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柳玉兒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石雪園的身邊,玉手伸出,撫摸着她的髮絲,輕聲安慰:「人死不能復生,現在的結果已經很好了。」
「師尊,弟子心裏好難受,很不是滋味,就像是刀割一樣。」石雪園流着淚花,面色悲痛。
她姓石,跟隨母姓,並沒有跟左良才姓左。
「怪師尊沒用,在他面前連反抗之力都沒有。」柳玉兒嘆了口氣。
望着左良才的屍體。
「但他有一句話說的對,能保留全屍,體面的離去,已經很幸運了。這是他自己犯下的罪,必須要由他承擔。」
石雪園哭的更加傷心了。
蹲下身體。
柳玉兒的玉指,不經意間的觸碰到他的右手脈搏。
她修煉的功法很特殊,尤其是在魂魄上面,有超高的感知力。
美眸一驚。
帶着不敢置信,「這、這怎麼可能?」
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扣着他的脈搏,將靈力灌入他的屍體中,認真的查看着。
石雪園一驚,一雙漂亮的白玉寶石眼,緊緊的盯着她。
「師尊怎麼了?」
柳玉兒沒有回答她,將左良才的屍體,認真的檢查一遍。
半響。
收回手指,面色激動,調動靈力灌入他的體內,嬌喝一聲:「你讓開。」
出於對自己師尊的信任,石雪園急忙讓開。
「封!」
冰寒之氣流轉,將左良才的屍體冰封,形成一座冰雕,點點寒光流轉,保持他的肉身不腐。
這時。
石雪園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問道:「我爹他怎麼了?」
柳玉兒鄭重的說道:「您爹雖然死了,但他的靈魂還未散去,我以玉女神御經,護住他的靈魂,只要靈力不散,他的靈魂便會一直存在。」
石雪園面色激動,「那我爹他還能活過來?」
柳玉兒搖搖頭,「怕、怕是不可能!」
見她面露絕望,好心的安慰,「現在或許不行,以後或許可以。」
「嗯。」石雪園點點頭。
「帶着他,我們趕緊離開。不然等朝廷的人追過來,再想要離開就晚了。」柳玉兒提醒。
化作兩道遁光,迅速離開這裏。
密道中。
蕭然從密道向着法場走去。
最後一招,以清心經和至純靈力,短暫的護住他的魂魄。
他問心無愧,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查看造化金書的獎勵,四名黑衣人,外加之前在法場殺的那些人,獎勵全部疊加在一起。
一共顯示出五件東西,四百二十萬熟練度,一百五十年武道修為,一百五十年靈魂修為,天階功法圓滿卡。
將四百二十萬熟練度,全部加在九天御靈至純功上。
境界沒變,仍然是爐火純青。
但至純靈力再次增加,運轉之間變的更加強大,就連諸多附帶的功能,也變的更強。
無論是在煉化萬氣,還是在恢復、療傷上面,至少提升兩倍。
神魔功法入門簡單,到了後期,想要提升一個境界,需要的熟練度太多了。
但境界一旦提升,威力也會變的非常強大。
武道還差650年,就能突破到玄宗境十重。
靈師突破到地境九重,距離地境十重,還差950年。
天階功法圓滿卡:將一門天階武學,提升到返璞歸真之境。
這是個好東西,這次獎勵中最珍貴的。
沉吟一下。
蕭然有了決定,將這門天階功法圓滿卡,用在天一符繪上。
屬性刷新。
天一符繪:返璞歸真。
「不愧是冥界老人的傳承之寶,果然不簡單。」蕭然感嘆。
天一符繪很強大,銀雷之前使用的那些符,並不是最頂尖的。
從制符的水平來判斷,冥界老人在天一符繪上面的造詣,應該在出神入化,並沒有修煉到返璞歸真。
不是不想,而是這一步太難邁出去了。
一陣爭吵聲,從前面的通道那裏傳來,將蕭然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兩道聲音,有一道非常熟悉,像是沈一鳴的。
