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卓君臨對各族的那些老怪物們的認知,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都絕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心眼都比馬蜂窩還在要多,在這種種的可能性出現之時,就真的沒有人懷疑過中間的一些端倪不成?
「你在想什麼?」
清音仙官一聲輕笑:「這種天地氣運,可不是一般的生靈可以插手的。就算是當世之間的那些絕巔強者,也未必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只怕現在當世所有有頭有臉的強者,都已經趕赴東海奪取氣運了。」
卓君臨訕訕一笑,卻並未多言。
此時和清音仙官說的太多,也只會引起清音仙官更多的擔心而已。
即然那些大能者都沒有過多干涉的東西,想來也必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到底這天地氣運是怎麼回事,卓君臨現在也不好多言。
「姑姑不去?」
「我去做什麼?」清音仙官搖了搖頭:「都是些會爭的頭破血流的事情,我可不感興趣。就算是爭到了又能怎麼樣,不過徒結仇怨而已,還不如躲在這裏更清靜一些。」
卓君臨不由一愣。
連他了萬萬沒有想到,清音仙官竟是看的如些明白?
原來,這個世間,還有清醒之人?
「這世間,終究有些事情是無法獨善其身的,也沒有多少人能像姑姑一樣,可以隨性一些。」清音仙官一聲長嘆:「那些生靈爭的頭破血流,並非是他們真的不知道這天地氣運的可疑之處。只不過有些生靈在爭,其他人若是不爭的話,就等同於自已要落後別人一步,在將來的路上很有可能會無比被動。」
「這,,,,,,」卓君臨臉色不由變了。
原來如此?
那些絕巔強者並非是真的看不透看不明白,只不過是因為天地大勢所累,終究身不由已而已。自已若是不爭的話,很可能就讓別人佔據了先機。這樣的情況,卓君臨自然是能想的明白。而這天地氣運的出現,也等同於讓無數的生靈捲入其中,再難脫身。
看不看的明白,清不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糸已經都不重要。
重要的卻是,一但陷入這種利益漩渦之中,再想脫身幾乎就已經不太可能。
這種情況之下,那怕是明知道這中間隱含着許多危機,但也根本讓人無法獨善其身。這就是身為眾生的悲哀,始終被天地大勢在牽着鼻子走。
那怕明知道這極其不理智,可是對於眾生而言,根本就沒有太多的選擇。
「姑姑,如果說,我是說如果,不爭會怎麼樣?」卓君臨無奈苦笑:「如果所有生靈都不爭的話,那豈不是就沒有天地大劫?」
「傻孩子,又說胡話了。」
清音仙官搖頭苦笑:「這世間的事情,豈有自已想不爭就能不爭的?那一件事情,又是真的可以由着自已的性子來。等你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你就會明白自已究竟背負的是什麼,就會清楚在自已的身後,究竟等着的又是一些什麼樣的處境。別看那些絕巔強者平日裏看起來似乎風光無限,誰又能真的明白,他們的身上又背負着怎麼樣的責任。」
聲音中,帶着無奈,又似乎有着些許苦澀。
甚至在這個時候,清音仙官的眼眸之中,也多出了一絲無奈。
卓君臨臉色不由變得異常難看,神情間不由多了一些古怪神色。
清音仙官現在的話,卓君臨雖然能聽懂一些,卻也並非是完全明白,還沒有走到那一步的情況之下,卓君臨自然也無法知道他們究竟面對的又是什麼樣的情況。
所有事情,往往都不是自已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爭吧,爭吧!」清音仙官無奈苦笑:「或許只有等所有的生靈都已經經受
到連自已都無法承受的損失之後,他們才有可能會反思一下,自已爭的到底值是不值。權欲場上,沒有遭受過挫折的生靈,往往都是不願意真的死心的。」
這時候,清音仙官的眼眸之間,多了一絲猶豫,,,,,,
東海之上,無數趕到的強者第一時間就已經沖向了那道不知道多少萬丈的虛幻身影。雖然這不過是虛幻之形,但這些絕巔強者又何嘗不知這就是天地氣運的加持,只要能從那道虛幻身影的身上撕下一塊練化,就等同於是一種氣運加持。
然而,半空中無數生靈都在阻止其他生靈,,,,,,
無數的身影在天際之間不斷的惡戰。
那是各族強者在不斷的阻止其他的對手。
