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
這些人是扎堆一起,試圖針對暗襲的二煞「血毒鏢」。
「不對!這些人,不是死於二煞之手。」
護院方叔面色大變。
就在下一剎,異變突生。
撲通!撲通!
跟隨的兩名周家護院,突然昏迷,軟倒在地。
「不好!」
「這是三煞『散魂香』」
護院方叔和周五叔,身形站立不穩,一臉的駭然。
一股強烈倦意周行大喜,拱手為禮,笑道:「得先生之力,真是天助周行。」
劉和心裏,已是將周行看成了將來要輔左的主公,見周行行禮,急忙側身避過。又敘談良久,方才散了
自此以後,周行和劉和兩人分了一下,除了講授雜學和算學,這學堂就交給劉和打點,自己專注於山莊和團勇事務。
直襲腦海!
周行和周穎兒,亦是感到一絲倦意和不適,面色驟變。
「咯咯」
一陣詭異發寒的女子笑聲,在耳邊迴蕩。
騰唰!
只見,一個宛若幽靈般的女子,從屍體堆中,一躍而起,如同詐屍!
周寶、黃石等人,連續帶人出山,這十幾日間,又劫了三批輜重,不但有大批的糧食布匹軍械,居然還有上百石的鹽。山莊上上下下,都是歡喜非常。
夜月中。
一個詭異如幽靈的女子,從屍體堆中一躍而起,隱約可見一張慘白的側臉。
嘶!
一股寒意,在眾人心中泛起。
「這是三煞『散魂香』」
護院方叔和陳五叔,身形遙遙欲晃,竟有些站立不穩。另外兩個煅體期護院,已經昏倒了。
「此女,竟然藏身屍體堆中,提前佈局好了『散魂香』。」
方叔和陳無五叔,兩大通脈期一臉駭然,咬牙切齒的神情中,還透出一絲絕望。
絕望!
散魂香,此時輜重被劫的消息,已經報到山南西道節度使周繼密那裏,雖然每一個軍士看到,是蜀軍派人劫殺,但抓到的幾個逃散百姓,言之鑿鑿,是王宗弼的中軍人馬。周繼密本來就為這前方戰事撓頭的很,聞聽是蜀軍已經潛到後方,大軍糧道受到威脅,這下可是驚怒交加,趕派了一千人馬,乃是三煞的成名殺器,據說連通脈期,都很難抵抗。
此香一旦入體,大腦就會陷入昏沉,四肢酥軟,失去對身體的掌控。
以二人修為,只是堪堪維持,不讓自己陷入昏迷。
「小姐、公子,你們快跑――」
護院方叔低呼一聲,緊握盾牌,擋在陳穎兒和陳宇面前。
就算是死,他也要掩護兩名族內天才離開。
「咯咯,中了人家的『散魂香』,還想往哪裏跑?」
慘白女子譏笑一聲,凌空逼向四人。
啪!
慘白女子一掌拍向另一邊的陳五叔。
這一擊,有些出乎預料。
她沒有攻擊護盾的方叔,負責押送輜重前運。周寶和黃石帶領的山莊團勇,見無機可趁,按照周行的安排,除在河口附近,留了兩組哨探之外,外出的團勇,拉回山莊,參加操練和山莊開地建屋。
也沒有攻擊被保護、身份重要的陳穎兒和陳穎。
攻擊對象,是落單的陳五叔。
「不好!」
陳五叔額頭上冷汗淋漓,勉強拔出劍,手臂卻酥軟無力,根本無法揮劍。
「休要傷五叔!」
一聲嬌叱傳來,身側涌動一股棉柔的內息。
只見,陳穎兒嬌俏的身影,一閃而至,從側面一掌拍向三煞「散魂香」。
三煞若是擊中陳五叔,她自己亦難以全身而退。
並且,她感覺後面一擊的非同小可,對方中了散魂香,居然還有如此戰力。
啪蓬!
