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娘親:腹黑萌寶賴上門(神醫娘親之腹黑小萌寶) 【V173】腹黑肥仔,霸氣婉婉

    俞婉說服燕九朝的過程並沒有那麼順利,按照俞婉的原計劃,她帶上茯苓、紫蘇、江海,與阿畏家人上路,燕九朝留在蓮花村等她消息。

    燕九朝擼着腿上的小雪狐,不動聲色地問道:「他們讓影十三與影六去尋藥材?」

    「沒錯。」俞婉點頭,「極寒之地的忘憂草,極炎之巔的硫火石。」

    燕九朝看向老崔頭。

    老崔頭會意,點頭道:「這兩樣藥材的確有解毒的功效。」

    可這麼一來,影十三與影六都不在俞婉身邊了,俞婉心思單純,燕九朝刀口舔血了二十年,最曉人心難測,把他最信任的暗衛支走了,鬼知道這家人打的什麼主意。

    可不去,這毒解不了。

    去了,又擔心着了誰的道。

    燕九朝淡淡地說道:「天底下早無聖女,也無巫師,這點阿畏的家人沒同你說嗎?若是他們連這都不知情,關於他們口中的藥引,我倒是要多幾分懷疑了。」

    俞婉不以為意道:「老崔頭不也說了這幾樣藥引嗎?」

    燕九朝道:「老崔頭是在茶樓聽到的,保不齊他們也是。」

    「……」俞婉啞然,這話有點兒沒法子辯駁,她頓了頓,說道,「世上的事不是總有結果,但試試總沒錯,試都不試怎麼能言放棄呢?」

    燕九朝定定地看向她:「明知不可為也要為之?」

    俞婉的眼神清澈如水:「有何不可?大不了也就是現在和一樣。」

    燕九朝沉默。

    俞婉繞到他身前,蹲下身來,仰頭望着他:「你知道嗎?當初我大伯的腿瘸了,沒人信他能治好,他自己也不信,可我就是要給他治,結果你也看到了,他真的好了!還有你的毒咒,那時我其實連解毒的法子都不知,可我就是覺得能解,那不也是解了嗎?這一次,我們連藥引是什麼都知道了,還有什麼理由不去找呢?」

    燕九朝輕嘆一聲:「你一直都這麼固執的嗎?」

    俞婉低下頭,將臉蛋埋在他的手心:「是啊,我一直都這麼固執,你後悔也晚了。」

    「誰說我後悔了?」燕九朝撇過臉,被她臉蛋壓着的手心一片滾燙。

    俞婉抬起頭來,眉眼彎彎地看着他:「那我當你答應了。」

    也罷,去了找不着,這丫頭就該死心了。

    「我有個條件。」燕九朝說道。

    「你說。」俞婉睜大眸子看着他。

    「我和你同去。」燕九朝說。

    俞婉搖頭:「那不行,舟車勞頓,太辛苦了你身子吃不消。」

    燕九朝道:「那你也別去。」

    俞婉正要張嘴。

    燕九朝接着道:「我是你相公,夫為妻綱,你得聽我的。」

    這個沒得商量,俞婉只得答應他一同前去,不過俞婉也提出路上的衣食住行得聽她的,這是小事,燕九朝應下了。

    對老者而言,多個燕九朝也沒關係,反正多出來的盤纏又不算他的。

    這件事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俞婉找到阿爹阿娘,沒說燕九朝中了毒他們是去尋解藥,只道是燕城出了點岔子,他們得回燕王府一趟,阿畏的家人回鄉祭祖,也往南走,索性一道上路。

    老崔頭是偷偷帶上的,他孤家寡人一個,往常為了採藥也時常數月不歸,沒人懷疑他為何突然消失了。

    三個小黑蛋讓俞婉留在蓮花村了。

    臨行前,俞婉與兒子告別:「爹娘要出去一趟,乖乖聽姥爺姥姥的話,和阿畏好生習武知道嗎?」

    三個小黑蛋抱住娘親的脖子,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放開。

    「你好好看家,等我們到了族裏會給你飛鴿傳書,屆時你把消息透露給她,她自會乖乖地跟你回去的。」老者嚴肅地吩咐完阿畏,其實阿畏留不留下沒差,只要俞婉進了鬼族,那個女人無論如何都會找來的。

    但阿畏這小子太能闖禍了,堅決不能再讓他壞事!

    老者與青岩、月鈎二人毅然踏上了離村的馬車。

    村學不能停,俞婉給白棠留了一封信,讓她幫忙找個臨時的夫子與賬房先生。

    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村了。

    而月黑風高的夜裏,阿畏也趕着馬車出村了。

    想把他撇下?

    呵!

    他不會自己回去麼?!

    他才不要留在這個雞不下蛋鳥不拉屎的地方給三個小廢柴做老師!

    他受夠了!哼!

    三個小黑蛋跐溜跐溜地爬上馬車,乖乖噠坐在凳凳上。

    阿畏掀開帘子放好乾糧,三個小黑蛋太黑了,與夜色融為一體,阿畏愣是沒看見。

    阿畏一鞭子揮下去,馬車絕塵而去。

    阿畏心情大好,他終於擺脫那幾個小混蛋啦,嗚哈哈!

