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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兒入場,艷驚四坐。
眾青州和揚州名士紛紛起身見禮:「見過杜家主!」
兩州名士很注重儀態,希望能夠給這個美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杜月兒落落大方的行禮,儀態萬千:「杜月兒路過蒙家莊,有幸得青州李總督邀請,特來參加詩會,請恕杜月兒晚到。」
杜月兒一邊回禮,一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站在大廳主位的李飛。
這新任青州總督雖然一臉鬍子,但,果然很年輕。
其雙目有神,目光中神色清澈,沒有色意。
但,侵略性很強。
是獵人看到了獵物的那種滲人目光。
這一次。
身材高大、骨骼壯碩李飛為了詩會,穿了一身文雅的儒衫。
但,儒衫穿在他身上,宛若是一頭黑熊精穿上了人衣。
氣質狂野!
此時。
杜月兒還在暗暗思量:「這個青州總督在這裏等她,究竟為何?」
若不是傾慕她的美貌,不圖色。
那,就是圖財了!
杜月兒暗暗警惕起來。
但,她如花似玉俏臉上,神情卻無比放鬆,笑盈盈的上前行禮:「揚州杜月兒見過李總督!」
李飛笑得意味深長:「杜家主無需客氣,我最近在這裏籌集大軍糧草,也是湊巧來到這蒙家莊,奉命召開了這個詩會。」
「只是未曾想到,杜家主竟然押送貨物經過這裏,所以,相請不如偶遇,才請杜家主來參加詩會,一起同樂。」
奉誰的命?
杜月兒很好奇!
但,她沒有多問!
因為,這個年輕的總督肯定會說。
這時。
李飛一指身側右邊的案桌:「杜家主,你就坐本總督的身邊吧!」
杜月兒順從的走了過去:「那月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坐下後。
她發現正對面端坐的是一個黑衣少年。
此時。
黑衣少年,正一臉冰冷,眼神清明的打量他。
只見這黑衣少年只有十四五歲,相貌端正,身形挺拔,跪坐在案桌後,宛若一柄利劍。
這少年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氣質,與這裏的氛圍格格不入。
忽然。
杜月兒的眼神一亮!
是殺氣!
這個少年身上滿是來自戰場的殺伐之氣,難怪在這些儒生堆里如此扎眼。
杜月兒對少年嫣然一笑,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黑衣少年俊臉一紅,嘴角強行上揚,沖她點了一個頭,算是回了一個招呼,笑得一臉勉強。
杜月兒不覺莞爾!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
坐在青州總督的身邊,應該是他身邊的人吧!
對面。
藏六心中暗道:「老鬼說得果然沒錯,美麗的女人,都是會勾引人妖精,如果被勾引,就是掉進火坑,從此沉淪。」
「女人,就是害人精!」
「唯有王爺,才能降服這樣的害人精!」
藏六想到此處,將杜月兒和司馬蘭對比了一番。
真是各有各的美,各有千秋,都是人間絕色,都是妖精級別的美人。
這時。
李飛舉杯道:「各位青州、揚州的名士、俊傑、天才,天狼人已經入侵荒州在即,荒州王已經在荒州斬神龍起誓,誓與荒州共存亡!」
「為此,他對天下頒佈了殺狼令,九州大地,有志者,已經向荒州蜂擁而去。」
「但是,荒州軍中還缺很多能識文斷字的文人。」
「為此,荒州王派人來青州求助,讓我家青州王爺幫忙招賢入荒,與天狼人作戰!」
「然後,王爺就把這件事交給了本總督!」
「命我在青州和揚州交界處,舉辦詩會,召集兩州的名人墨客聚在一起,讓荒州王派來的特使,藏六小將軍,與大家說說荒州招賢令的事!」
李飛一指身邊的藏六道:「藏六小將軍,你來說吧!」
這時。
藏六起身,認真有禮的道:「各位青州、揚州的名士,我家王爺求才若渴,唯才是用,若是諸位能夠入荒相助,根據能力大小,給予對應官職,每月發豐厚的俸祿!」
「同時,也會給大家安家費,讓大家無後顧之憂。」
頓時。
詩會靜了下來!
這個詩會上,有兩成的儒生的寒門出身。
此時。
大夏朝廷尋找人才,任用官員,還是採用薦舉制,使得豪門、世家子弟,更加容易出人頭地。
而寒門名士、俊傑、天才就算再有本事,若沒有人舉薦,也做不了官,沒有晉升仕途的通道。
所以,寒門儒生聽到「唯才是用」這四個字時,不由眼神大亮。
但,一想是去荒州那片死地當官。
寒門儒生們又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而那些出自兩州豪強、世家門閥的儒生,更加不會為了一官半職,幾兩銀子,就將自己送到荒州那片死地拼命。
所以。
場面冷清了下來!
