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過份的要求,讓綁匪頭子很是頭痛。
光頭一把接過錢,嘿嘿冷笑道:「你被綁了,還要吃香的喝辣的?」
李雲海神色如常的道:「我花自己的錢,你嗦什麼?」
光頭點點頭,朝一個小弟招了招手,把錢遞給他,吩咐他去買酒菜。
小弟接過錢,轉身出了門。
李娟最害怕的,倒不是勒索。
她和李雲海都有錢,肯定能滿足這些綁匪的要求。
可是,她最害怕被人凌辱!
因為她還待字閨中,千金之體,完璧之軀,豈容匪徒褻瀆?
李娟緊挨着李雲海坐着,幽怨的看着他。
李雲海感受到她的目光,拍拍她的手背,低聲說道:「別怕,不會有事的。」
李娟咬着嘴唇,壓着嗓音道:「我給了你就好了。」
李雲海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話中的內涵,眼神頓時也變得溫柔起來,微微笑道:「這麼喜歡我?那等我們脫險了,你就給了我吧!省得你老是擔心沒人要!」
一席話,逗得李娟哭笑不得,她在李雲海的腰間,輕輕的掐了一把。
李雲海吃痛,卻又不好表露出來,只能一本正經的坐着不動。
光頭他們人多,手裏又有槍,壓根就不害怕李雲海他們能有什麼行動,也就沒有給他倆上手銬或者綁繩。
鐵皮棚子裏,燈光昏暗,外面秋蟲鳴叫,秋風呼嘯。
仿佛之間,李雲海有一種錯覺,似乎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家鄉,坐在野外乘涼的日子。
這麼一想,他的心情更加平靜下來。
有幾個劫匪,實在閒得無聊,在門口支了張摺疊桌,拿出撲克來玩詐金花。
李雲海忽然說道:「你們玩金花,加在一起也玩不過我一個人。」
劫匪們立馬齊刷刷的望過來,眼含鄙夷之色,顯然都覺得李雲海是在吹牛皮。
光頭更是一邊比劃手勢,一邊嘲笑道:「李老闆,要說開企業,你是這個;要說打牌,你是這個!」
他豎起大拇指,又豎起小拇指。
李雲海道:「到底是哪個厲害,也不是你們說了算的,夠膽量的話,就跟我來比試比試!」
光頭來了勁,喊道:「兄弟們,來來來,殺殺李老闆的威風。」
那幾個劫匪,一齊起鬨,把摺疊桌挪了過來,把牌重新洗了。
光頭坐在李雲海對面,瞪着眼睛問道:「賭多大?」
李雲海道:「100吧!」
光頭點了點頭:「行,一百就一百!」
李雲海淡淡的道:「我是說,一百萬一把!」
光頭等人無不怔忡,尷尬的道:「我們可沒有這麼的錢!」
李雲海道:「不,你們有錢,你們不是從我這裏劫走了一個億嗎?我就當給了你們一個億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有一個億的籌碼,我輸了,你們就多一百萬!我若是贏了,你們就從這一個億裏面減少一百萬。怎麼樣?敢賭嗎?」
不用花自己的本金,等於用的是空頭支票,對賭徒來說,還有什麼不敢賭的?別說一百萬,便是一千萬,他們也敢下注。
李雲海道:「事先說明,不論輸贏,都不能賴皮。你們可是英雄好漢,不能欺負我一個文弱書生。」
光頭自以為牌技了得,肯定不會輸給李雲海,於是豪爽的說道:「那當然了!我們出來混的,說話當然算數!尤其是這牌桌上的話,那就是板上釘釘,絕對不會反悔!」
李雲海道:「行,一言為定,那就開牌吧!」
李娟扯了扯他的衣角,說道:「哥,你確定你能行?」
李雲海道:「沒事,這玩意並不難。」
李娟道:「這不是碰運氣嗎?」
李雲海笑道:「我運氣一向不錯。」
李娟道:「運氣不錯?那我們為什麼還被綁了?」
李雲海道:「那是因為我和你在一起。」
李娟白了他一眼:「那你打牌的時候呢?我不也在你身邊?」
李雲海道:「你的霉運,剛剛已經全部用完了,否極則泰,我們接下來要發達了。」
李娟無言以對,心想李雲海真是個樂天派,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說笑。
詐金花紙牌遊戲,使用一副除去大小王的撲克牌,共4個花色52張牌,比點數大小。
豹子AAA最大,222最小。
同花順AKQ最大,32A最小。
同花,黑桃AKJ最大,方塊235最小。
對子AAK最大,223最小。
單張AKJ最大,235最小。
玩詐金花遊戲,牌好固然重要,但並不絕對。
因為詐金花里牌中無老大,就像手指遊戲,拇指管食指,食指管中指,中指管無名指,無名指管小指。
不同的是,詐金花還可以越級管制,還可以牌小詐走牌大,是實力、勇氣和智謀的較量,是冒險家的遊戲。
詐金花從表面上看是一種自己可以掌握自己命運的遊戲。
牌不好,可以跑;但你自己的好運又經常會從自己手中滑脫,你的牌不好,別人的牌比你更不好,但是你跑了。
你的命運也時常被別人掌握,你的牌好,別人比你牌更好,你想跑又跑不了。
這是一場心智的大比拼。
所以李雲海才敢下這麼大的注。
參與紙牌玩法的人,可以是兩個人,也可以多到五、六個人一起玩。
這場比試,就在李雲海和光頭兩個人之間進行。
每個人拿到牌以後,還可以根據手裏牌的大小進行加注!
這就很考驗玩家的承受能力。
遊戲開始!
李雲海和光頭,每人都有三張撲克牌。
兩人開始比大小。
底注是一百萬。
李雲海看了看手裏的三張牌,微微一笑,說道:「我加注到一千萬!」
光頭嚇了一跳。
哪有這麼加注的?
一加就是一千萬?
光頭手裏的牌還不錯,本來想着肯定穩贏的,可是一聽李雲海加注到一千萬,瞬間就失去了信心。
旁邊的劫匪們,一直在喊:「大哥,跟他拼了!他肯定是在詐你呢!」
李雲海神情如常,看不出絲毫的變化,淡然的說道:「隨便你們啊!棄牌還是攤牌?」
光頭眼神飄浮不定,不時摸摸光溜溜的圓頭,不時瞅一眼李雲海,緊張得跟什麼似的。
李雲海冷笑道:「怎麼了?慫了?那就認輸!」
光頭咬了咬牙,說道:「一千萬就一千萬,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