    ……

    八月,入秋後京城漸漸轉涼,清河鎮卻依舊炎如夏日。

    三輛馬車停在一家年久失修的客棧前。

    馬車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不遠千里跋涉而來的燕九朝與俞婉。

    他們一行人早在兩日前便經過宛城進入了南疆境內,因無南疆的路引,不便走官道,於是改走小道耽擱了些時辰。

    清河鎮是南疆的一處邊陲小鎮,貧瘠落後,官府管制不嚴,最適合沒有路引的人借住。

    三輛馬車,江海趕着的馬車上坐着俞婉與燕九朝,青岩的馬車上坐着紫蘇與茯苓,月鈎的馬車斷後,坐着老者與老崔頭。

    燕世子不差錢,一路走來住的全是最奢華的店,奈何清河鎮清貧,這間悅來客棧已是鎮上最好的客棧,卻依舊是破破爛爛。

    燕九朝與俞婉下了馬車。

    「我去問問有沒有屋子。」紫蘇進了客棧,走到櫃枱前,問正在打瞌睡的掌柜道,「有客房嗎?我們要打尖。」

    掌柜一個小雞啄米磕到桌子,瞬間被疼醒,揉了揉額頭,望向紫蘇道:「啥?」

    紫蘇重複了一遍:「有沒有客房?」

    沒有他們就走了,趕了一整天的路,世子與世子妃都累壞了。

    掌柜瞟了紫蘇一眼,紫蘇衣着體面,舉止不凡,頭上還戴着銀簪子……

    掌柜扯出一抹笑道:「要幾間啦?」

    紫蘇道:「四間房,三間上房,一間下房。」

    掌柜不耐地擺擺手:「什麼上房下房?就兩間了,愛住不住!」

    這一路走來,紫蘇也算見慣了各種嘴臉,這種只做一次生意又不愁沒客人上門的地方最是態度惡劣,她沒說什麼,出門稟報了俞婉:「夫人,只剩兩間房了,估摸着也不是上房。」

    出門在外,為隱瞞身份,燕九朝是公子,俞婉是夫人,老者是管家,老崔頭是家僕,青岩與月鈎是侍衛,紫蘇與茯苓依舊是丫鬟。

    俞婉望了望漸漸暗沉的天色,道:「兩間便兩間罷,方才問了那麼多客棧都是滿的,下一家八成也是如此。」

    「好,我去訂房。」紫蘇拿上銀子,找掌柜要了僅剩的兩間房。

    這兩間房還不在一處,中間隔了一屋。

    他們只住一晚,明早便啟程。

    月鈎與青岩幫着兩個丫鬟把行李褥子枕頭等搬下馬車,燕世子即使出門在外,也要用最乾淨的東西。

    俞婉、燕九朝睡一屋,兩個丫鬟打地鋪,餘下的男人擠一屋,也打了幾個地鋪。


    客棧的飯菜幾乎不見油水,食材也不新鮮,旁人都能將就,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世子可不能,當然,也是俞婉捨不得委屈自家相公。

    俞婉給他把了脈,讓他服下暫時壓製毒性的藥丸,說道:「我去買點吃的,你別亂走。」

    燕九朝冷冰冰地睨了她一眼:「俞阿婉,注意你說話的語氣,本少主又不是個孩子!」

    俞婉寵溺一笑:「是是是,你不是孩子,你是我相公。」

    「哼!」燕九朝傲嬌地撇過臉。

    俞婉拉過薄毯給他蓋上。

    天熱,他卻有些畏寒。

    俞婉出了屋子。

    恰巧此時,一個身着青衣、戴着斗笠的和尚迎面走來。

    二人碰了個正着。

    俞婉往左,想要與他錯開,哪知他也往了左。

    俞婉於是往右,不巧他也往了右。

    如此反覆幾次,均沒能錯開,二人同時頓住。

    這下,誰也不動了。

    俞婉等他動,他也在等俞婉動。

    俞婉深吸一口氣。

    終於他先開口了:「夫人先請。」

    聽聲音,竟十分年輕。

    俞婉淡淡地頷了頷首,往左一步與他擦肩而過了。

    隨後他進了夾在他們中間的那間客房。

    一點小插曲沒影響到俞婉的心情,俞婉出客棧後便聞到了令人大快朵頤的香氣,俞婉買了三十個蔥油餅,三斤肘子肉,在京城,一個蔥油餅有這兒的兩個大,一份肘子肉有這兒的五碗多,又買了五籠白面饅頭,十盒鎮上的特色小吃。

    「送到悅來客棧。」俞婉付了一半的銅板,「剩下的,你們送到了再給。」

    隨後俞婉又去買了點新鮮的果子,待她回到客棧時,先前的東西已經送到俞婉與燕九朝的客房了,紫蘇把餘下的賬結了。

    味道還湊活,蔥油餅有些膩了,肘子肉很香,饅頭中規中矩,但蘸上大伯親手做的醬菜,也算得上可口。

    眾人吃晚飯,紫蘇與茯苓將碗筷蒸籠撤下去,又給眾人沏了一壺打少主府帶來的茶葉。

    老者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道:「青岩,把輿圖拿來。」

    青岩自隨行的包袱里取出一塊羊皮卷,鋪開後便是南疆的輿圖,但這份輿圖又與官方的輿圖有所不同,官方上有些東西是不標的,譬如軍機重地,又譬如未開發之地,然而這張羊皮卷上卻地無巨細。