化作一道金光,向着前面衝去。
三岔路口這裏。
沈一鳴和李衡隔着十步,冷冷的望着對方。
氣氛僵硬,劍拔弩張,各自的手掌按在兵器上。
「有種你就再說一遍!」沈一鳴面無表情。
「不要說說一遍,就算是說十遍,本武使還是會這樣。」李衡很囂張。
「真以為有一個好妹妹,仗着背後有三皇子撐腰,就能夠為所欲為了嗎?」沈一鳴道。
李衡上前一步,更加得意。
「誰叫我爹娘他們會生,誰叫我妹妹長的那麼好看。你要是羨慕,讓你爹娘也生一個。」
「你閉嘴!」沈一鳴大怒。
「我不僅不閉嘴,還要狠狠的教訓你一頓。」李衡道。
大宗師六重的氣勢爆發,向着他鎮壓過去。
「我說你怎麼有膽子挑釁我!原來在你妹妹的幫助下,有所進步。」說到這裏,沈一鳴將長劍抽出,劍尖冷冷的指着他。
「就憑你這點修為,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更加強橫的威壓,從他的身上傳出。
遠遠的超過李衡,達到了大宗師九重,將他鎮壓過來的氣勢,全部都給破掉,剛準備反鎮壓過去。
遁光一閃,蕭然趕了過來。
望着李衡,走到他的後面,與沈一鳴一前一後,將他圍住。
「怎麼回事?」蕭然問道。
「他罵我們神劍衛沒用,都是一些酒囊飯袋。」沈一鳴道。
「你打算怎麼做?」
「揍他!」
「一起。」蕭然道。
李衡緊張,一個沈一鳴都打不過,現在又來了一個蕭然。
「你們敢!」李衡喝斥。
「干他!」沈一鳴招呼。
率先衝到他的面前,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將他砸翻在地上。
蕭然也沖了過來,跟着補刀,疾風暴雨般的攻擊,瘋狂的招呼在他的身上。
「不要打臉……」李衡護住腦袋。
沒人理睬他,哪裏打人痛,就往哪裏下手。
直到好一會才停下。
再看他,已經暈死了過去。
「這人就是欠收拾,真以為有人給他撐腰,就沒人敢動他了嗎?」沈一鳴罵道。
望着蕭然。
「有結果了嗎?」
「我追到外面的時候,他已經死了。」蕭然道。
「怎麼回事?」沈一鳴問。
「有兩波人馬,一波穿着夜行衣,蒙着臉。另外一波人馬,只有倆人,不過是女人,但修為高深,為首的女人更是達到玄宗境八重。都想要得到左良才,在他們交手中,左良才被失手打死。」蕭然有選擇性的說道。
不是故意瞞着他,有些事情,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玄宗境八重?」沈一鳴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在法場的時候,便已經有一位玄宗境八重的強者跳出來,被朝廷這邊的人擋住了。
現在又跳出來一位。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薑還是老的辣,我們都小看他了。」沈一鳴道。
「走吧!先回去。」蕭然道。
「嗯。」沈一鳴點點頭。
倆人原路返回。
法場這裏的戰鬥也結束。
地面上到處都是屍體,秦方震正在派人處理,見到他們返回,疾步走了過來。
朱建先他一步,趕到倆人面前停下。
冷漠的望着他們,喝問:「怎麼就你們倆人?李衡呢?」
沈一鳴不鳥他,直接懟了回去,「你問我,我問誰去?」
「放肆!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語氣?」朱建怒喝。
「當着我的面,訓斥我的人,你想要做什麼?」秦方震不善的望着他。
朱建冷冷的望了他們一眼,扔下一句狠話:「最好祈禱李衡沒事,要是他有一點閃失,本副武主絕對不放過你倆。」
跳下密道,向着裏面衝去。
秦方震將蕭然他們叫到邊上,面帶關心:「沒事吧?」
「嗯。」倆人點點頭。
「李衡呢?」
沈一鳴道:「在密道中挑釁我們,罵我們神劍衛無能,剛準備揍他,蕭然正好也來了,於是我們一起揍了他一頓。」
