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好不容易才挨過了皇后的訓斥,容靜春換了身乾爽的衣物,吃了藥躺了好一會兒後,這才覺得有幾分精神。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屋裏這時候已經點了燈,她半靠在床頭怔怔地看着那幽黃的燭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心茫然得可怕。
「太子妃,太子殿下那邊的馮公公過來了。」
聽到宮娥小聲地稟報,她強打起精神來,想到丈夫還記得遣人來看看她,之前的那股茫然漸漸消失,心底重新燃起了些許亮光,「請馮公公進來。」
馮雙保躬着身子進來,瘦削的身體在燭光中看來似乎拉得很長,進到內殿,看到太子妃殷切的眼神,他還是恭敬地行了個禮,「見過太子妃。」
「馮公公請起。」容靜春對這老太監很是禮遇,畢竟是太子身邊的人,交好總是有好處的。
馮雙保站直了身體,朝容靜春道,「太子妃,奴才是來傳太子殿下的口諭。」
容靜春神色一愣,看馮雙保的樣子不是代表太子來安慰她,而是來傳正兒八經的口諭,她的嘴角淒涼一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伸手示意宮娥扶她起身,她沒有再穿正裝,而是披了件披風,然後朝馮雙保緩緩地跪下。
馮雙保的眼皮也不眨一下,板着臉學着太子的口吻道,「太子妃容氏聽令,齊氏乃孤之側室,她所生之子女亦是汝之子女,望太子妃能全心接納,履行嫡母之職責,切莫再令其動胎氣。齊氏若得一兒半女,亦是嫡皇孫之福氣,為子孫計,莫做有損陰鷙之事,不然他日終將報之汝身,切記,切記。」
容靜春捏緊手中的帕子,這番話令她感到萬分難堪,太子的警告比皇后的訓斥還要讓她心寒,她病了這麼久,他怎麼就不為她想想?不管如何,她都是他的妻。
馮雙保傳完口諭,然後朝一旁的宮娥道,「還不扶太子妃起來。」
一眾宮娥這才上前扶起容靜春,容靜春強撐着一口氣,勉強笑道,「麻煩馮公公走這一趟了,來人,看賞。」
馮雙保忙躬身謝過容靜春的賞賜,然後又道,「太子妃嚴重了,奴才就此告辭,還要前往齊側妃處傳太子口諭。」
容靜春錯愕,馮雙保這話是什麼意思?
馮雙保也不解釋,而是朝容靜春歉然一笑,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好一會兒,容靜春這才明白馮雙保話里的意思,就是說,太子對她以及齊側妃都各打五十大板,若是以往,她會自欺欺人地覺得太子對她也不是無情,可在動胎氣這件事上她是冤枉的,她對齊側妃那個莫須有的胎兒什麼都沒做,憑什麼她也要打五十大板?
他是她的夫君,關鍵時刻沒有維護她,反而還要將她與一個妾室放在同一天秤上,這對她公平嗎?她才是他的妻。
「哇」的一聲,她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然後整個人都軟軟地向後倒。
一眾宮娥嚇得面無血色,急忙扶她到床上,然後趕緊掐人中,希望能喚醒她。
「趕緊去叫太醫過來,太子妃這樣子看似……」不中用三個字還沒有出口,那心腹宮娥就見到太子妃又幽幽地轉醒,心裏慶幸好在沒有說出大逆不道的話。
容靜春枯稿的手一把抓住那心腹宮娥的手腕,一臉堅決斷斷續續地道,「不……許叫……太醫……」
她前頭接連受到皇后和太子的指謫,後頭就叫太醫過來,這是在打皇后和太子的臉面,她本來不好的處境就更是雪上加霜,為了兒子,她還不能死,她還沒有把後事安排好,不能讓那兩人真正厭棄她。
那心腹宮娥看着強撐的容靜春,眼神閃爍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另擇高枝去攀,本以為太子妃去後,會有另一個容家女進東宮來頂替,那她肯定還會受到重用的,所以才會一直待在容靜春的這條船上。
可現在看來這條船似快要沉了,齊側妃有身孕一事打破了東宮原有的平衡,皇后估計會重新考慮下一任太子妃的人選,原先定下的容家女似乎就不太合適。
容靜春看到這心腹宮娥不吭聲,拳頭無力地攥緊,雖然不知道這宮娥在想什麼,但無非是看她不中用了,另起了心思,果然是樹倒猢孫散,況且她還沒有倒呢。
罷了,現在是用人之際,她得把這群人的心給籠絡住,不然一旦出現了敗相,她會死得更快。
於是道,「我還能再撐一些日子,你們莫要擔心,我去之前,一定安排好你們的前程……」
「太子妃莫要折煞了奴婢們。」
