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離開後李世民看着眼前的新紙許久,「王欽!」
聽到呼喚,候在後在翰林院外的太監王欽躬身而入,「老奴在。」
「去查查這個叫顧青的小子。」李世民吩咐道:「包括這小子身世背景,一切都要查。」
「老奴明白。」王欽躬身離開。
「顧青,顧姓?」李世民想起了一篇古籍的記載,「顧?夏,商之諸侯承襲,當年越王勾踐十三世孫後代於會稽吳東一帶,也有吳郡四姓之稱。」
長孫皇后慢步走來,聽到李世民的低語也知道了長安市頭的情況,「臣妾拜見陛下……」
李世民急忙扶起長孫皇后,「有着身孕怎麼又跑出來了?」
「孫思邈說了孕期也要多走動,有助於生產。」長孫皇后接着說道:「臣妾倒是聽說這個顧青與青雀走的很近。」
「青雀這個孩子……」李世民苦笑着,「這孩子自小聰慧,但也太過自作聰明,他以為朕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嗎?那些暗地裏的小動作?是朕的兒子,朕自然時刻盯着。」
「說顧青呢,你怎麼又扯到青雀身上了,」長孫皇后媚眼瞪了李世民一眼,「陛下覺得顧青這個孩子如何?」
「有點意思。」李世民端起一旁的茶杯,泡着的正是那日顧青賣的茶葉。
「臣妾想找個機會試試顧青這個孩子,看看他的為人品性。」長孫皇后說道。
喝下一口茶,李世民說道:「那小子不簡單,多注意他為人一面。」
「臣妾自然明白。」長孫皇后回答。
長安城的另一邊李泰在自己的府邸中左思右想,「這個顧青就不能不出風頭嗎?父皇沒把他怎麼樣吧。」
「人已經平安回去了,倒也不知道此人與陛下說了什麼。」一旁的侍從回答。
李泰很緊張,腦海中思量許久立刻說道:「吩咐下去,調查顧青的人全部撤手別再查了。」
「喏!」侍從躬身說道。
夜風吹動眼前的燭火,李泰心神不寧,「太子哪裏有什麼動作?」
「還不得而知。」侍從說道。
長安,東宮
李承乾眼前掛着三首詩,「顧青?魏王這一次出去倒是撿到寶了,給孤查!查出關於顧青與李泰的一切,從潼關開始查。」
顧青的一次買賣讓長安各方人頭涌動,半月後李承乾詫異地發現自己什麼都查不到,那些痕跡都像是被人抹去了一般,這種感覺很奇怪,想到這裏不由得脊背一涼,能做得這麼幹淨普天之下除了自己的父皇還有誰。
「父皇有沒有察覺孤在調查顧青?我們的人有沒有被父皇的人手發現!」李承乾看向太極宮放心心中七上八下。
「太子殿下,陛下召見。」有太監前來稟報。
李承乾握住發抖的手,深吸一口氣。
這些日子顧青很安分住在小道觀里足不出戶,道觀門前圍着一群小孩子,「錢都準備好了嗎?我要講故事了。」
孩子紛紛遞上一文錢。
一個孩子怯懦着說道:「我沒錢,我用白瓜行不行。」
「行!」顧青接過白瓜,咔嚓一聲掰斷啃在嘴裏接着說道:「那大灰狼一看小紅帽奶奶的美貌就控制不住自己,上去就要想那老奶奶求婚……」
好好的一個故事被顧青改成了大灰狼與小紅帽奶奶之間的淒涼愛情故事,磨練着這群孩子的三觀。
馬車悠悠而來,在道觀門口停下,「今日文學館已開,顧公子是否前去。」
「沒看見我在講故事嗎?」顧青一臉不情願,「一邊呆着去。」
那小廝一直等到了顧青把故事講完,才帶上人前往魏王府邸,見到顧青胖子笑的一臉肥肉抖動,「你這大羅神仙可真難請,這麼久才來。」
「忙着掙錢。」顧青說道。
文學館就在魏王府邸的隔壁,顧青一進門發現這裏的賓客已經滿了。
眼尖的人為了討好魏王早就四下打點過,這個顧青才是魏王的頭號門客,有什麼人值得當今魏王親自迎接,顧青坐在角落不時有人過來問好。
轉頭看去坐在自己隔壁的正是那日買茶葉的房遺直,「兄台,還要茶葉嗎?」
房遺直看了顧青一眼說道,「茶葉就算了,你若是還有什麼好詩文,告知在下便好。」
「你是房玄齡的兒子,怎麼也來這文學館了。」顧青再次問道。
房遺直看顧青一眼沒說什麼,坐在上首李泰舉杯說道:「各位賓客,讓我們滿飲此杯。」
顧青跟着眾人紛紛起身,觀察着眼前十幾個穿着孺杉的傢伙,這裏的人絕大多數都文質彬彬,一副斯文人的樣子。
這些文人士子紛紛高談闊論,顧青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心裏算着什麼時候可以買的大房子。
「顧青?」李泰呼喚道。
「魏王殿下。」顧青起身舉起酒杯說道:「在下幹了。」
李泰苦笑着,這小子壓根就沒有在聽隨後說道:「我們談到當今治國之法與儒術的關係,你怎麼看。」
「不懂!」顧青直接了當說道。
「無妨,有什麼看法說說便可。」李泰再次說道。
四周的人都看向顧青,想着當年看過的一篇論文,依照回憶說道:「要說儒術與治國,就要說道王道與霸道,這一點可以追溯到諸子百家,當年始皇帝的左膀右臂李斯出於法家,秦律或多或少也是有些法家的味道,律法嚴苛!儒術是為儒家,法家的律法可以說是一個國家的框架,那儒術可以說是建造這個框架的木頭,兩者缺一不可。」
顧青把大致記得的一些說了出來。
李泰沉思這個顧青的話,在座的人也在思考顧青的話。
「我就隨便說說,別見怪哈。」顧青說道坐下。
一旁的房遺直看顧青眼神裏帶着把別樣的神采。
正當眾人恢復高談闊論,門外響起了一些腳步聲,抬頭看見當今的太子李承乾。
「孤聽說皇弟的文學館開了,孤前來看看。」李承乾說道,「各位不必在意。」
「來着不善吶!」顧青低聲說着,喝下眼前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