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喃喃低語:「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樂筆趣 www.lebiqu.com」
說着,他看了看左右方向,然後朝着左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從口袋中摸出一張張的不同大小的紙張,貼在牆壁上。
這些紙在和牆壁解除之後,表面泛起一陣陣的魔力漣漪,然後便隱入了牆壁之中,根本看不出來異常。
「接下來去下一個地方。」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嘴中哼着小曲。
蘇亦安睜開惺忪的眼睛,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問道:「多久了,決出勝負了嗎」
「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北冥芷瑤微微一笑,給蘇亦安身前的桌子上放下一杯水:「睡這麼久,嗓子有點啞吧,喝點水。」
東方小欣此刻的表情是這樣的:ˉ?ˉ,一臉無語的樣子。
「頭髮都壓彎了。」北冥芷瑤仿佛沒有看到周圍一雙雙驚訝的眼神,伸出手幫蘇亦安整理着站起來的一撮頭髮。
蘇亦安還處在迷糊當中:「我去上個廁所。」
說着,他便站起來,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朝着外面走去。
北冥芷瑤笑了笑,收回視線繼續看向模擬環境中的比試。
「芷瑤,你這樣不怕被家裏人知道嗎,他們可是讓你」
「怕什麼」北冥芷瑤反問:「知道便知道唄,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我擔心的是蘇亦安。」東方小欣無語說道。
「他就更不怕了。」北冥芷瑤眸中帶笑:「還沒見過他怕誰呢。」
「行吧,我不說了,你們小兩口自己看着辦吧。」
「什么小兩口」北冥芷瑤臉色微紅:「瞎說什麼」
「呵呵」東方小欣冷笑。
「那個青年究竟是什麼來歷北冥家的大小姐竟然對他這麼溫柔」
「是啊,簡直就像戀人一般。」
「不一定,說不定是弟弟呢。」
「找熊家主打聽打聽吧。」
熊照林聽着周圍不時響起的聲音,表情淡定,只是腦海中不免多想,這個天極魔法學院學紀部的副部長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身份嗎
「王爺,你知道那小子的來歷嗎」陸成望收回視線問道。
「叫蘇亦安,只知道是天極魔法學院今年的新生,還是學生會學紀部的副部長。」
「一年級新生就當上學紀部的副部長,實力看來在同輩中不錯嘛。」陸成望淡淡說道:「天極魔法學院有着不少一流魔法世家甚至是天之十家的後輩子弟,這個青年能脫穎而出,不簡單啊。」
「不愧是天極魔法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對這所學校還是挺了解的啊。」熊照林笑了笑。
「只是」陸成望再次開口:「蘇這個姓氏在一流以上的魔法世家中並沒有啊,可能只是個天賦出眾的青年,北冥家未必會同意。」
熊照林點了點頭沒有接話,陸成望和姬家有着某種聯繫,他會關心北冥世家實屬正常,但他不一樣,二流魔法世家距離天之十家太遙遠了
他看向了逐漸白熱化的比試,場中只剩下五個人了。
經過管家的指引,蘇亦安朝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說實話,這一覺睡的太香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會睡的那麼沉,比在家中睡的還要爽,只是可惜沒有床,不然就更美了。
「睡美了吧」靈兒又一次從螺旋星雲中飛了出來,插着腰說道:「在你睡着的兩個小時中,北冥芷瑤可是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在看你呢。」
蘇亦安打了一個哈欠:「真的嗎」