三煞只得回身,與陳穎兒對擊一掌,漢中軍雖然糧道無憂,但戰事卻越發的艱難。周繼密本不是大將之才,手下精兵強將,已經被岐王調走,在三泉支持這麼久,已經是竭盡全力。固守三泉馬盤寨,先時還能有攻有守,待吃了幾次敗仗,心裏已經是怕了,任蜀軍如何挑戰,只是固守不出。強烈的勁風氣浪,湧向四周。
陳穎兒悶哼一聲,倒退幾步,臉上泛起一絲殷紅。
「咦!你這小女娃,如此年輕,居然有通脈後期修為」
三煞驚咦一聲。
她本人也是通脈後期,剛才一擊能佔上風,是因為對方中了散魂香。
「小娃娃你中了散魂香,還敢妄動內息。這只會讓此香的力量,發揮的更快。」
三煞陰惻惻的道。
陳穎兒嬌軀一晃,面色大變。
原本,她雖中了散魂香,但憑着宗門的高深武學,可以壓制此香,尚能保留五六成實力。
但剛才的貿然出手,讓散魂香反彈,發揮到極致。
「先殺了你!」
三煞一臉殺機,凌空飄起,殺向身軀發軟的陳穎兒。
陳穎兒高深的修為,這蜀軍大帥王宗滌、王宗詰分兵略地,金牛、黑水、西縣、褒城已經落入蜀軍手中,王宗滌看漢中軍勢弱,料定周繼密已是心中發怯,當即自帶兩萬精銳,浩浩蕩蕩,趕到馬盤寨,增援王宗播。讓三煞不安:這少女的來歷,只怕不簡單,必須儘快剷除。
眼看。
三煞又一掌,將要逼近陳穎兒。以後者的狀況,只怕支撐不了幾招。
就在這時。
一個澹笑聲,從側面傳來:「這散魂香的威力,也不過如此嘛」
什麼!
三煞身在半空身軀,頓時一僵。
唰!
眼見的餘光,看到一個高大的少年,身形晃至後側。
雲煞拳!
少年的拳頭,呼起一股陰煞霸道的厲風,騰騰的殺意,鎖定在她身上。
那一剎,三煞仿佛聽到有凶獸在耳邊咆孝。
強大的一拳,讓她感到一股冰冷的煞氣,乃至致命的危機。
「滾開!」
三煞心寒之下,顧不得陳穎兒,倉促下一掌,反拍向陳宇。
她那一掌,看似軟綿綿的,實則和丁九輝的『柳陰指』一樣,蘊含着陰柔內息,但威力更強幾分。
「銅手!」
陳宇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呼!
他的拳頭,憑空膨脹幾分,泛起一層金屬深銅,攜帶莫大的巨力壓迫。
「不秒!」
三煞全身氣血都是一沉,大軍紮下營盤,王宗播早早就來到主帥大營,拜會主帥。這王宗滌,在王建的義子中,乃是戰功最多,官位最高,資歷最老的一個,隱然是諸將之首。王宗播雖也是王建義子,但畢竟剛剛投靠沒多久,前些時日又吃過敗仗,因此對王宗滌甚是恭敬。看見王宗滌出帳迎接,立刻大禮參拜,恭恭敬敬地說道:「參見大帥。末將久戰無功,竟勞大帥親致前敵,末將惶恐。暗道不好。
蓬卡!
那具有壓迫的大銅手,以摧枯拉朽之勢,把三煞打的凌空翻滾。
隱約間,旁邊之人,能聽到枯木折斷般的聲音。
「啊――」
旋即,一道悽厲慘叫聲,響徹夜空。
只見一個枯白女子,砸落到地,手臂上鮮血淋漓。
定睛一看。
三煞的那隻手臂,無力下垂,竟是被一拳打斷!
「小娃你居然打斷了我的手。好多年了,你是第一個!」
三煞的眼睛裏,泛着血絲。
她神情中的怨恨,王宗滌並不託大,呵呵笑着,趕上幾步,拉起王宗播,道:「快起,快起。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這麼客氣。惶恐一事,兄弟這是從哪裏說起。想兄弟不過萬餘人馬,居然逼的周繼密三萬大軍,龜縮不出,不愧是川中名將。兄弟威名遠揚,大漲我軍之氣。愚兄此來,正要看賢弟大展神威。如同厲鬼驚魂,死死盯着陳宇。
此時。
陳家另三人,陳穎兒、護院方叔、陳五叔,都一臉驚疑不定的望向陳宇。
這一刻,他們都產生了錯覺。
眼前這個高大少年,與記憶中的少年,難以重疊。
一拳!
竟然一拳打斷了三煞的手臂!
「嘖嘖!打斷你的手臂又如何,我還要打斷你的狗腿!」
陳宇往拳頭上吹了口熱氣。
唰!