「他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敢招惹我們神劍衛,儘管放手干他!三皇子那邊也不用害怕,他勢力再大,手也伸不到神劍衛。」秦方震道。
目光落在蕭然的身上。
「本副劍主記得沒錯,你是第一個追過去的,左良才人呢?」
蕭然將和沈一鳴說的,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完。
秦方震沉思一會,這才開口,「黑衣人的身份不好確定,但後跟上的那倆名女人,應該是柳玉兒和他的女兒石雪園。」
「他的家人不都在丞相府?」沈一鳴不解。
「官大了,到外面巡查難免會管不住褲腰帶,偶爾的放鬆一下,萬一再出點事情,不就成這樣了嗎?」秦方震白了他一眼。
「那柳玉兒呢?」
「她是一介散修,我們這邊有關她的消息也不多。只知道修為強大,實力頗為不凡。」
揮揮手。
秦方震道:「左良才既然已死,此事到此結束了。將這裏收拾一下,你們先回去。」
處理完法場的事情。
蕭然倆人返回。
宮中。
祝公公從外面疾步走來,在盛文帝身邊停下。
見他正在批閱奏摺,並沒有立即開口,恭敬的候在邊上。
好一會。
將剩下的一份奏摺批閱完,放下筆,梁公公遞過來一杯雪參茶,拿着茶杯壓了一下,喝了一口,將茶杯放下,開口:「如何?」
「和陛下所料一樣,有人劫法場,不過足足有三波人馬。第一波應該是左良才的黨羽,第二波是倆個女人,其中一人是他的私生女,喚做石雪園,另外一人叫柳玉兒,是她的師尊。第三波人馬來歷神秘,身份暫且不知。不過他們人手很多,且個個修為不凡,應該不是普通的勢力。」祝公公道。
見到盛文帝面無表情,繼續說道。
「法場高台下面,被人挖了一條密道,通往京城外面,從密道的規模來看,不是短時間能辦到的,還要不驚動任何人,此人怕是提前就做好了準備。」
「他們都死了嗎?」盛文帝道。
祝公公搖搖頭:「左良才死了,其他人死的死、逃的逃。」
「無能!」
祝公公不敢接話。
盛文帝繼續說道:「法場被人挖出一條通往京城外面的密道,幕後之人看來早就猜到了,朕會將左良才拉到菜市場斬首,對朕很了解嘛!」
「陛下這、這或許是個意外……」祝公公低着腦袋。
「朕還沒有昏庸到那個時候,讓影部門的人逐個摸底,將「他們」調查一遍。朕倒要看看,是哪個好皇兒,有如此巨大的本事,瞞過禁軍和北城衙門的人,不聲不響幹了一件大事。」
「是陛下!」祝公公應道。
「傳朕命令,將負責北城治安的禁軍將領,還有北城縣令拿下,關入刑部嚴加審問。」
拿着御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個「死」字。
「那批寶藏還是沒有線索?」盛文帝問。
祝公公搖搖頭:「沒有。」
「誰最後一個接觸左良才的。」
「神劍衛銀劍衛蕭然,身兼煉獄管事。行刑的前一天晚上,由他將飯菜送給左良才。」
「咦!還身兼兩份差事?」盛文帝玩味。
「他情況特殊,小時候誤食過一種特殊果實,能夠無視煉獄冥火和陰穢之氣。考慮到他的情況,在三年任期已滿調到神劍衛,又讓他身兼煉獄管事,兩年下來管理的很不錯。」
「將他秘密關入刑部,想方設法撬開他的嘴。以朕對左良才的了解,得知朕這樣對他,他一定不會甘心。絕對不會將這批寶藏帶下去,相反很有可能做出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盛文帝道。
祝公公遲疑,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
「他曾持有長公主的令牌,老奴懷疑,他是殿下的人。」
盛文帝一愣,抬起的手,愣在空中。
好半響才回過神來。
「朕的這位好皇姐,連這麼貴重的東西,都捨得交給一個外人?」
「嗯。」祝公公點點頭。
「有趣!」盛文帝眼中精光閃爍。
