜天昀也是落寞一笑,舉起酒杯又放下,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對方才的幻覺說:「這次大哥就不怪你養魚了,上次也原諒你」
見姜天昀落寞的背影,花婉晴本想上去安慰幾句但思索片刻還是決定讓他自己待一會兒,敖洪棘的離去對姜天昀的打擊不算小,說好下次共飲一壇酒誰又曾想再見面已是陰陽兩隔?
喜酒為何嘗來卻格外苦澀?蜉蝣海的解放離不開幾位老傢伙的全力以赴,也正因此姜天昀終於明白當實力相差懸殊時人再多也不過是無濟於事。
接下來的八山之旅保不齊還有什麼突發狀況銀甲鐵騎跟着目標太大,正巧此刻四島解放反倒不如留在這裏等候差遣。
姜天昀將自己的想法與現任的四島族長提及後四人幾乎都是不假思索地答應,若是沒有九黎堂鼎力相助此刻的他們怕是早已殞命當場,幫忙照顧些人罷了,又能多些什麼麻煩?
夜幕降臨,星空如畫,星月交輝為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和寧靜。東島一片寧靜,白天的鑼鼓喧天與現在形成鮮明對比,一天之中有人新生有人落幕,不過都是世界上的規律罷了,茫茫夜空下又到底還有多少人在思索夜晚何時才會結束迎來黎明?
但唯獨可以知曉的或許只有夜晚終將過去,黎明終會到來。
姜天昀坐在屋頂上看着流星划過夜空,獨自一人見證流星的落幕,不免有些孤獨。不大會兒一件大衣披到姜天昀身上,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在姜天昀身邊坐下。
兩人不約而同齊齊看向天邊如鑽石般璀璨的星辰,姜天昀也只是笑了笑開口問:
「還不睡?」
「嗯,睡醒了看到你房門敞開我就在想你應該在這。」
「我從小就很喜歡看星星,奶奶去世後她告訴我人死後會變成星星注視後輩為他賜福,我到現在都相信,偶爾看看天,我怕我不抬頭奶奶看不到我就沮喪了。洪棘也走了不知道他會不會變成一顆星星,要是他在聽我只想說他們成功了,蜉蝣海活過來了。」
花婉晴只是默默傾聽姜天昀的話,他心裏壓抑太多太多,作為領導者,作為大哥。他自責,自責自己為什麼沒有拯救敖洪棘和其他人,他害怕害怕自己丟了威信甚至連為兄弟哭泣也做不到。
花婉晴輕呼一口氣,從懷裏取出兩瓶酒,這是禪心準備給李楓霖路上喝的但是被花婉晴半路截胡,俗話說得好酒後吐真言,只要能把老薑灌醉舒舒服服哭一場就好了。
「來老薑我敬你一個,敖洪棘族長不在了,我代他跟你喝,不許養魚啊。」姜天昀接過酒瓶一時有些詫異,自己似乎從哪聽過婉晴的酒量跟淵之的酒量是恰好相反,一個是千杯不醉一個是一杯就倒,到底哪個是哪個?
不過下一刻姜天昀就明白了,紅撲撲的小臉,眼神逐漸迷離。怎麼看都知道眼前的小酒鬼才是那位一杯就倒。
不等姜天昀擰開酒蓋,花婉晴便如同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一般輕輕躺在姜天昀身上,迷離的眼神惹得姜天昀也一陣臉紅心跳加速。
「難受的話,哭出來舒服很多哦?要不要試試看?」花婉晴臉色潮紅,眼前的景象也有些迷離,她伸手環住姜天昀的脖子,她的眼神如柔情似水,波光粼粼,映照出心底深處的情感。
姜天昀此刻也下意識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不讓她從樓頂上掉下去,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得先送她回房間。
姜天昀只能盡力保持穩定,將小酒鬼摟在懷中,從屋頂上一躍而下,風力托舉之下穩穩落地。找尋許久才找到她的房間。
這酒她是從哪拿的?不得而知,等天亮了再問問吧,姜天昀這麼想着。回到房間姜天昀輕輕將已經傳出均勻呼吸聲的小酒鬼放下,正準備離開卻被一隻手拽住拉到床上。
慣性的緣故姜天昀幾乎是一瞬間倒在床上,四腳朝天。不等他反應過來,小酒鬼已經爬到自己身上,兩人四目相對,氣氛逐漸微妙。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姜天昀甚至能感受到花婉晴的鼻息聲。姜天昀正要說什麼卻感覺嘴巴被什麼柔軟的東西堵上說不出話。
此刻的姜天昀一臉茫然,大腦一片空白,花婉晴此刻仿佛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酒也醒了一半,她起身想要逃離這裏卻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拉了回去。