    俞婉再次對幾人的身份有了一絲好奇。

    不過她沒問。

    該她知道時她就會知道,否則人家撒謊她也不會知道。

    燕九朝漫不經心地坐在鋪了虎皮的官帽椅上,揉着一隻懶洋洋的小雪狐,掉了漆的舊椅子愣是讓他坐出了一股龍椅的霸氣。

    老者指了指輿圖上的一處:「我們接下來要去西城,在那裏為你們幾個辦路引,之後就算是正式進入南詔了。」

    南疆地域廣袤,最大的國是南詔,但也有不少分散的小族小部落,譬如他們所在的清河鎮就隸屬一個叫瓜闐的小族,但因它早臣服南詔,其實也算南詔的國土,只是在這裏辦不了南詔的路引,所以不少人仍將西城看作是南詔真正的邊界。

    「我們需要的四樣東西都在南詔嗎?」俞婉問。

    「火靈芝與雪蟾蜍在南詔。」

    這是真話。

    「聖女血與巫師淚暫時還不清楚。」

    這也是真話。

    不過很快,這一句就會變成在鬼族,當然那是在得到火靈芝與雪蟾蜍後。

    為取得俞婉的信任,老者可以說是不遺餘力地在為燕九朝尋藥材。

    老者又道:「西城距離清河鎮足足百里,我們最好能在天黑請趕到,今晚都不要忙活了,早點歇息,明日早些上路。」

    咔!

    走道外傳來一聲枯葉被踩碎的聲音,尋常人聽不出來,屋子裏卻全是高手,江海與青岩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屑地笑了。

    爾等小嘍囉,也敢捋虎鬚爾。

    入夜後,幾人分別在各自的屋子歇下了。

    「被子是咱們自己的,乾淨的。」俞婉小聲說着,將棉被蓋在燕九朝的身上,順勢把手臂搭在他的腰上。

    燕九朝深吸一口氣:「俞阿婉!」

    俞婉:「睡覺。」

    燕九朝看着那隻緊緊摟住自己的手臂,無可奈何地閉上眼睡了。

    紫蘇與茯苓睡在地鋪上,小雪狐用小尾巴罩住自己,團在燕九朝的枕頭上。

    夜半時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徐徐傳來。

    小雪狐嗖地豎起耳朵,睜大一雙亮晶晶的眸子。

    只見窗戶紙上映過來兩道人影。

    小雪狐跐溜蹦過去,停在窗前的桌子上,窗戶紙被戳了一個洞,一截小竹管伸了進來。

    小雪狐古怪地看了看竹管,拿小爪爪一堵。

    正對竹管吹起的小二一下沒吹動,下意識地倒抽了一口,咚的一聲撞在窗子上!

    動靜太大,想糊弄過去也不成了,二人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把推開窗子,打算自窗台上跳進來。

    他們早已摸清了,一行人中做主的是這對小倆口,屋子裏四人,三個都是女人,不足為懼,唯一的男主人還是個病秧子,也不會是他倆的對手。

    只要他倆控制住了他們,就拿捏住了另一間客房的所有人。

    理想是美好的,可惜他們低估了屋中人的實力。

    小雪狐一爪爪撓過去,將其中一名小二拍飛了。

    茯苓也醒了。

    走過去抓住另一名小二的領子,啪的一聲懟到牆壁上!

    「啊!」紫蘇嚇得驚叫。

    巨大的動靜把客人們全都驚醒了,然而沒人敢出來看熱鬧,客棧的打手們拎着木棍沖了過來,略略一數,竟有二十人之多。

    江海與青岩奪門而出。

    早在他們商議明日的計劃時便知道有人在聽他們的牆角,這一路他們可不低調,早不知引來多少波圖謀不軌的小賊了,區區一家黑店罷了,他們還沒放在眼裏。

    果不其然,一眨眼的功夫,打手們便被教訓得稀里嘩啦,遍體鱗傷地跪在地上求饒。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小的們讓豬油蒙了心……還望二位大俠高抬貴手……繞過小的們一次吧……小的們再也不敢了……」

    領頭的打手重重磕頭。

    手下們紛紛效仿,也一個接一個地磕起頭來。

    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們開黑店這麼多年,早不知幹了多少票,結果卻栽在一夥沒有路引的人手裏……

    客人們這下有膽子出來看熱鬧了。

    其實小買賣黑店是瞧不上的,至多漫天喊價收些銀子罷了,也就是燕九朝一行人看着便像冤大頭,他們才起了劫財的心思,只是沒料到對方都是硬茬,連個五大三粗的丫鬟都這麼能打。

    「公子,夫人。」江海請兩位主子示下。

    燕九朝哼了哼。

    俞婉道:「讓他們把銀子交出來,一個銅板也不許留,留一個,剁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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