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這裏,望着外面的景色。
他在考慮得失,要不要這樣做,為了一個子虛烏有的事情,從而得罪皇姐,將事情鬧掰再到無法收手,值不值得。
這一站。
就是一刻鐘。
「皇姐終究是一介女子,這麼貴重的東西,她既然送出去了,朕就幫她代為「保管」。」盛文帝平靜的說道。
祝公公和梁公公心裏一震,帶着不敢置信。
瞳孔張開,望着盛文帝的背影吃驚。
「讓影部門的人出手,將他秘密帶到刑部大牢,此事不要驚動任何人,更不要泄露出去一點消息。若是讓朕知道,誰那邊出了差錯,讓他自己從世上消失!」盛文帝下令。
「是陛下!」祝公公應道。
望着窗外。
「皇姐你一個女兒家,做一個普通的女子不好?為何還要摻和到這些事情中來?」
……
神劍衛。
蕭然在這裏待了一會,便離開了。
走的時候,從別人的口中得到一個消息。
三天後,左良才的家屬將會離開京城,返回老家。
到了天牢。
校尉迎了上來。
「大人事情解決了嗎?」
「出了一些變故,總體來講,已經解決了。」蕭然道。
遞過來一份文書。
「上面剛傳下來的命令,送煉獄中的妖魔上路。」校尉解釋。
接過文書看了一眼。
上面要求。
送一頭蛇妖上路,按照要求,將它身上的蛇皮扒下,再將它的蛇筋完整的抽出來。
要求很高,一般人拿它沒辦法。
合上文書。
「我知道了。」
拿着玄空袋和刑具,向着煉獄走去。
雲澤山。
妖魔領地,不在大夏境內,也不在大周境內。
常年籠罩在雲霧當中,細雨濛濛,帶着一股潮濕之氣。
一座山體內部。
楊平安依靠在牆壁上,渾身是血,就連黑衣錦服也已經破碎,一些地方的血液已經干固,髮絲凌亂,看起來非常狼狽。
就在剛才。
北海龍族的強者追上來,一番大戰,險之又險的將之擊殺。
地面上的蛟龍屍體就是他的,散發着玄宗境七重氣息。
殘留的妖魔之氣,將這座臨時開闢出來的山洞,全部都給籠罩。
但在山洞內部,有他的一道妖力,將這股龐大的妖魔之氣,全部都給擋住,讓其無法擴散出去一絲。
取出一顆丹藥服下,運功療傷。
數分鐘後。
他身上的傷勢已經有所好轉,不過看起來依舊很慘。
「也不知道那個惡魔,究竟修煉的是什麼功法,恢復力竟然如此變態,哪怕受再重的傷,也能夠在頃刻間恢復過來。」楊平安嘀咕一句。
又懷念在天牢的日子了。
無憂無慮。
還有人伺候着,一日三餐,還有小酒。
每隔一段時間,這個惡魔就會帶一頭大妖的屍體來看他,只要躺好,修為就能蹭蹭的提升。
什麼煩心事都沒有。
但現在。
自從上次滅了黑蛇一族,剛準備前往下一個仇人族群,將他們滅掉。
北海龍族的追兵便已經殺來,來的太快了,他一點反應的時間也沒有。
好在他已經進階成真龍,覺醒天賦神通,再加上天賦特殊,底蘊眾多,這才能夠在北海龍族的圍殺中,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
使勁的搖晃一下腦袋,將這個念頭驅除出去。
「外面的日子就算再艱難,打死我也不會再回去。」
張口一吞。
將地面上的蛟龍屍體吞了下去,紅光升起,一道接着一道,將他整個人團團圍住,煉化這股龐大的妖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等到這股妖力煉化完畢,他的傷勢也恢復了七七八八,道行再進一步,突破到玄宗境七重。
右手一招。
周圍的妖魔之氣,全部轉入他的體內消失不見。
從地上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好比驚雷一樣,霹靂嘩啦的炸響。
忽然。
一道冷漠的聲音,仿佛天地之間的主宰,在九天之上響起。
一名青年,身穿青衣,面容冷毅,像是刀鋒一樣,他叫敖元道,北海龍族的天才。
修煉天賦很高,一身道行深不可測,精通雷法。
曾以玄宗境七重,斬殺玄宗境八重的大妖。
手持一塊令牌,將妖力灌入其中。
嗡!
