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驚天呼吸略顯急促,他自然也怕,但心裏很清楚,怕沒有用。
外人都知道他惡毒狠辣,卻不知龍帝同樣不遑多讓。
只不過身為大乾龍帝的他,及擅長隱藏自己黑暗的一面。
這麼多年來,幾乎所有髒活累活,都是他呂驚天代勞的。
這才造就了龍帝的一世英名。
這時,宋濂和周佚陳塗連忙跪在地上,齊聲喊道:「陛下息怒!!」
龍帝沒搭理他們,似笑非笑的看着呂驚天。
「七弟對這個結果可還滿意?」
呂驚天勉強一笑,顫顫巍巍的跪了下去。
龍帝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直奔殿門外而去。
「既然七弟不願受一點委屈,那這個鍋就朕來背好了!列為臣工跪安吧!」
四人對着空龍椅三拜九叩,這才站起身來。
呂驚天明白,自己和這位皇兄已經算是撕破臉了。
接下來肯定不會有他好果子吃,而他必須要加快進度了。
周佚玩味道:「不愧是七王爺,能讓陛下破格寬恕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陳塗諷刺道:「是啊!只不過七王爺已經成了殘廢,恐怕今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啊!」
「嗨,陳大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七王爺號稱毒王,哪怕是個殘廢,也不容輕辱!想殺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所以,陳大人當心禍從口出!」
周佚一臉冷笑。
陳塗對他躬身一拜:「多謝周大人的提醒!這年頭是小人和君子都不能招惹啊!」
隨即,又對呂驚天施禮,戲謔道:「七王爺千萬別與本官一般見識!」
呂驚天陰笑道:「還是周大人最了解本王!二位日後可要當心了!本王瘋起來,那可是連路邊的野狗都不會放過!」
「哼!」
二人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更是看都沒看宋濂一眼。
在他們心中,宋濂只是撿了個大便宜而已,若不是唐敬德的突然離世,根本就沒他宋濂出頭之日。
這時,沒了外人,宋濂勉強一笑:「七王爺勿怪!剛剛老夫多有得罪,但也是對事不對人!」
呂驚天含笑點頭:「宋大人放心!本王向來敬重敢說敢當的人!宋大人也是為我大乾的江山社稷着想,本王又豈會不知?」
「那就好!沒什麼事,老夫就先走一步了!」
呂驚天看着他離去背影,嘴角微微上翹,眼底閃過一縷瘋狂之色。
他前幾天剛與李牧商量好要對付這宋濂。
本來他多少還有些糾結,但就沖宋濂今天說的這些話,呂驚天豈會放過他?
「老豬狗,本王一定要讓你跪下求我!然後再慢慢要你老命!」
他出宮後,第一時間來到城皇司。
司長江濤已經等候多時了。
「王爺,您可算來了!下官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呂驚天沉聲道:「安排一名暗影衛過來!咱們得計劃現在正式開始!」
「遵命!!」
江濤立即下去安排。
很快,一名暗影衛走了進來,單膝跪在地上。
「卑職參見王爺!」
呂驚天含笑道:「本王記得你!你叫張寧對吧?」
暗影衛一臉驚喜,抱拳道:「是!王爺真是好記性,居然還記得卑職的名字!」
「呵呵!本王這次要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做好了賞你黃金千兩,做不好你這條命也就到頭了!有信心嗎?」
「有!王爺放心!咱暗影衛的規矩卑職都懂!辦不成事,就不配效忠王爺!」
「好!本王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他將那一粒蠟丸交到張寧的手中,說道:「想辦法混進宋濂的家中,將這蠟丸讓他那剛出生不久的兒子吃了!本王就算你完成了任務!下去吧!」
「遵命!!」
張寧不敢猶豫,抱拳領命離去。
他以為會是多麼高難度的任務,原來只是給一個小孩下藥,那可就容易多了。
憑他的身手,要是混進戒備森嚴的皇宮可能做不到乾淨利落,但要只混進一個大臣的家中,卻輕鬆加愉快。
深夜,都王府後院的一間客廳內。
屋內燈光昏暗,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圓桌上亮着一盞燈,桌上還擺放着幾道精緻的下酒菜。
呂驚天和李牧圍坐在桌前。
這時,呂驚天端起一杯酒,含笑道:「八賢王,這杯酒本王敬你!並預祝咱們的第一次合作能圓滿成功!」
說罷,他一仰脖就將杯中酒喝了。
李牧看出他似乎心情不太好,玩味道:「聽說龍帝今日召集七王爺等人進宮議事了?難不成是龍帝說什麼,才讓你心情不好?」
呂驚天自嘲一笑,將酒杯撂下,自顧自的倒酒,意味深長道:「李牧,如果是你,為一個國家付出了自己最美好的幾十年,最後卻落得個被拋棄的下場,你會怎麼做!」
李牧何等聰明,聽他這麼一說,就明白過味兒。
李牧輕抿了一口酒水,被辣的齜牙咧嘴。
「嘶…啊!!這酒可夠有勁的!」
呂驚天抬手推了他一下,不悅道:「問你呢!你會怎麼做?」
李牧將酒杯撂下,擦了擦嘴角,冷笑道:「怎麼做?林帝曾說過一句話,叫『寧願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七王爺可領會到其中的深意?」
呂驚天思索片刻,突然大笑出聲。
「好!林帝不愧是個梟雄,一出口就是金句!從今往後,這句話,就是我呂驚天的人生信條了!」
李牧撇嘴道:「不是在下瞧不起七王爺,這句話說起來容易,但能做到的全天下也屈指可數!首先,你得有負天下人的本事!」
呂驚天自嘲道:「是!本王現在的確是還不夠格!但林帝曾答應過本王,他日龍帝一死,本王即可成為大乾新君!」
李牧意味深長一笑,又無奈搖頭。
「怎麼?你李牧不相信本王的能力?」
「當然不是!外界盛傳的毒王,早已如雷貫耳,你的能力早已得到過天下人的認可,在下豈敢質疑!」
「那你笑什麼?」
李牧擺手道:「沒有!只是有感而笑罷了!」
他明知道這呂驚天受了刺激,此刻心情不好,豈能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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