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天的腳下,騰起了一個古老的陣法。www,
那是來自上古的陣法。
只有上古生靈才會懂得,這個陣法正是獻祭之陣。
它口中念念有詞着,身上的力量不斷地釋放出來。
原本被樹木遮蔽住的天空,在這一刻,風雲變色。
帝莘和赤燁走了幾步。
帝莘腳下一頓,不由回頭看向了身後。
「天,快看天空!不會吧,難道又要天河傾落!」
赤燁也留意到了天空的變化。
天空風起雲湧,卻見多顆隕星,正以驚人的速度墜落。
「不是天河傾落,是隕星雨。它引來了隕星雨。」
帝莘不由側目。
比起天河傾落時的隕石,這一場隕星雨的威力,無疑要弱很多。
可能夠引發隕星雨,對方必定也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難道它是想要?
隕星飛速下落着,正朝着囚天所在的方向飛掠而去。
「帝莘,沒多少時間了,我們快離開。」
赤燁催促道。
帝莘一動不動。
過了片刻,帝莘動了動,卻是迅速往後掠去,而非是離開。
「赤燁,你先出去,我稍後趕來,記得,不要和奚九夜等人動手。www」
帝莘邊說着,邊快速朝着囚天的方向去了。
「帝莘,你小子搞什麼鬼!」
赤燁也是驚了驚,他不知帝莘到底要做什麼
他遲疑了下,還是朝着西南方掠去。
奚九夜等人已經到了西南方向,可是眼前除了無邊無際的樹林林海外,並無其他。
「王,我們不會被騙了吧?」
蛇祭司懷疑道。
「靈寵是無法違背主人的命令的。」
奚九夜說罷,看了看天空。
轟隆隆,當第一聲巨響傳來時。
太空的隕星雨中,第一顆隕星砸在了「隕星森林」的上方。
就見前方,一片樹林倒下了。
緊接着,又是一聲巨響,第二顆隕星落下,又是一排樹木倒下了。
林海在漸漸縮奚九夜的眼眸也是越來越亮。
看來,隕星雨造成的破壞,在削弱那神秘的牢籠的威力,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破開牢籠,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囚天腳下,那一個古老的獻祭大陣,依舊閃爍不斷,只是上面的光芒增強的同時,囚天的身形在迅速萎靡。
獻祭大陣,需要獻祭自己的生命力來完成。
「住手!你真正的主人葉凌月,還活着!她絕不會希望你,就這麼自我獻祭!」
帝莘飛掠而來,他落到了獻祭大陣前。
囚天已經低垂下的花冠,猛然抬起。
它的聲音微微顫抖。
「你在說什麼,你說主人,凌月主人還活着?不可能,她早已隕落。我親眼看着她,魂飛魄散,只剩了肉身。」
「她只是失去了肉身,而非是隕落。她還活着,只是換了一具肉身。方才,有漠北王的人在,我不能告訴你。」
帝莘早前也無法判斷,囚天到底是不是已經徹底被那個「葉凌月」所用。
「主人,真的還活着?太好了。」
囚天激動的揮動着葉子。
「她會奪回肉身,你們也一定會再團聚。所以,你不用犧牲,隨我一起離開這裏。」
帝莘看了看獻祭大陣,眼底帶着幾分探究的意味。
他對法陣了解不少,可謂是掌握了三十三天大部分的陣法,可是眼前的這個陣法,他從未見過。
這個大陣,居然可以引發隕星之力。
從帝莘的眼神中,囚天看出了什麼。
「很感謝你,趕回來,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可惜,來不及了。若是方才,你沒有告訴我主人還活着,我也許可以離開這裏。可是如今,我知道了主人還活着好在,臨死前能知道這個消息,我死也瞑目了。」
囚天笑了笑,並無半點畏懼和遺憾之感。
它是上古生靈,也曾死過一次。
她活了千千萬萬年,生死對於它而言,不過是一場長一些的睡眠罷了。
「為何?」
帝莘不由動容。
「主人雖然還活着,可我卻受了那具肉身的奴役,我要對她絕對忠誠,我一旦回到她身邊,就無法違背她的命令,勢必會暴露主人還活着的秘密。那女人的實力,非常可怕,她是個歹毒的女人。她一定會想盡法子殺了主人。我不能害了主人。」
囚天很明白,自家主人是個非常聰明機敏的人。
她有仇必報,眼下不能奪回肉身,必定是因為有她的顧忌。
這個時候,它不能拖累了主人。
「可是」
帝莘想要說服囚天,可卻不知如何說起。
「我動用了獻祭大陣與隕星森林裏的那一位抗衡,我的上古之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它也發現了我上古生靈的身份了,就算是我能逃走,也已經與廢人無異,與其如此,我寧可與它拼上一拼,你走吧。出口就要打開了。」
囚天說罷,肥厚的葉子用力搖了搖。
一片葉子落在了帝莘身前。
帝莘直覺周身一變,已經被傳送了出去。
「你是個非常溫柔的人,一定不要辜負了主人告訴主人,鼎靈,還活着。一定要救它」
囚天說罷,碩大的花冠昂起,腳下的輪迴大陣忽然璀光大振。
天空,隕星雨轟隆隆落下,「隕星森林」上方,傳出了一聲巨響。
囚天的身影化為了虛無,消失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輪迴。
當年老大將其從隕星雨的災難中,救了下來,如今,她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了帝莘和赤燁的性命,同時也給了自己一個解脫。
它終於不用再助紂為虐,幫助那個「葉凌月」了。
天空的隕星雨結束了。
奚九夜等人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竟是一片荒地。
森林不見了,隕星雨還在繼續,天空有大量的流星閃過。
「不要辜負了主人鼎靈還活着」
帝莘站在荒地上,囚天的話,仿佛就在耳邊。
不要辜負囚天到底在說什麼?
帝莘有些後悔,在最後關頭,沒有再多問一句。
他的手中,多了一物。
帝莘低頭一看,卻是一片囚天的葉子。
囚天消失了,這片葉子,也隨之乾枯了。
帝莘翻過樹葉,卻見樹葉上,寫着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