攻防轉換,姜天昀將其壓在身下,慢慢地,慢慢地吻上了她紅潤的唇。她並不反抗,只是一動不動臉上閃過一絲潮紅不知那是酒意還是羞澀。
此刻的時間仿佛停滯,世界上只有他們,相互試探到肯定心意,兩人的手也從相互試探到緊握彼此。
昏暗空間中只有燭火仍在搖曳不定,兩人相互對視,交換眼神。花婉晴只感到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一件褪去,露出大片如雪一般的肌膚。
燈光昏暗,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仿佛彼此依存的一部分,汗水和淚滴交織在一起,承載着他們的激情與愛意。
深情的眼神交匯,他們熱切地親吻着對方,隨着接觸的加深,激情漸漸升騰,他們的心跳加速,呼吸變得急促,欲望在他們的身體中蔓延開來。
慢慢地,節奏仿佛慢了下來,周圍的一切都在夜色中沉眠,他們在彼此的懷抱中靜靜入眠。
次日一早姜天昀便感到無比腰疼,怪不得古人看到長到漂亮的女孩子都覺得是狐狸精變的,大叫「吾兒命休矣!」很顯然這確實要人命。
看着還在熟睡的花婉晴姜天昀將睡覺不老實踢開的被褥重新給她蓋好輕輕關上門走出房間。
這不出去還好,剛一出門就撞見了睡醒的姐妹團,見姜天昀是從花婉晴房間裏出來一臉驚愕,隨隨即又從驚愕轉為好奇。這次可不是我們撮合的,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見幾人沒有輕易罷休的打算姜天昀也只是乾咳兩聲捂着腰緩緩走遠,幾位女性在後面看着瞬間明白了什麼,相互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片刻後花婉晴也從睡夢中醒來,剛一醒過來便感到下體有一種撕裂感,甚至連合攏腿也做不到!緊接着花婉晴便想到昨晚的事情不由臉色一陣泛紅。
即便是穿好衣服走路也只能一步一步緩緩前進,即便是恢復能力強如寄靈人也沒法在擺脫初夜的酸痛下緩過勁。
此刻的東島府邸外,五百銀甲鐵騎已經盡數分配給四島。水中的東西剿滅後八山的入口便與另一個入口重疊,需要四島族長合力才可將其打開。
而今日便是啟程的日子,四島的族長已經在門口等待正主的到來,本以為兵主的登場不說殺氣騰騰也應當是氣魄無雙,但
面前這個捂着腰子滿臉猙獰的男人是誰?認錯人了吧?
禪心瞥了一眼姜天昀儘量讓自己不要笑出聲,湊近姜天昀耳邊開口說:「阿彌陀佛兵主,色字頭上一把刀啊,還是考慮皈依我佛吧。」
「滾滾滾,當和尚有什麼好的,這不能幹那不能吃的,沒意思。」眾人已經開始了竊竊私語,一個兩個都在猜測兵主到底經歷了什麼,有的人猜是和海里的殘留惡靈戰鬥傷到了元氣,也有的人猜是涇河龍王陰魂不散。
眾說紛紜一時間甚至掀起了一陣探討,直到花婉晴一步一步走出來,氣氛瞬間安靜,這答案還不明顯嗎?儼然是一場大戰,只是對象錯了,而且雙方應當是兩敗俱傷。
「咳咳!呃此次前來呢是為了請各位族長幫忙打開八山之門,我們也應當啟程了,這幾日多謝諸位的精心照料,我等不會忘記蜉蝣海諸位的慷慨解囊。」姜天昀乾咳幾聲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說。
幾位族長臉上同樣閃過一絲我懂我都明白的眼神,於是也不廢話四人集結靈力,一道大門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即便前方坎坷重重李項焱也表示希望敖靈兮留在蜉蝣海等自己回來和敖靈兮卻一定要跟着,說什麼防止他出軌之類的話。
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姐妹團的傑作,給新人灌輸的什麼理念這是。
打趣歸打趣,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眾人也是回頭鄭重道別蜉蝣海的諸位盟友,姜天昀笑了笑轉過身,帶頭踏入傳送門之中,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征途,八山真正面目即將揭開帷幕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