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內。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霍樁跪在忠毅侯和趙正君的面前苦苦哀求,他雙眼佈滿血絲,臉色蒼白,磕破的額頭滲出了鮮紅的血,「父親,求求您網開一面,救救我姆父,姆父他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即使為了孩子,也請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姆父從牢獄中救出來。」
侯爺還未開口,趙正君就厲聲呵斥道「你還好意思為你姆父求饒,我還沒懲治你呢,許小侍平時看着柔柔弱弱的,下手卻那麼狠,好好的一場喜事變成了喪事,現在滿京城都傳的沸沸揚揚,忠毅侯府徹底淪為了別人口中的笑柄,我都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臉出去見人!」
聞言,侯爺本來隱忍着的怒火蹭的上來了,他怒瞪雙眼,額頭青筋暴起,手裏的茶杯都被捏碎。
「夠了,霍樁,你滾回去,不要再來了。」侯爺的聲音很低很重,憤怒處於爆發的邊緣。
霍樁又哪能回去,他更加用力的磕頭,鮮血染紅了地面。「他是我姆父啊,我不可以見死不救的,皇上下令要把我姆父凌遲處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姆父慘死!就念在我姆父為您生兒育女的情分上,饒他一命吧!」
「他殺的也是我的女兒!我是不會救他的。來人,把霍樁拉下去,鎖在房內,沒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放他出來!」
聽到這樣輕的發落結果,趙正君有些掛不住臉「等等,侯爺,就這樣放了他?若說這事兒和他沒關係,我趙雲意第一個不信,霍悠和王氏兩條人命說沒就沒了,還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埋在院子裏,沒有其他下人看見?誰信啊!我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
站在一旁的霍傾聽見自己的姆父又要發瘋,掐住姆父的後背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趙正君回頭不解的問「你掐我做什麼?」
霍傾心裏有些絕望,心想難道你看不見父親鐵黑的臉嗎?父親顯然就不想讓這件事「水落石處」啊!
兩個嬤嬤架起霍樁,霍樁拼命掙脫,緊抱廊柱不放。
「父親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要我姆父去死。」霍樁的淚水浸濕了整個衣領。
霍傾很心痛,看到霍樁如此痛苦,他的心好像被刀一片片切開。
趙雲意咧開嘴出言諷刺「那就不走了,正好讓你交待個清楚。要我說啊,王婆子和王言也沒準是幫凶呢!一會兒,讓官府好好的查他們一番」他話還沒說完,一個大巴掌就落到了他的臉上。
趙雲意呆住了,捂住臉震驚的看向侯爺,鼻孔流出兩管血。
「我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侯爺怒吼道。
霍傾也嚇壞了,趕緊扶住搖搖欲倒的趙正君。趙正君看着手上的鼻血,心裏又害怕又覺得委屈,嗚嗚咽咽的哭了。
侯爺瞥了趙正君和霍樁一眼,對奴僕下令道「把他們全都拉下去。」
奴僕們見侯爺動了大火,害怕這把火也燒到自己頭上,使出吃奶的勁兒也要把人給弄走。
霍傾看看姆父,又看看霍樁,最後選擇了和霍樁一起走。
看着霍樁憔悴的模樣,霍傾此刻無比痛恨自己雙兒的身份,只能一路上軟聲細語的安慰霍樁。
霍傾看着霍樁兩個哭的銅鈴大的眼睛和血跡乾涸的額頭心疼不已,「哥哥,總會有辦法的,求求你,別哭了!求求你!」說着,說着,霍傾自己也帶上了哭調。
可是,霍樁頭腦空白一片空白,想不到任何能夠救姆父的法子!淚水根本就停不下來。
由於屍體被埋在霍樁的院子裏,霍樁已經搬了出去,下人們也感覺那地方很晦氣,可也沒其它地方給他們住。「哥哥。你看,到我的院子了。進屋好好睡一覺吃頓飯,我們再想辦法。」
「一想到我姆父,我怎麼吃的下睡得着,那獄行司從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我姆父還懷着孩子,若是,若是」
霍傾摟住霍樁,讓霍樁肆意的發泄。
朱紅樓閣下,一個披頭散髮面容枯槁的白衣女人手裏拿着鋒利的刀在胸前胡亂比劃,嘴裏不停念叨着「悠兒,我的悠兒。」
她看着抱在一起的倆人,眼中戾氣更勝,咬牙切齒,跑過去,趁着二人沒有反應過來,手起刀落。
荊河王府內,側君霍楚祺正在接待前來拜訪的兄長,他這位兄長平時待他也並不怎麼親近,何況霍樁的婚事更讓他涼了心,對這位有事相求的兄長也就愛答不理的。
畢竟,霍楚宇手中的兵權早就上交皇上,可是還是被皇帝打壓猜忌,他現在也就空有一個侯爺的名頭好聽罷了,現在的忠毅侯府可不能和以前相提並論了。
「兄長,遺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他這個大理寺少卿官級不大,整日事卻不少,如今王爺也戍邊兩三年未曾歸家,這大大小小的事也夠他忙活了,不如你先回去,等他回來了,我再派人通知你一聲。」
聽着這麼直白的趕人,霍楚宇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可也拉不下來臉繼續在這裏待着,不過,幸虧事先備好了一封信。
他將信遞給霍楚祺「祺弟,這封信可否幫我轉交給遺風?」
「當然,等遺風回來,我會交給他的。」
霍楚宇雖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回去。
霍楚祺送走兄長後,對着大丫鬟說「你把這封信給遺風拿去。」
段遺風其實一直就在府中,只不過不想見霍楚宇罷了。
他將那封信直接丟入火中。
霍樁的院子裏,那埋人屍骨的櫻花樹開的異常爛漫,粉嫩的顏色變得妖艷,掉落的花瓣隨着風舞蹈形成旋渦,花瓣繁茂的好似永遠吹不盡,片片粉花鋪落形成一腳厚的墊子,踩上去形成的腳印很快又會被一層花瓣覆蓋。
院子裏的奴僕都覺的那花瓣恐怖嚇人,不願獨自一人待着,幾個人又沒事可干,聚在一起閒聊。
扎着羊角辮的丫鬟說「知道嗎?我聽說那兩具屍體挖出來時身上竟然完好無損,不見刀傷,不是說一刀下去捅死的嗎?」
厚嘴唇的雙兒回道「我也聽仵作這麼說的,挖屍體的都說是鬼神作怪。」
瘦黃的丫鬟也跟着說「阿魚,你還記得嗎?那天晚上,我想去解手,借着月光看到一個人影在跳舞,還發出像老鼠一樣的聲音。然後,我兩眼一黑就嚇暈了,還是你把我撿回來的呢!」
阿魚隨即向大家印證是真的。
「是的,那天早上我起來打水,看到她一個人躺在地上,把我嚇一跳。怎麼辦?王嬤嬤都搬到她孫子那裏去了,我好害怕,我也想搬走,籠玉,你怎麼渾身都在抖啊?」
「籠玉」陰笑道「沒什麼,有點冷而已。你真的聽清了是老鼠的吱叫聲嗎?」
瘦黃丫鬟堅定地回道「當然,我記的清清楚楚的,就在櫻花樹那邊聽到的。」
「籠玉」心中大笑我終於找到你了,你竟敢耍我,看我不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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