令牌猛地一震,化作一頭青龍,盤旋在天地間,將方圓數萬丈全部籠罩,演化成一方結界。
一雙冷漠的眼睛,落在下方的群山上面。
「楊平安我知道你躲在下面,識趣的話,趁早滾出來受擒!若讓本座出手,可不是死亡那麼簡單。」敖元道冷冷的說道。
在妖力加持下,化作恐怖氣浪,向着下面的山脈席捲過去。
所過之處。
樹木、山峰等全部被摧毀。
眼看這股氣浪,就要衝到楊平安所在的山頭。
楊平安目光冰冷,眼中蘊含着滔天殺意,「來的好快!」
「吟!」
一道巨大的龍吟響起,化作一道紅色長虹,向着上面衝去。
山體炸開,衝來的氣浪,被他所化的長虹摧毀。
站在九天之上,冷冷的望着他。
「沒想到這次來的人,竟然是你!」
「你沒想到的事情太多了,又何止這一件。」敖元道譏諷。
冷冷的望着他。
「你是自己跟本座走,還是讓我押你回去?」
「想讓我跟你走,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楊平安道。
龍吟聲再次響起。
毫無徵兆的變化成真身,一頭數百丈大的真龍出現在天地間,周身紅光閃爍,巨大的龍威傳出。
龍尾一卷,向着敖元道殺去。
「輪迴冥風!」
張口一噴,蘊含輪迴的冥風出現,能夠腐蝕生機,侵蝕神智,就連靈魂也能一同腐化。
化作數百丈大的恐怖漩渦,傳出迷人心智的鈴音,向着他衝去。
「我道你怎麼敢和我動手,原來你真的銳變成真龍,補齊主龍筋,還覺醒了天賦神通。不過你以為,就憑這點本事,就想要跟我斗?」敖元道不屑的說道。
青光綻放。
同樣變化成真身,一頭數百丈大的青龍,盤旋在天地間。
張口一吐,一顆龍珠從口中吐出。
雖然不是靈寶,但比一般的靈寶威力還要大。
其中蘊含的龍元,非常的驚人。
「雷海。」敖元道喝道。
以龍珠催動天賦神通,頃刻間,周圍的天地盡被雷海籠罩,密密麻麻的雷霆實在是太大了,每一道雷霆都有十幾丈大,散發着毀滅一切的力量。
「給本座去死吧!」
控制着雷海,狠辣的轟殺上去。
倆人的修為相同,但楊平安有傷在身,縱然都施展天賦神通,但敖元嘯有龍珠相助。先天上楊平安就差了一籌。
再加上他的傷勢,輪迴冥風在雷海的攻擊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散。
楊平安眼中精光閃爍,「不能再這樣耽擱下去了,不然等到輪迴冥風被破,將被他徹底拿下!」
想到這裏。
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
望着周圍的雷海,嘴角一翹,面露譏諷。
「你怕是做夢都想不到,我覺醒的並不是單一的天賦。除了風屬性神通,還有雷屬性神通。」
放棄對輪迴冥風的控制,瞬間衝進雷海中。
敖元道冷笑,「垂死掙扎!」
再次調動妖力,灌入到龍珠中,催動雷霆神通。
更加狂暴的雷霆衝出,齊齊匯聚於雷海中。
無數道雷霆,轟擊在楊平安的身上,幾乎將他重創,但他還在忍着。
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好機會。」楊平安眼睛一亮。
「雷霆九變!」