「我騙你做什麼」靈兒哼了一聲:「真不知道你這傢伙有什麼好的,竟然能攻陷那麼出色的女孩紙。」
「嘿嘿。」蘇亦安笑了兩聲,然後就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意識沉入精神世界中,看着靈兒問道:「星痕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呢」
「這個嘛」靈兒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着:「等你變強了,就會知道了。」
「切」蘇亦安撇了撇嘴:「是不是我媽不讓你說的」
「額」靈兒躊躇着,蘇亦安哼了一聲,一把將靈兒捏在手中:「今天你要是敢什麼都不說,我就不讓你回星痕中去」
「而且嘿嘿嘿」蘇亦安裝作壞大叔色眯眯的樣子:「不聽話的話剝了你的衣服」
「色狼,變態」靈兒大聲叫道:「你怎麼是這個亞子呢」
「那你說啊。」蘇亦安一臉色樣的盯着靈兒,那模樣,仿佛下一秒就會把靈兒的衣服剝了一般。
「你你你你」靈兒臉色變換着,在坐着激烈的掙扎着,究竟是堅守秘密重要,還是自己的zhen操重要
「快說哦」
看着蘇亦安越來越變態的表情,靈兒的防線就快被攻破了,不過
「前面有人」靈兒突然大聲喊道:「快要撞上了」
蘇亦安切了一聲,只能放開靈兒,意識從精神世界中離開。
如蒙大赦的靈兒趕緊鑽回螺旋星雲中,小小的身軀瑟瑟發抖着。
蘇亦安朝前看去,原來是遇到一個拐角,而拐角的另一邊也有一名男子走來。
「不好意思」蘇亦安雖然快速側身了,不過還是撞到了對方的身子。
「沒事沒事。」男子倒是頗為熱情,打量了蘇亦安幾眼問道:「你是開平王府的少爺嗎」
「不是。」蘇亦安奇怪的看着他:「我是客人。」
「客人」男子眉尖輕挑:「哪家的」
蘇亦安眼神一閃,這男的有毛病吧,至於問的這麼詳細
然後他也打量起這個男子,緊接着便發現他手中拿着的紙張。
不着痕跡的抬起頭來,蘇亦安反問:「你是誰是熊家的嗎這麼打聽我的身份。」
「我當然是熊家的了。」男子淡淡說道:「所有人不准隨意走動,你這大搖大擺的樣子,總得問清楚。」
「這樣啊」蘇亦安點了點頭,稍一思慮,他開口說道:「我是跟着我的一位長輩來的,我的這位長輩叫百里承澤。」
「百里先生」男子眼神一閃,繼而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原來是百里先生的後輩啊,失敬失敬。」
「你這是要去哪呢」
「衛生間。」
男子哦了一聲,然後說道:「一會朝着右拐,有距離最近的衛生間,去那就行了。」
「謝謝。」
「那我就先告辭了。」男子說完,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你為什麼要說是百里承澤的後輩啊,你這是要坑那位老先生嗎」靈兒半邊身子從螺旋星雲中探了出來,有些緊張的說道:「你可是答應我了,不能食言」
「我知道。」蘇亦安邊走邊說:「而且我只是在試探那人而已。」
「咦」
蘇亦安淡淡說道:「開平王府的大部分管家都是初階魔法師的水準,此刻都在招呼客人,怎麼可能隨意走動」
「人家也有生理需求,需要上廁所吧。」
「魔法師控制生理是十分簡單的事情,這樣的場合,這些管家絕不會去衛生間。」
「可是那人穿的和管家一樣啊。」靈兒說道。
「你看到他手上的東西了嗎」蘇亦安一邊問着,視線一邊看向了兩邊的牆壁上。
「沒有」
蘇亦安說道:「他手上拿的是魔法符,一個管家怎麼可能會有那種珍貴的東西」
所謂魔法符,便是提前將某一魔法的魔法式畫入其中,然後隨身攜帶,可以在任何時間啟動。
魔法符完成後,往裏面注入自己的一點魔力,就能隨時啟動魔法符中的魔法式,而且就算隔着一段距離,也能夠完成啟動
因為方便又強大,所以大世家有不少後輩中都帶着這樣的東西,在危急關頭保命。
但能承載魔法式的符紙不是滿大街都有的,這種符紙的原材料是銀海樹,也是從遺蹟中得到的,雖然銀海樹已經實現了人工種植,但是符紙依舊是供不應求的東西,一旦有新的符紙出售,便會被大世家掃蕩一空。
所以開平王府一個管家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而且還是這麼多的數量