「哼......」
一個相貌清瘦,衣着華貴,嘴上長着兩片八字鬍的中年儒生開口,滿臉不屑:「荒州特使,天狼人強大無邊,你家王爺這次定會死在荒州,你現在來招我們入荒州,是想讓我們給荒州王陪葬嗎?」
提起天狼人,在場的儒生眼中都閃過一絲驚懼之色。
藏六看在眼裏:「當然不是!」
「以前,荒州被天狼人劫掠,那是因為,我家王爺沒有入荒。」
「這一次,有我家王爺在,定然讓天狼人有去無回!」
藏六眼中藏鋒芒,反唇相問:「莫非,諸位名士是怕了那天狼人?」
「哈哈哈......」
八字鬍儒生聽到「天狼人」三字,就覺得口乾舌燥,腿有些軟,強自大笑:「你知道天狼人有多強大嗎?」
「他們的騎兵,是這片大陸上最強大的騎兵!」
「他們殺人不眨眼,最喜歡砍腦袋,喜歡破開我們大夏人肚子,挖出心肝來吃,簡直就是這天地間最恐怖的人魔!」
「這樣的天狼人,不可敵!」
「你家王爺,這次絕對十死無生!」
八字鬍儒生越說越覺得自己見解正確!
天狼人,不可敵!
這是荒州被劫掠二十年,被血腥屠殺二十年,所得出來的結論。
「哼......」
藏六不再恭敬有禮,雙手後背,如同一個小大人般:「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什麼?」
藏六這句話一出,宛若一根長杆,捅出了一窩嗡嗡狂叫的馬蜂:「荒州來使,你有種再說一遍?」
兩州名士無論豪門還是寒門,盡皆跳腳:「無禮!」
「簡直無禮至極!」
「荒州來使道歉!」
「呵呵呵......」
藏六冷笑連連,以一對百,氣勢絲毫不弱:「我家王爺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你們這些讀書人,簡直連一點民族氣節都沒有!」
這一回,藏六的話語更犀利,罵了在場所有的讀書人。
這一下,詩會的氛圍變了!
杜月兒美目中水波流轉,看得頗感有趣!
荒州來的這個少年,有些意思!
此時。
八字鬍儒生跳着腳問:「荒州特使,休要侮辱我等讀書人!」
「你知道什麼是文人嗎?」
「你知道什麼是名士嗎?」
「我們就是!」
藏六一臉不屑:「你們也配稱名士?」
「吾剛坐在旁,聽你們作的那些詩......俗不可耐!」
「我家王爺隨口吟出的詩句,都比你們那些挖空心思想出來的爛詩,強千百倍!」
侮辱!
天大的侮辱!
兩州儒生們狂暴了!
尤其是在杜月兒面前遭受到這種侮辱,兩州儒生個個犟着脖子吼道:「斗詩!」
「斗詩!」
「斗詩!」
李飛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宛若一隻黑狐狸偷到了蘆花雞:「好!」
「本總督也覺得荒州來使太狂妄,簡直就是不把我兩州名士放在眼裏,雖然本總督不是文人,但,吾站在你們這邊。」
兩州名士向李飛投來感激的目光。
青州新總督,人真不錯,可交。
可深交!
這時。
李飛圖窮匕見:「既然要斗詩,那就要有添頭。」
「荒州來使,若是你斗輸了,怎麼辦?」
藏六一揮手,身後六個藏劍少年,抬出三個木箱,打開後,金光四射,裏面都是整整齊齊的金塊,閃花了眾儒生的眼。
財帛動人心。
金子是最愛。
藏六滿不在乎的道:「原本,這一萬兩黃金,是本將軍帶給各位的安家費!」
「但,看起來,各位都不是我家王爺需要的賢才,現在,本將軍就以這一萬兩黃金為賭注,與各位斗詩!」
「若是我輸一首,百兩黃金奉上!」
「若是你們輸,怎麼辦?」
眾儒生眼紅了!
「若是我們輸,就同你去荒州,去做軍中文書!」
「好!」
藏六終於露出了自然的笑容:「那就請李總督和杜家主做個見證!」
李飛點頭:「行!」
杜月兒秀眉一皺:「藏六小將軍,你會作詩嗎?」
藏六搖頭:「不會!」
杜月兒很好奇:「那你怎麼和兩州名士斗詩?」
藏六神秘一笑:「我家王爺平時隨口念的詩句,我都記錄下來了!」
「贏這些酒囊飯袋,夠了!」
兩州儒生又暴怒:「狂妄!」
「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贏光他的金子,讓他光溜溜的滾回荒州去死!」
「好!」
杜月兒看了老神在在的李飛一眼,不再多說:「我也願意!」
不過,說心裏話。
杜月兒認為藏六輸定了!
自古以來,揚州和青州就盛產文人,天才多如狗,其中佼佼者,還都在這裏。
只是。
她很想知道藏六搞出這場面......究竟想做什麼?」
這一場斗詩,與她會有牽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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