動用雷霆神通,強忍着肉身快要奔潰的折磨,控制着周圍的雷海,不顧妖力的消耗,砸在敖元道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沒有想到,楊平安的天賦竟然比他還強,掌握了兩種天賦。
在這一擊下。
整個人直接被打的奔潰,龍血噴灑,就連手中的龍珠也飛出,龐大的龍身向着下面的山體摔去。
「給我過來。」楊平安也不好受。
極力忍着,沖了過去,將龍珠吞下。
龍元從龍珠中傳出,韻養他的肉身,讓他快要奔潰的肉身,再次穩固下來,還恢復了一點活力。
就是這點活力,決定這場戰鬥的勝負。
「去死吧!」
快速衝下,在敖元道的身體還沒有着地時,龍爪抓爆他的腦袋。
青光一閃,敖元道的真靈飛出,驚恐的望着他,雙手一捻決,想要施展遁法逃離這裏。
「費了這麼大的力氣,豈能讓你給逃了?」楊平安冷笑。
再次一吞,一口將他的真靈殘魂吃了下去。
「不……」敖元道絕望的叫聲,戛然而止。
他以龍紋令牌,佈置在周圍的結界。
隨着他死亡,沒有了妖力的加持,化作點點星光瞬間破碎。
沒了束薄。
楊平安再次一吞,將他的屍體吃下,強忍着重創的傷勢,向着遠方遁去。
……
煉獄。
蕭然在長公主這裏停下。
長公主狐疑的望着他,「怎麼了?」
「他死了。」蕭然道。
「我知道。」長公主平靜的說道。
「對他來講,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我有個問題不解。」
「你說。」長公主示意。
「他走的時候,為何要對你行禮?」蕭然好奇。
「他受過我的恩惠,人死為大,無法嘗還恩情,用這種方法和我了斷。」
「你讓人看不穿。」搖搖頭,蕭然離開。
到了189號牢房這裏停下。
打開牢房,邁步走了進去。
見蕭然拿着刑具和玄空袋,蛇妖一驚,一雙蛇眼中帶着恐懼,隨即眼神變的冰冷,兇悍之氣爆發,陰深的說道:「你是來殺本王的嗎?」
「你罪惡滔天,關押在煉獄三年,今日該上路了。」蕭然道。
將刑具擦拭乾淨。
望着眼前的這頭蛇妖,通體血紅,體表有一道妖異的紅芒流轉,在他的眉心有一道特殊的「蛇」形印記。
「送罪犯上路之前,不該讓他吃一頓飽飯?」
「上面沒提,你忍忍!我很快的,不會讓你感受到痛。」蕭然搖搖頭。
「想不到本王縱橫數百年,好不容易有所成就,竟然淪落到這副下場。」蛇妖感嘆。
見蕭然不為所動,精神沒有一點放鬆。
再次蠱惑。
「本王有一門秘法,這門秘法非常強大,臨死之前,不想讓這門秘法失傳,欲將它傳授給你,你可願意?」
「沒興趣。」蕭然道。
刑具舉起,就要送他上路。
蛇妖一驚,顧不得其它,急忙催動眉心的印記,一道妖異的紅光迅速衝出,向着蕭然的腦中衝去。
「要死了還不老實。」蕭然揮手一拍。
將這道紅光擊毀。
迎着蛇妖望來的驚駭眼神,嘲諷一笑,「就這?」
「你、你是玄宗境強者!」蛇妖失聲的叫道。
「是啊!」蕭然點點頭。
刑具落下,將他帶走。
造化金書翻開一頁,顯示出三件東西,一百二十萬熟練度,鯤鵬淬體丹,雷火金元丹。
將一百二十萬熟練度,加在天地相術上。
屬性刷新。
天地相術:返璞歸真。
取出鯤鵬淬體丹和雷火金元丹,張口服下,兩顆丹藥淬鍊肉身,等到將藥力吸收,肉身距離突破還差了一點。
「再來。」蕭然道。
取出五瓶龍血,用一點少一點,這次用完,只剩下五瓶了。
龍血淬體,總算讓肉身突破,堪比玄宗境八重的武者。