蘇亦安看着前方長長的走廊,從兩邊的牆壁上,隔十米就能感覺到魔法符。
「而且」蘇亦安停下了腳步,開頭看着這個衛生間,然後直接走了進去。
「那名管家直接說右拐就有衛生間就行了,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的說距離最近呢」
「是啊,為什麼」靈兒一臉疑惑加好奇的樣子:「正常人不會這麼麻煩的說。」
蘇亦安將衛生間中一個個單間的門打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然後他說道:「有距離最近,那麼自然有距離最遠。」
然後蘇亦安離開了這間衛生間,不斷找到一個個的衛生間,然後
「看吧,果然有問題。」
蘇亦安看着癱坐在馬桶上,七竅流血,少了外衣外褲的管家。
靈兒睜大眼睛:「為什麼要殺掉管家啊,他們應該無冤無仇吧。」
「所以我說,世界不是單純的好壞之分,殺人的理由有很多的,為自己,為別人,或為了某種信仰。」蘇亦安淡淡說道:「靈兒,一個管家哪有跟外人結仇的時間」
「但是剛剛那人卻殺了他,原因有兩點,第一,需要管家的衣服偽裝自己,第二,他要在這座王府中搞事情。」
「為此,他必須殺了這個管家,既奪得了衣服,也能讓這個管家不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
靈兒睜着眼睛:「就因為這樣就要殺無辜之人人有這麼壞的嗎」
「我說,你以前是跟着我媽的吧,跟着她你難道就沒有見識過類似的這些事情嗎」蘇亦安有些無語了:「在這個魔法時代,像你這麼天真的難以活下去啊」
「我」靈兒憤憤的對着蘇亦安說道:「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我媽很厲害,是嗎」
靈兒目瞪口呆的看着蘇亦安:「你我你我,我什麼都沒說呢。」
蘇亦安聳了聳肩膀,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你這麼天真,所以我就猜測這個可能性了。」
「要想維護正義,必須有維護正義的實力才行,因為我媽很強大,別人都得聽她的,所以跟在我媽身邊的你才能保持住這份天真。」
「因為你看到的都是有過必究,有錯必懲,所以覺得這個世界是美好、公正的,我說的沒錯吧」
靈兒沉默着,蘇亦安繼續說道:「在正義看不到的地方,為了目的某種隨意殺人才是常態。」
「魔法時代的社會其實比以前社會更加微笑,魔法師可以一言不合就動手,可以因為某件事記恨對方,恨不得殺了對方,可以因為女人而反目成仇」
「因為他們是魔法師,法律難以約束的存在,所以敢隨意殺人,隨意踐踏正義了」
「但是世界各個國家也專門成立了魔法特警部隊應對魔法師犯罪啊。」靈兒辯駁道:「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呵呵」蘇亦安譏諷的笑了笑:「這是最讓人噁心的話了。」
「遲到的正義,它還叫正義嗎」
「這」靈兒臉色複雜,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辯駁蘇亦安了。
「哈哈,不要擺出這麼糾結的表情了,慢慢想,多看書,多見識見識這個世界吧。」蘇亦安笑着說道。
靈兒眼神複雜打斷了看住他:「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當兵那會唄,基本上該去的地方都去過了,無論是國外還是國內。」蘇亦安聳了聳肩膀:「人生百態,光明黑暗,幸福不幸。」
「某位哲學家曾說過,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哪個哲學家」
「額」蘇亦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因為這個天靈世界的歷史上,沒有這一位哲學家。
「總之你就先多看書吧。」蘇亦安矇混過去。
「哦」靈兒鑽回了螺旋星雲之中。
蘇亦安看着兩面牆壁上的魔法符,眼神大有深意。
他有話其實沒和靈兒說,那就是那個偽裝成管家的男子在聽到自己是跟着百里承澤而來之後語氣出現了變化。