別看那不知道多少萬丈的虛幻身影似若是無邊無際,但這樣的天地氣運誰又會嫌多?若是能將其他的對手全部先行擊退,自身所得到的機緣自然就會更多。甚至所有生靈心裏都十分明白,若是任由源源不斷的強者從四面八方不停的趕來,真正能得到的東西最終也絕不會太多,,,,,,
先殺一場,優勝劣汰,也未嘗不是一種辦法。
甚至可以說,無數的生靈是在混戰。
那怕是同族之中,也都有一些生靈在自相殘殺。
面對這種於自身有着極大利益的異寶,誰人又能真的不眼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奪取天地氣運的機會,任何的關糸也都難以抵擋這種致命的誘惑。
只要有機會,那怕是身邊曾經最為親近的故舊,現在也都是自已的敵人。
各種神力在不斷的轟出,無數神光在天際之間有來有回。
各族生靈,都在拼命的撕殺。
一時之間,天地震動,山川崩損,星空炸裂。
到了他們這些絕巔強者如今的境界,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打爆天地,讓無數的星空都炸裂應劫。
日常之時,這些絕巔強者還會刻意控制自身的神力餘波,不讓神力餘波波及到那些普通生靈。他們之間交手的任何一道神力餘波,對於那些普通的生靈來說都是一場滅頂之災,可是在這個時候,這些絕巔強者卻是誰也沒有留手。
無數身影之間,一襲白衣格外的顯眼。
不過僅僅是半個時辰的時間,已經數十名極其強大的絕巔強者都折損在那一襲白衣之手。甚至那一襲白衣所至,本身就似是為了向這些絕巔強者出手,將所有的一切都全部絕滅方才罷休。
沒有生靈認識那一襲白衣是誰,那生靈一身書生打扮,出手卻是狠辣至極。看起來那白衣書生不過二十餘歲的模樣,但一身修為卻實在強的離譜,那怕是妖帝與那白衣書生交手數招,也竟是被逼的連連後退,,,,,,
這突然出現的生靈,自然讓在場的無數強者都不由心中一驚。
就在那名白衣書生將妖帝逼的險象環生之際,天際之間突然一亮。
一道劍光從而降,徑直朝着那名白衣書生斬去。
所有生靈都只感覺到眼前突然一亮,無數道劍光卻是突然如若暴雨傾盆,自天際之間直接傾泄而出,轉眼之間天地之間已盡數被億萬道劍光所充斥,入目所及,皆盡都是密密麻麻的虛形長劍。
劍意直衝九霄。
劍氣縱橫萬里。
劍光照耀天地。
劍影撲天蓋地。
無數強者見到那一道劍光,立時嚇的魂飛魄散,各自以自身最快的身速,急速向着天際之間逃去,竟是所有生靈都比來時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直?入雲的巨山直被被劍意削斷,無數道沖天劍光所及之處,萬丈高山在劍意之間化成齏粉,竟然直接被無形大道所汽化,轉眼前便
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漫天劍光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似是變成了虛無。
劍意所指,劍鋒所向,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劍氣所到,劍光所及,萬物皆寂,天地寂滅。
一劍,似是帶着天地之威。
一劍,帶着無敵之勢。
一劍,更帶着無與倫比的霸氣,意念所有至,萬物皆滅。
白衣書生卻是再也顧不得追擊妖帝,不由一聲長嘆。
僅僅一聲嘆息之間,天際之間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雷聲,無邊劫雲自天際之上四面匯集,僅僅一剎那間,劫雲突至,強風漸息。
無盡劫雲之間,雷海陣陣轟鳴,,,,,,,,
似若咆哮,如若天怒,,,,,,
白衣書生身前,一道道劫雲將其圍住,形成一道劫雲護甲,直迎上那似是要將天地都一劍斬碎的凌厲劍意。
『轟,。
劍意與劫雲對撞,天地突然一震。
半空之中許多逃走稍慢一些的強者,此時在半空之中竟然如同下餃子一般直接被倒摔於地。那些強者修為最低者也是仙王之境,可在這兩道神力對撞之間,轉眼便被震成了血霧,跌落到地上的強者直接摔成了肉泥,,,,,,
甚至這些強者,卻連靈魂之力也被兩股力量的餘波波及,消散於天地之間。
僅僅一次對撞的餘波,死傷絕不下三十餘眾,,,,,,
而且,這都還是一些已經步入仙王境的絕巔強者,那些普通生靈,不知凡幾。
方圓數百里那些直?入雲的巨峰,竟是突然間直接倒下,生生被這毀天滅地的力量直接削成了平原,,,,,,
半空中一道身形若電,疾步倒退出數千丈,與白衣書生拉開了距離。