按照文書上面的記載,將他分解,材料裝進玄空袋中。
出了牢房,向着外面走去。
「站住。」經過長公主這裏,她突然開口。
「有事?」蕭然問道。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忽然心血跳動的很快,像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你小心一點。」長公主提醒。
「我會的。」蕭然點點頭。
離開煉獄,到了一層大廳。
將文書和玄空袋扔給了校尉。
「大人出馬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就算是再難,在大人的面前,也能輕而易舉的完成。」校尉拍着馬屁。
「你什麼時候成了小周了?」蕭然白了他一眼。
望了一眼時間,差不多該天黑了。
出了天牢,和錢軒打了聲招呼,向着家裏走去。
夜色中。
兩道漆黑的眼睛注視着他,隨着他離開,迅速跟了上去。
一會兒過後。
蕭然在橋面上停了下來,望着向自己走來的倆名黑袍人,渾身上下只露出兩隻眼睛,不是影部門的人,又是誰?
倆人走到他對面五步外停下。
轟!
一道雷霆毫無徵兆的在夜空中炸響,狂風大作,捲動着灰塵和落葉。
細雨落下,在水面上蕩漾着絲絲漣漪。
沒人開口,互相注視着對方。
眼看小雨有下大的跡象,一名黑袍人上前一步,冷眼喝問:「你就是蕭然?」
「你們是影部門的人。」蕭然道。
「你一個小小的銀劍衛,知道的倒是挺多的,連這等隱秘都能夠知道。」黑袍人冷笑。
「有些事情需要你回去調查一下,跟我們走吧!」
「現在?」蕭然問。
「嗯。」黑袍人應道。
蕭然眯着眼睛沉思,思索着對方來找自己的目地。
為了法場的事情,還是為了寶藏的事情?
如果是前者,就算調查他,也得不到一點線索。
但若是後者,哪怕沒有消息,只要盛文帝堅持懷疑他知道寶藏所在,有沒有證據並不重要,這次行動怕不像表面上這樣簡單。
另外一名黑袍人補充一句。
「你放心!你是神劍衛的人,還是煉獄管事,我們只是調查一些事情,並不是對你不利。」
蕭然笑了。
望着夜空中逐漸落下的大雨,這個時候已經變的很大。
「我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可有的時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為何要來招惹我?」
倆名黑袍人面色一變。
之前開口的那名黑袍人,更是怒而喝斥,「你敢反抗?」
收回視線。
蕭然認真的望着他們,心神堅定,「要我跟你們走可以,告訴我何事?」
「我們辦事,不需要理由。該你知道的,自然會告訴你,不該你問的,最好別多嘴。」
「你們可以回去了。」蕭然道。
倆人再次對視一眼,各自點點頭,默不作聲的向着蕭然走去。
巨大的威壓,隨着他們過來,向着他鎮壓過去。
都是玄宗境三重。
「給臉不要臉,叫你跟我們走,那是看得起你!」率先開口的那名黑袍人,先一步沖了上來。
蒼老的手掌抓出,狠辣的抓向蕭然的丹田。
看這個樣子,是要廢掉他的修為。
另外一人,出手同樣狠辣,向着他的琵琶骨抓去。
蕭然面無改色,就像是沒看見他們一樣。
取出長公主的令牌,冷眼喝道:「跪下!」
哧!
