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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股力量波動,來得突然。
讓帝陽莘不禁眼皮子一陣疾跳。
天罰戈壁的某處,一下子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一條驚人的巨龍,忽然出現在半空中。
那是帝莘打破了熾煉天,強行突破而出引來的波動。
「是他。」
帝陽莘嗅到了帝莘的氣息,他眉宇擰了擰。
伴隨着帝莘的出現的還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波動,可那股氣息波動,很快就消失了。
雖然只是一瞬,可帝陽莘還是肯定了,那是另外一股來自三十三天的氣息。
熾皇。
難怪帝莘那小子,忽然消失不見,原來是熾皇插了手。
帝陽莘自是不可能知道帝莘和熾皇的關係,他還以為,熾皇是為了拉攏這一位新晉的封天令令主。
熾皇身為世外天霸主,一身修為很是強橫。
哪怕是身為天嬰的帝陽莘,也不敢貿然與其為敵。
只是沒想到熾皇出手,也沒能攔住那小子。
且慢……那小子的肉身?
帝陽莘微微一挑眉,發現帝莘繼上一次和自己在靨思中碰面時,肉身又強橫了許多。
十命帝魔?
那小子在沒有斷絕七情六慾的情況下,竟自己突破了九命,成就了十命帝魔?
發現這一點時,帝陽莘的詫異可想而知。
當初帝陽莘之所以選擇帝魔家族的兩個女兒作為自己繁衍後裔的人選,也並非完全是機緣巧合,而是帝魔家族的肉身在九十九地而言,堪稱是最強的。
尤其是在達到了最強帝魔的情況下,勉強稱得上天人階。
但只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最強帝魔並非是九命帝魔,而是帝魔家族史上從未出現過的十命帝魔。
帝莘也好,帝釋伽也罷,在沒有修煉九命焚天訣之前,都無法突破到十命的狀態。
早前,帝陽莘還以為,只有葉凌月一死,帝莘才有可能成就十命帝魔。
「帝陽莘,我我洗婦兒在哪裏?」
帝莘一眼就看到了帝陽莘。
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可同時也是他的仇人。
是他,造就了自己,但也是他,一手毀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帝莘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卻沒有半分懼意。
「小子,這就是你和你的生父說話的態度?」
帝陽莘一臉的不屑,看向了帝莘。
這小子的眼中,對自己沒有半分敬意。
這讓帝陽莘很是不滿。
雖然從未將帝莘看成是自己的兒子,可帝陽莘看來,帝莘至少也應該像是他其他的子嗣那樣,一看到自己,就露出敬畏的神態。
「生父?」
帝莘嗤了一聲。
炎龍皇的形態,消失了。
帝莘出現在帝陽莘的面前。
燃燒了九根帝魔命脈之後,帝莘的肉身一度變得千瘡百孔,不堪入目。
可伴隨着第十根帝魔命脈的出現,帝莘的肉身也在短時間內,迅速融合重塑。
眼前的帝莘,比起燃燒命脈之前的帝莘,顯得有些不同了。
他的個頭,足足拔高了幾寸,整個身形變得更加偉岸。
他的背脊,如山川一樣胸圍,身上的肌肉緊繃又充滿了力量感,就如一座完美的雕塑,魏然立在了帝陽莘的面前。
這是一座,堪稱完美的肉身。
帝陽莘從其身上,每一塊肌肉,每一條命脈中,都看到了生命力和戰鬥力。
完美,這是迄今為止,他見到過的最完美的肉身。
帝陽莘的眼底,閃爍着貪婪和渴望。
他想要這副肉身。
他一定要獲得這副肉身。
一想到自己的魂魄,融合了這具肉身之後,會變成天地間屈指可數的存在,帝陽莘的魂魄,就禁不住為之戰慄。
帝莘雙臂一震,一股磅礴的天地之力,就如海嘯一般,呼嘯而出,朝着帝陽莘撲去。
那就是他給帝陽莘的答案。
父?
他簡直是褻瀆了這個稱呼。
哪怕是稱呼帝紂一聲父親,帝莘都不屑稱帝陽莘一聲父親。
這個男人,將自己視作軀殼。
他還有什麼資格,自稱為父。
這一拳,攜帶着帝莘的憤怒,也攜帶着他要殺了帝陽莘的決心。
驚人的拳力,甚至讓空間都扭曲在一起。
可拳力,還未及帝陽莘的面前,就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帝莘眼眸一縮。
自己的拳力,在半空中,奇蹟般消失了。
這是?
帝莘下意識一抬頭,一眼就找到了了拳力消失的罪魁。
消失的力量,並非憑空消失的。
而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讓其消失的。
那股力量,來自天際。
天空,一個黑洞正以驚人的速度擴散開。
體內,一陣驚呼聲,那是妖陽邪君的聲音。
這才有了早前,妖陽邪君關於黑死星的一番說法。
「小子,你還愣着幹什麼,快逃!」
任何知道了黑死星來歷的人,在看到黑死星的第一反應,就是快些離開。
有多遠,逃多遠。
黑死星在吞噬時,也秉承着由弱至強的原理。
最弱的生靈,會被第一時間吞噬,作為強者的帝莘在這場劫難面前,只要抓準時機就可以逃出生天。
「所以神界會被吞噬一空?」
帝莘沉聲說道。
「神界關你小子什麼事,你是異魔,這會兒還是十命異魔。異域的死活你都未必管的上,何況是是神界。」
妖陽邪君沒好氣道。
天劫當前,人人自危,這小子還有心思擔心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在妖陽邪君看來,除了自己的宿主之外,其他都是多餘的。
「可那是,我和洗婦兒的神界。」
若是他是當初的妖祖帝莘,神界的死活,的確與他無關。
可他早已不是當初的帝莘了。
他是神界的三大神帝,和洗婦兒一樣,關係着整個神界的安危。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神界大難臨頭,洗婦兒絕不會置身事外。
洗婦兒……
腦中,極快地閃過了葉凌月的那張臉。
帝莘的眼皮子,猛地一跳。
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他驟然回首。
卻見在天的正東方,早前祖星冉冉升起的方向,有一抹身形,就如啟明星辰那樣,出現了。
哪怕是隔了不遠的一段距離,可帝莘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人。
那抹窈窕的身影,他等待了五百多年,是他決心執手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