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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真美啊。」
時間對二人來說,就像是在手中隨意擺弄的玩具一樣,早就沒有了意義。
黑夜白天也一樣。
他們打穿了無數的相位,身邊的景色變了又變,唯獨不變的,就是天空的那一輪滿月。
月亮......有問題。
雖說身體已經在對方的手段下潰散了無數次,可白井並沒有因為一次次的死亡而精神渙散,他反而因此更加精神了起來。
天空中的月亮從他進入這個世界開始,就一直在幫助着他。
可是現在,他卻越來越覺得天空之中的月亮有些不對勁。
趁着對方緩手的空隙,白井稍稍將注意力放在了月亮上一些。
下一刻,他的腦門上流下一滴冷汗。
那不是月亮!
雖說白井現在並未手持兩把神器,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真神,可現在的他依舊能洞悉這個世界的一切。
就在剛才,他「看」向月亮的時候,發現高高掛在天空之中的,並不是他記憶之中的月球,而是一個類似於洞口的東西。
而那種一直在強化他的力量,就是從洞口裏溢出的。
僅僅是將注意力放在這個洞口之上,他就不自覺的想進去探尋一番。
如果不是面前的卡米有着巨大的威脅的話,說不定他已經在洞口的誘惑下,飛進去了。
「哦呀?已經發現了嗎?」
白井的小動作,自然也躲不過卡米的眼睛。
和白井相比,她更清楚那個洞口的底細。因為那東西就是她搞出來的。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反正計劃已經到了最終的階段,那個東西也已經到達了既定的位置。
是時候......結束一切了。
強烈的危機感讓白井瞳孔猛然一縮。
他下意識的消失在了原地,試圖躲開接下來的攻擊。
可當他再次出現時,卻發現卡米已經在他身後了。
沒等白井揮劍砍過去,卡米已經伸出自己的胳膊,勒住了白井的脖子,並且鎖住了他的四肢。
以他們現在的力量,氧氣早已不是必需品,就算是脖子被扭斷也不是什麼大事。
那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答案便是她要限制住白井的動作。
白井很強,但卡米比他更強。
也許他們兩個的屬性值現在是一模一樣的,可是他們對力量的操控卻並不是對等的。
同樣一把手槍,在不同的人手中,就會有不同的威脅。
在技巧方面,白井終究還是不如卡米。
在卡米的限制下,白井整個人都面朝向了天上的「月亮」。
「你要幹什麼......」
白井試着想掙脫卡米的鉗制,可惜無論是力氣方面還是技巧方面,他都不是卡米的對手。
就算是使用自殘的方式,卻也總是被卡米再次制服,繼續面朝天上的「月亮」。
白井不知道那個「月亮」是什麼東西,但是直覺告訴他,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否則的話,卡米也不會這麼費盡心思的讓他暴露在那東西之下。
尤其是那東西本身就透漏出一股子邪門。
那種越是看着它,就越想進去的感覺,讓白井感覺一陣的頭皮發麻。
「嗯?」
本來在不停掙扎的白井,忽然愣了一下。
倒不是因為背後那柔軟的觸感,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有那個閒心去想什麼奇怪的事情。
他只是察覺到有什麼東西蹭到了他的手背,而且還毛茸茸的。
以他現在的姿勢,會碰到他手背的,好像就一個東西。
那就是被卡米一直掛在腰上的那隻羽毛筆。
不會吧......
白井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抓住那支羽毛筆,因為他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卡米這個傢伙真會給他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嗎?
會不會是陷阱之類的?
可是感受到頭頂那個「月亮」的威脅之後,他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只是當他試圖去抓住羽毛筆的時候,卻發現以他胳膊現在的角度,並不足以抓住他。
或許卡米也有考慮到這件事情,所以限制他的動作時,刻意限制了他手臂的動作,讓他不足以對自己下暗手。
「咔啦——」
手臂一用力,為了抓住羽毛筆,白井竟然生生掰斷了自己的手臂,以一直十分不可思議的角度,抓住了卡米腰間掛着的羽毛筆。
「嗯?」
本來滿臉興奮的卡米,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她也顧不上再限制白井的動作,直接抓向了即將被白井抽走的羽毛筆。
看似脆弱無比的羽毛筆,在兩個人的手中,居然根本沒有斷裂的痕跡,就連那隨風搖擺的羽毛都沒有凌亂的意思。
「看來我好像賭對了呢。」
趁着卡米放開自己的機會,白井恢復了自己的胳膊,並且期間一直都沒有放開抓住羽毛筆的手。
因為他知道,這應該就是他翻盤的關鍵所在,無論怎麼樣,都不能放開這個羽毛筆。
再看卡米,她的臉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雲淡風輕,反而充滿了陰沉。
她失策了。
她應該更早的意識到,白井已經不是那個普通的人類,而是一個經過儀式升格的「魔神」。
白井並沒有用緊握在手中的樹狀劍去攻擊卡米,從卡米的身上,他吸取了一個經驗——不要讓對手以任何形式觸碰到他的這把劍。
否則的話,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只是白井的嘴角剛剛翹起,他臉上還未完全展現出的笑容卻突然凝固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卡米鬆手了。
看了看手中的羽毛筆,又看了看面前的卡米,白井有些糊塗了。
她這是......放棄了?
一手拿着創世的藍圖,一手拿着譜寫萬物的筆,白井感覺特別的不真實。
對方為了這兩個東西,佈局那麼久,坑了那麼多的大佬,現在說放棄就放棄了?
或者說......他的猜測沒有錯,這個特意被放在他手邊的羽毛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陷阱?
「咔啦——」
一陣光芒在白井手中的樹狀劍和羽毛筆之上閃過,光芒逝去,兩者如同玻璃一般破碎開來,化作無數的光點,湧向了天空的「月亮」。
「這是......」
白井根本沒有閒心去關注被「月亮」吞噬的光點,因為他發現,在他的大腦深處,多出了許多的記憶。
就像是某種封印被破開了一樣,無數的畫面交織着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它們有喜有悲、有苦有樂。
雖說對在這個世界上走過了漫漫人生路的他而言,這記憶有些短的可憐。
但是......
白井的手開始顫抖了起來,眼中也是難以置信。
怒火湧現在了白井的眼中,他看向笑吟吟的卡米,恨得直咬牙。
「混蛋!」
白井緊緊握住拳頭,揮向了卡米。
只是二者之間,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面看不見的牆壁。
任由白井如何狂怒,他卻根本無法突破這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