一個急剎車,倆人迅速停下。
望着他手中的令牌,驚懼交加,再次對視一眼,面色陰晴不定,手掌緊握在一起。
之前開口的那人再次說道:「殿下的令牌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不該你知道的不要瞎打聽。」蕭然冷漠道。
「哼!」只見他冷哼一聲。
「你是煉獄管事,殿下被關押在煉獄,你怕是用了下三濫的手中,從殿下身上得到這枚令牌。」
蕭然收起令牌,臉色很冷。
「這麼說來,你們要執意動手?」
「你私自盜取殿下令牌,此事事關重大,交出令牌,再跟我們走一趟。」此人喝斥。
「為何要逼我動手?」蕭然反問。
咻!
金光一閃,從原地消失不見。
速度之快,他們連影子都看不見,心裏暗道一聲不好,剛準備運功戒備,防止蕭然的偷襲。
這時。
蕭然已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兩隻手掌抓出,抓着他們的脖子,從地上提了起來。
金光順着手臂,衝進他們的體內,粗暴的將他們的丹田廢掉。
「啊……」
各自慘叫一聲,聲音便消失,脖頸上傳來的巨大力道,讓他們開口都變的很難。
「死!」蕭然道。
「你、你不能殺我們!我們是陛下的人,奉了陛下的命令,你若殺我們,陛下不會放過……」
粗暴一捏,將他們的脖頸捏斷。
剩下的話,全部消失。
天焱聖火從手掌中傳出,將他們的屍體籠罩,片刻間,焚燒成灰燼。
收回手掌。
望着皇宮的方向,目光很冷。
轉過身體,向着天牢走去。
到了天牢。
正好迎上下班的校尉,見蕭然回來,面露不解:「大人您不是走了嗎?」
「不要多打聽。」蕭然冷着臉回了一句。
進了煉獄。
在長公主這裏停下,取出鑰匙,打開牢門走了進去。
望着他,像個冰塊一樣,恐怖的寒氣,讓周圍的溫度下降數十度。
長公主好奇,「你這是怎麼了?」
蕭然將令牌放在桌子上面,坐在她對面,「他派人來抓我。」
刷!
長公主氣質一變,上一刻,還溫和而雅,笑容很甜,下一秒鐘,冷若寒霜,帶着大殺氣,三千髮絲無風飄揚,冷到極致。
「怎麼回事?」
蕭然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
長公主望着皇宮的方向,目光冰冷,不帶一點感情,「如果他將你逼的太急了,你會怎麼辦?」
「你了解我。」蕭然平靜的回答。
「我給你一個交代。」長公主道。
拿起令牌,在蕭然驚訝的目光中,將令牌貼在額頭。
「吟!」龍吟沖天。
恐怖的龍氣,從令牌中綻放,萬道金光爆發,令牌化成一頭五爪金龍。
這一刻。
大夏的龍氣,全部都被調動,加持在金龍中。
金龍盤旋,龍氣化形,從煉獄這裏,鋪天蓋地的金光蘊含着雄厚到極限的龍氣,粗暴的衝出。
所過之處。
不管阻擋在前面的是什麼,直接穿透過去。
像是不存在一樣。
呈一條直線,向着皇宮衝去。
暴雨被逼退,龍氣照亮夜空,沖入雲霄,在京城的任意一個角落,都能夠見到這股恐怖到極限的龍氣。
若站在大夏的疆土外面去望,就能見到整個夏國在這一刻活了過來。
以夏國的版圖為中心,一頭十幾萬丈大的五爪金龍,在肉眼無法見到的情況下,散發着無數道金光,直逼皇宮。
突如其來的巨大異象,首當其中的就是京城的各方勢力。
不管他們做什麼,這一刻,哪怕在「愉快的交流」,這些大人物,身份顯赫的人,集體沖了出來,不敢置信的望着夜空中顯化的恐怖龍氣。
順着龍氣的來源,他們望向煉獄,除了她能夠動用大夏龍氣,只剩下皇宮中那一位。
可現在的龍氣,明顯是從煉獄中傳出,向着皇宮衝去。
(早上十點多睡覺的,下午五點多起來,吃過飯準備碼字,頭腦很痛,然後又眯了一下,一直到晚上十點才好點,這是昨天的。現在去寫今天第一章,不寫完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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