白衣書生身形凌空,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對手,眸中卻是多了一絲凝重。
「凌無期。」
那怕是白衣書生,這時候也不由驚呼出聲
戰意昂然,殺氣不散。
此時,凌無期眼神漸漸變紅,眸光之中,卻是多出了一絲凝重。
身前,一柄巨劍漸漸成型。
足足高達數萬丈的巨劍漸漸凝實,寬闊的巨劍之上寒氣閃動,方圓數千里範圍之內的山川湖泊,竟也似是受到了這一劍的威脅,根本無法承受這一劍的威壓,直接地動山搖起來。
高?入雲的劍身之上,似是映照着凌無期一生的孤絕與狂傲,放蕩與不羈,更似是帶着一往無回的絕殺之勢。
猛然揮劍而下,,,,,,
一劍,直接自劫雲雷海上空斬下。
巨大的劍身直接將足足籠罩有數千里的劫雲一分為二。
劍身落勢未絕,直接如同一座山嶽,直接向着白衣書生當頭砸下,,,,,,
白衣書生臉色微微一變,卻是突然掌心一變,直接一掌迎向了那如若泰山壓頂一般的巨形劍身。
那神形隨意,就似是那足有數萬丈的巨型長劍輕放於那一雙修長手指之間。
然而還不等劍勢落盡,白衣書生身上的劫雲黑甲卻是直接在右手臂上組成一道護甲,生生截住了巨劍落下之勢。
半空巨劍劍勢落盡,直接化成一道流光,轉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修長的指間雷光閃動,如同自成一方小世界的空間界限,直接就自然而然的落下。
凌無期面色微變,抬指直迎而上。
無數劍光四凌無期身上的每一根毫毛之間射,密密麻麻的劍意竟是不下億萬之多。無形的劍光似是有形之質,自凌無期雙指之間傾泄而出,直接與白
衣書生掌心指尖的雷電交印,發出刺目的光芒。
一隻不足三寸方圓的巴掌,兩根手指,,,,,,
卻似若是世間所有力量的爆發點,以兩道身影為中心,方圓數千里的一切,瞬息之間變成了一處盆地,巨岳高山,轉眼化成齏粉,消散於天地之間。
劍意縱橫肆虐,雷光宛若滅世。
雖不過指掌之間,然而以兩人為中心,無盡神力四散而出,那怕僅僅只是一絲餘波,亦如若是毀天滅地一般的景象。
長明殿中,素民長老的眼眸突然睜開。
甚至在這個時候,在素民長老的眼眸之間全然都是錯愕。到了素民長老這樣的境界,自然早就已經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無數的絕巔強者在東海惡戰,這也在素民長老的意料之中。
可是素民長老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連白衣書生也會出手。
「亂了,全都亂了。」
素民長老似是在喃喃自語,又似是在獨自憤怒。
那怕是素民長老,現在這個時候除了這憤憤不平之外,竟是也根本無法多言。
蒼青介入這天地氣運之爭,真正的用意素民長老又如何想不明白?有些事情就算是沒有明說,素民長老也知道對方的用意。
這是生怕這一場天地大劫來的不夠迅猛,還要再添上一把火的意思嗎?分明就是想要把東海的局勢推到風口浪尖之上,生怕局勢還不夠亂,,,,,,
「這蒼青,是真的等不及了嗎?」
此時此刻,素民長老的眼眸之間不由閃過一絲不悅之色。
越是到了現在這種時候,素民長老就知道形勢也只會越發的複雜。
而素民長老自已也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已還沒有準備好之前,天地大劫已經提前爆發,眼下的這種情況,直接讓素民長老自已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至少自已現在究竟應當如何決策,素民長老心中也有了一絲猶豫。
這份因果,素民長老現在是不想沾染上也不能了,,,,,,
凌無期與白衣書生對攻一招,各自迅速疾退。
剛才白衣書生身上顯現雷雲劫甲,凌無期自然早就已經猜測到了白衣書生的真正來歷。沒有任何生靈會比凌無期對雷雲劫甲更熟悉。曾經凌無期和皇天青天交手之時,對方就曾用過類似的手段,逼的自已差點應劫。
如今再現同樣的招數,凌無期就算是再白痴也必然對白衣書生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白衣書生同樣臉色難看至極,對於這位凶名昭著的帝隕之主,白衣書生自然知道對方的身份到底有多假。
老天帝都沒有應劫,這帝隕之主的名號就完全是無稽之談。
可是白衣書生自已也萬萬沒有想到,剛才僅僅數息之間的交鋒,那怕是以白衣書生之能,竟然也根本沒有佔到任何便宜。凌無期的帝隕之主名號雖然有些不真實,可是凌無期的這一身修為,卻是讓白衣書生都不得不刮目相看。
這個煞神,竟然強到了這般地步?