一眾宮婢立刻跪下,誠惶誠恐地垂下頭。
那心腹宮娥這才意識到自己流露出心底的想法,這容靜春病得如此重,眼睛還是如此毒辣,她頓時驚醒,自己不能再犯這個錯誤了,要不然還沒等她另擇良枝而棲,就先被她給整死了。
於是忙補救道,「太子妃原諒,奴婢之前發呆是因為想到容大夫人臨走前留下的神藥,容大夫人說這藥服用之後,太子妃一定會身體康健起來……」
容靜春知道母親進宮是為了給她送所謂的神藥,可她本身是不信這些的,尤其是那個喜歡遊走於後宅中的何道婆,這樣的人能做出什麼神藥來?不過是騙騙無知婦孺罷了。
她伸手輕揉額頭,「那種神藥不過是騙人的玩意兒……」
「太子妃,不試試怎知道無效呢?如今連太醫的藥都不大起作用了,不如……不如死馬當活馬醫,什麼都得試一試才行啊。」
容靜春看到這心腹宮娥磕頭請她試一試,她的心不由得動搖了,如今除了求助鬼神再給她一副健康的身體,她也無計可施了。
若她身體康健起來,要對付那可惡的齊側妃就會容易許多。
這麼一想,她原本的抗拒都消失無蹤,無力地道,「那拿來姑且一試。」
那心腹宮娥這才立即起身,去把扔到角落裏的神藥拿出來,這玩意兒她是看不上的,若不是容葉氏拿來的,她早就給扔了,可現在情勢不同,容靜春要試一試,那就真的是死馬當活馬醫。
這麼一想定,她立即把神藥呈給容靜春。
容靜春看了下那裝着所謂神藥的簡單瓶子,最後還是伸手拔下那瓶塞,還沒有湊近,就聞到一股腥臭味,這是什麼怪味?她猛地屏住呼息,想要順手扔掉,但想到這玩意兒或許能治好她的病,她又忍着難聞拿回來。
「這……真的能喝?」
那心腹宮娥看到容靜春遲疑,忙道,「太子妃,興許有用。」
容靜春皺着一張慘白的臉,把那神藥拿到面前再聞了聞,本來就沒有吃多少東西的胃部一陣翻滾,她百般不願喝下這東西。
齊側妃、皇后、太子的面容一一閃過眼前,她最終忍着做嘔一口氣把這腥臭的所謂神藥給喝了下去,隨後,就是一陣做嘔聲。
內殿又是一陣的兵荒馬亂。
莊子上的容靜秋送走了清瀾郡主,這段時間都習慣了有她陪伴,如今少了一個人,竟覺得有幾分寂寞。
柳志軒前來給她匯報京城的動向時,她聽到容葉氏回去後被她那大伯父容漳訓斥了半天,或許自覺理虧,容葉氏倒沒有與丈夫強辯,只是過後就開始纏綿病榻,顯然是想要裝病度過眼下的難關。
她冷笑一下,這招也不是時時都靈。
「除了大夫時常去診脈之外,那何道婆去得也勤,已經再次送去了她自己煉製的所謂神藥。」
柳志軒說到神藥二字時滿臉的不屑與厭惡。
容靜秋這下子好奇了,何道婆自己生產的什麼神藥真的有用?能叫再次送去,肯定是容靜春有服用,不然還送去幹嘛?容葉氏又不是真的病了。
「那什麼神藥是用什麼制的?」
聽到這問話,柳志軒的神情一窒,隨後擺手道,「姑娘還是莫要聽為好,省得噁心自己吃不下飯。」
決定要用何道婆之時,他就把這何道婆的底全給起了,就連她糊弄後宅女人的所謂神藥的用料也弄清了個七七八八。
容靜秋看了眼柳志軒,這麼說話不是更勾起人的好奇心不是?遂,她幽幽地道,「你是想讓我晚上不得安眠是不是?」
這下子不單容靜秋好奇了,身邊侍候的梅蘭竹菊四大丫鬟都兩眼盯着柳志軒看,這總得要滿足一下人的好奇心吧。
柳志軒被她們看得頭皮發麻,最後只好招認,「這是你們逼我說的,被噁心到了不怪我。」得了容靜秋的保證後,他這才道,「原料也簡單,主要的就三味,童子尿,童女血,還有一物是來自西域的奇花,當然除了這些還有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摻和在一起。」
果然,他才剛說完,在場的女性都面色發白,隨後就是轉身做嘔。
實在太噁心了。
柳志軒一臉無辜地道,「這是你們讓我說的,可不賴我。」
容靜秋把晚膳都吐了個精光,然後看到自己身邊侍女的情形也不比自己好多少,這心理才覺得平衡了一點,果然還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呵呵,不能光是她一個人噁心。
拿着茶碗連漱了好幾口茶水,她這才覺得好受了點,想到她那大堂姐真的把這玩意兒給喝下肚子,她覺得胃液又在翻滾了,實在是成功把自己又再次噁心到。
林安氏進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副情景,先瞪了柳志軒一眼,然後才讓小丫鬟進來幫忙打理乾淨。
重新洗漱了之後,容靜秋換了間廂房見柳志軒,「你說還有朵來自西域的奇花?」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