身影一晃,他以驚人的速度,逼向受創的慘白女子。
「不!」
慘白女子大駭,沒想到陳宇如此兇殘,還要再打斷她的腿。
最驚心的是,陳宇的速度,比預想中快得多。
倘若是在尋常,以她的身法,不由分說,挽着王宗播的手,雙雙進了大帳。王宗播又與其他諸將,一一見禮,方才落座商議。談起近日戰事,王宗播道:「前時末將不慎,誤中埋伏,被漢中軍逼到山寨,才站得住腳。幸虧大帥援兵,末將與周繼密大小十餘仗,多勝少敗,雖然折了兩千將士,虧上下效命,也斬殺漢中軍五千有餘。如今這周繼密,退守馬盤,扎了三個寨子,深溝壁壘,互為犄角,任我如何挑戰,只是不出。末將兵少,雖然精銳,野戰尚可,突擊敵寨,卻是不足。並不畏懼陳宇的追擊;可現在,她被打斷手臂,還受了內傷,速度不到巔峰時六成。
眼看,陳宇如同一頭凶獸,撲向三煞。
嗖――
夜空中,傳來急驟的破風尖嘯聲。
一抹寒芒,以刁鑽的角度,刺向陳宇的後頸。
「小心!」
「是二煞『血毒鏢』!」
方叔和陳五叔,不由高喝道。
「嗯?」
陳宇的反應何其快,面色一沉。
他伸出一隻手,運轉銅像功,整個手掌都泛起一層銅澤。
叮卡!
夜色中,傳來金鐵脆響之聲。
只見,一把三棱鏢,被一隻銅鐵般的手指,給硬生生震的碎裂。
嗖!嗖!嗖
緊接着,又是連續幾隻三棱鏢,攻向陳宇的頭部、腰部、乃至下盤。
叮!叮!叮
這些暗器攻擊,都被陳宇以強橫的方式破開。
不過。
就這麼片刻功夫,那受傷的三煞,逃出了幾十丈,竄向前方的山林,與另一道身影會合。
「宇兒,窮寇莫追。」
陳五叔的聲音傳來,制止陳宇的追擊。
「也罷,反正這三煞,殺死也沒有城主府的追加懸賞。」
陳宇拍了拍手,慢悠悠返回。
城主府的懸賞,王宗滌笑道:「這老兒自以為背靠漢中大郡,輜重無缺,只要固守道路,我軍前進不得,日久自會退兵。聽賢弟言講,漢中軍已是膽怯無疑。今日已晚,將士一路行軍勞乏,且安歇一夜。明日我等先看敵營,相機破敵就是了。針對的是洪湖三煞的老大「催命手」。
據說,洪湖三煞中,以大煞「催命手」的實力,最為深不可測。
陳宇返回的時候,陳穎兒已恢復正常,陳五叔和方叔,也恢復的一些。
一問才知,陳穎兒使用了水月派秘傳的清心丹。
「你有這丹藥,咋不早拿出來。」
陳宇很無語。
陳穎兒小臉一紅,冷哼道:「當時情況緊急,人家沒反應過來嘛。況且,就算服用清心丹,等藥效發揮,也需要時間。」
「再說,你又不需要解藥!」
陳穎兒撇了撇嘴。
在場幾人,都頗有些怪異的望向陳宇。
散魂香,乃是三煞的成名殺器,眾將齊聲答應,各自回營。王宗播自去安排警戒哨探,保護大軍營寨。
到了次日,王宗滌會合諸將,領了一千親衛馬軍,往馬盤敵寨而來。
兩軍紮寨之處,相距不過五里,這雙方營寨之間,自幼各方探馬哨探。蜀軍大軍來援,漢中軍早已知曉。這些探馬人等,都是精明之士,那個不知道大戰即將來臨,個個加了小心。王宗滌這千餘馬軍,那些哨探可不敢上前招惹,遠遠看得明白,流水般報了回去曾有多少高手,飲恨此香。
光是眼前,那七八具屍體,都是因此香殞命。
原地。
四人暫作短時間的休整。
「大小姐,陳公子。我看此行頗為兇險,那二煞、三煞都有如此實力,難以想像大煞的可怕」
方叔和陳五叔對視一眼,面露退意。
二人顯然想打退堂鼓。
剛才,若不是陳宇和陳穎兒,二人只怕已經命喪黃泉了。
「區區三煞都對付不了,本小姐有何顏面回宗門。而且剛才,宇哥不是把三煞都打殘了嗎?」
陳穎兒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要回,也要等拿到大煞的頭顱吧。」
陳宇搖頭。
剛才短暫的打殺,施展「雲煞拳法」,他打出了凶性,領悟到《雲煞拳》一絲韻味。
經此下去,他的《雲煞拳》境界,有望更進一層樓,對以後「雲煞內息」的修煉,也有裨益。
「就算沒懸賞,我也要繼續打殺洪湖三煞。」
陳宇的眉宇間,周繼密聽說是千餘人馬,倒不擔心,憑這點人手,又是馬軍,不可能是來攻寨的。周繼密恨的肝疼,暗罵王宗滌太瞧不起人了,好歹自己也是近三萬大軍,就這千餘人馬,也大搖大擺前來探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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