那怕是白衣書生,現在心中也不由多了些許震驚。
「凌無期。」
「天道化身?」
兩人那怕是在地峙,可是彼此之間的眼眸之中不由同時閃過一絲錯愕,任誰也絕不會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到這樣的地步。那怕是凌無期和白衣書生自已,也實在沒有想到竟然在第一時間演變成這樣的情況。
尤其是白衣書生,眼眸這間的驚愕之色卻是再也掩飾不住。
僅僅第一戰就被認出了自身來歷,這卻是大大出了自已的意料。
可是就在這一剎那間,白衣書生一個
轉身,竟是在瞬息之間直接隱入虛空之中。此次介入東海亂局,白衣書生的用意本就是攪亂局勢,如今目地已然達成,再和這些各族強者糾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天地大劫,已然再無可以阻攔之機。
這,就是白衣書生的真正的用意。
如今,各族都已經深陷其中,白衣書生若是再與各族糾纏不休,那就有違一開始的初衷和用意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至少,白衣書生並沒有想與各族正面交惡的打算。
天道化身,其存在本身就是以智襄的形式出現,真要是與各族之間打的頭破血流,最終也只會讓自已身上沾染的因果越來越多,並不理智。
可是,白衣書生想走,凌無期卻並沒有放過白衣書生的意思。
凌無期此時向杜康望了一眼,急速的向着白衣書生的方向追去。
不管這個白衣書生到底是誰,對於凌無期來說並沒有太多的分別。如今即然已經將手伸到了自已的面前,那麼自已就絕對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怕明知道現在面對的是天道化身,但凌無期卻絲毫不懼,此時只要有機會,也仍是想要試一試對方的深淺。
這個白衣書生,對於凌無期來說危險性實在太大,那怕只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凌無期此時也是想要儘可能的將對方留下,至少也要弄清楚對方的目地。
然而,當凌無期追到了剛才白衣書生所留的地方,卻已然查找不到白衣書生的半點痕跡,甚至在虛空中也根本沒有任何一點點的痕跡所留。
不過一兩息的時間,杜康也已經趕到了凌無期的身邊。
對於這位從來都沒有任何生靈見過的白衣書生,那怕是杜康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先前凌無期和白衣書生交手雖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但杜康也多少看出了一些端倪,此時見到凌無期神情有異,自然也能猜到一二。
「是嗎?」
「應當是的。」凌無期眼神之中不由閃過一抹凝重神色:「恐怕這個世間,除了那種存在之外,沒有任何生靈能接得下我全力施為的一劍。只是我實在有些想不明白,即然是那種存在,為何卻還要搶奪天地氣運,這於常理不符啊!」
杜康不由連連皺眉。
有些事情,本來就是根本無法想通。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想的清楚明白的話,那世間就不會存在那麼多無法解釋的事情,也同樣就不會有那麼多陰謀詭計。
到了如今這種時候,那怕是杜康,心中也不由有了一絲猶豫。
面對那種存在,那怕是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也仍是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彼此之間的差距,已經足以讓他們心中生出畏懼。
「現在怎麼辦?」
杜康目光落向那些又陷入混戰的生靈。
那些生靈之中有很多都是他們曾經的故舊相識,一些生靈甚至在某一個時期還曾和他們一起並肩作戰過。只不過到了這種時候,所有的生靈似乎都已經陷入了瘋狂,那怕是現在明知道此番惡鬥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可是他們卻仍是在不間斷的瘋狂出手,意圖要將所有的生靈都滅殺乾淨才會罷休一般,,,,,,
天地氣運這塊誘人的肥肉,已經讓無數的生靈失去了應有的理智。
「殺。」
「可是,,,,,,」
「無妨,殺就是了。」
回答杜康的卻是凌無期冰冷的聲音。
甚至在這一剎那間,凌無期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毫無感情的兇徒:「這些老怪物,此時如此強行爭奪,都不過是為了一已之私。這些生靈,為了拖延人族和妖族的
速度,竟然敢向那些普通生靈下手,就已經證明他們失去了最後的一絲人性,殺了又有何妨?」
杜康終是一聲苦笑,眼眸間寒意漸濃。
或許正如同凌無期所說的一樣,即然那些生靈已經都不顧普通生靈的死話,殺了又有何妨?
那怕是將滿天皆敵又能如何,難不成人族還會懼怕不成?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