百里承澤是大秦帝國內閣派來祝壽的代表,今天並沒有露面,而是和熊斌在一起。
作為內閣方面的祝壽代表,百里承澤深居簡出,負責他起居的是帝國派來的養護人員,而非王府管家。
一個低階管家,怎麼可能知道百里承澤而且如果知道的話,那麼也必然知道百里承澤除了帶一群醫護人員之外,根本沒有帶其他後輩
所以只剩下一個可能。
蘇亦安想起了昨天晚上和百里承澤在竹園中的對話,他推測那名男子也是百里承澤請來的。
但現在讓蘇亦安想不透的是,百年王府,不是哪個人敢隨隨便便搞事情的,百里承澤是從哪請來的這樣一個幫手的而且還不惜使用了這麼多的魔法符
「或許可以利用一下。」蘇亦安開始為自己此行的目的做考慮。
答應了靈兒的他自然不會食言,但此時發現了這件事,正好讓他有了其他的辦法。
當蘇亦安回到座位的時候,東方小欣立馬就吐槽了:「去個廁所去了四十多分鐘,你是去逛街嗎」
北冥芷瑤卻是細心的發現蘇亦安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不由出聲問道:「是碰到什麼事情了嗎」
蘇亦安朝着熊照林的方向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發現他在看這邊之後,趕緊對着北冥芷瑤說道:「我在衛生間碰到了一件古怪的事情,一個男人像是喝醉了,衣衫不整的睡在馬桶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竟然在開平王王府做出這樣失禮的事情。」
北冥芷瑤微微蹙眉:「確實古怪。」
「那你就觀察了他四十多分鐘」
「才不是呢」蘇亦安說道:「王府這麼大,衛生間又那麼偏,而且路上也沒碰到王府的人,所以我找了好一會才找到。」
「這麼大人了,連個衛生間都找不到」
蘇亦安無語道:「有沒有指示牌,我怎麼找而且去了一樓才有,我能有什麼辦法」
說話的同時,蘇亦安偷偷注視着熊照林。
以魔導師強者的實力,剛剛的聲音絕對被聽了去了。
果然
熊照林的眉毛皺在了一起,不只是他,陸成望的表情也有些驚訝。
「有人竟然敢在王府做出這麼失禮的事情,還真是膽大啊。」
熊照林不言,扭頭對着一直恭立一旁的管家低語幾句,然後管家便轉身離開了。
蘇亦安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後看向模擬環境:「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
「就剩四個人了,熊欽舜,熊楮墨,熊炳驊,熊赫羽。」北冥芷瑤說道,然後看着東方小欣:「和你說的差不多呢。」
「那當然了。」東方小欣驕傲的揚了揚頭,然後說道:「楮墨堅持的時間也夠長了,接下來嘛就該演演戲下場了。」
「就算不演,也不定是對手吧。」蘇亦安玩味說道。
「呵呵」東方小欣不屑的笑了笑,對熊楮墨,顯然是她更有信心。
「你不是支持楮墨的嗎」北冥芷瑤笑吟吟的看着蘇亦安:「怎麼對他沒信心」
「我隨便說說的嘛」
看着蘇亦安一副無賴的樣子,北冥芷瑤不禁莞爾。
對面。
「這東方家的千金對熊楮墨還真是自信,難道他真的有着不輸你兒子的實力」陸成望呵呵笑着,調侃着。
熊照林淡淡說道:「情人眼裏出西施,這東方家的千金,對楮墨倒是維護的緊。」
「那王爺可就有福了,和東方家攀上關係,如虎添翼啊。」
熊照林淡淡一笑,沒多說什麼,這種事情不到最後一刻,不能隨便亂說,尤其是還涉及到天之十家
也在此時,管家去而復返,在熊照林耳邊低語幾句。
熊照林的臉色頓時一沉,眼中有着殺意閃過。
陸成望臉上的表情也收斂起來:「怎麼,出問題了」
「不是喝醉,是被人殺了。」
「敢在王府殺人,膽子不小啊。」陸成望有些驚訝:「死者是誰,哪家的」
「死者是我府上的一個小管家,身上的衣服被扒走了,七竅出血,是被人直接用魔力衝擊腦袋害死的。」
「有人想在這個時候鬧事」陸成望沉吟着:「你有眉目嗎我也可以幫忙的。」
「不必勞煩陸先生。」熊照林說道:「一群跳樑小丑、前朝餘孽就想掀翻我這百年王府,不自量力」
說罷,熊照林起身對着管家說道:「調動熊衛,把兇手找出來」
「是,家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