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領域確實只有一個平面,然而就是這道半米多厚的領域,卻把那道金光擋在了雙魚之下。
「噗!噗!」兩道血花在沙虎的一腿一臂上直射出數丈之高,老妖一個翻身「轟」的一聲跌落在血堡前的石台上,現出了龐大的本體,抬頭仰望着朗宇。
突然口鼻中噴出數道血箭,神色驚恐地低吼了一聲:「血帥——大人。」
沙虎似乎終於明白了,有些念頭是動不得的,可是太晚了,這一槍的代價他可能承受不起。
只是在落地的這數息的時間,老妖的氣息大跌,一雙老眼即刻佈滿了滄桑。
上空的群妖雖然原地未動,但是氣息可是都平靜了下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可是都看得清清楚楚,卻沒有人能知道沙虎受到了怎樣的攻擊。
沒有親身感受,誰也無法猜想,凡是感受過的,都已經變成了白骨。當年的血帥不是沒有殺過族人,唯一能活着的便是老祖的那具宿體。沙虎老妖還能保持着帝境的修為,真的天大的幸運了。
當然,也許是他遭到兩位夫人的攻擊才被打出本體,但即便如此,三人合力之下,看這赤焰谷中誰還能翻出浪花來。
最要命的是,這一擊之下,誰也不會再懷疑那枚血帥印真的認主了這個人族的小修。
血帥怎麼可能是人族?
這個無法解釋的疑惑也是讓十幾個大妖原地未動的一個根本原因。至於沙虎的生死似乎跟他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是讓這些大妖臣服於一個人族,也幾乎是不可能的,身為妖族的尊嚴不允許他們背叛。
半空中,兩位夫人收兵器,向着朗宇一躬身:「銀童(月凰)恭迎聖子回歸。」
「嗯?」
又是近在數丈的兩個妖帝,朗宇不由得神色一驚,再次抽槍而退。兩眼盯着二人,一個「殺」字頂在了舌尖。對於三位夫人,朗宇雖然認得卻根本不知道是敵是友,因為在這妖界之中他不可能有朋友,而當時在雷焰谷上的情形他可是只知道有人慾置其於死地,又怎麼還會有人要救他。
銀童兩人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月凰一甩長發,露清了自己的面孔,微微側頭盯着朗宇道:「難道聖子還沒有恢復記憶麼?!」
兩妖的身上沒有殺氣,朗宇的神色稍微的緩了一緩,雙眼一縮冷冷的看向那個紅衣女子:「難道我應該認識你嗎?」
「呵呵呵呵」紅衣女子一陣的輕笑,眼中似虹波婉轉,眉綻桃花。月凰只是自然的一聲嬌笑,卻是自帶着三分靈韻,七分媚骨。那聲音撒入朗宇的識海中,仿佛一串串的甘露醇酒,醉得人心亂神迷。
真不知那月凰是有意還是無意,只是簡單的一笑卻讓朗宇差一點着了道。仿佛打了個嗑睡似的,一挺頭驚醒過來。
軟刀子殺人麼?果然是防不勝防。你找死!
打落了一個妖帝,朗宇也感受到了這枚血帥印的威力了,況且已經被圍在群妖之中了,怕也沒用,只有打怕了他們,才有自己的生路。
月凰的笑聲未落,朗宇的臉色已變。銀童夫人突然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不由得容顏色變,急退身驚叫:「聖子大人息怒,莫非老祖沒有告訴你麼,我們是你的妖侶!」
急促的叫聲也是直接把月凰嚇退了,一股殺氣襲來,唰的一下驚得滿臉青白,再無笑意。
「血帥大人,我我是月凰啊?」
妖侶?我了個去?!
這句話的意思,朗宇應該是不會理解錯。只是這樣一個消息卻是足夠讓人眼珠子掉一地了。
自從血帥印認主,朗宇可是一眼就能看出這些大妖的本體,眼前的一狼一狐不知已經是修煉了幾千年吧,竟然是妖侶
?!
朗宇盯了半天,尷尬的收回了目光,抬手推了下鼻子。若說妖侶,也是那個血帥的妖侶,與我何干呢?
不過。這兩個大妖,貌似在之前的對峙中真的對自己沒有殺意。此情此景之下,是不是也可以先用她們來震懾這些大妖?而且,有了這兩個人,朗宇便更有把握對抗這些帝者的攻擊。
想到此,朗宇沒有否認,而是放下手,輕輕的一笑:「我現在只是對秘地中的祖火和這把槍還有些記憶,老祖在隕落之前只是囑咐我守護天狼族,並沒有提到你們。」
說着,朗宇目光冰冷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看來老祖所言非虛,果然有人敢覬覦血帥印。想必是當年本尊對你們還是太仁慈了。嗯!」
最後,雙眼又回到了月凰兩人的身上:「如何證明你們是我的妖侶?」
「這」
如何證明呢?兩個妖帝也是無語了,此刻的血帥已經不是她們熟悉的那頭血狼了。不僅面貌不同,就連身上的氣息也大為迥異。如果他的記憶沒有恢復,這個真的不好證明,就是血帥不承認,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兒。兩妖思索了片刻後,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向了血堡前的那條紅毛老狼。重生的血帥貌似只認火煌老祖,可惜,老祖已經隕落了。
就在她們無奈的回過身時,朗宇說話了:「想要我承認你們也不難。你們敢把性命交給我嗎?做我的魂獸。」
把一個妖帝做魂獸,朗宇也真是敢說呀。
還不等兩妖有所反應,立刻又道:「當然,如果你們真是我的妖侶,本尊也絕對不會虧待了你們。」
朗宇說得輕鬆,心裏卻是冒着冷汗,全神戒備着眼前的兩個大妖。自己本不是血帥,他知道這種事絕對不好冒充。更是了解妖族的秉性,縱然他說得很委婉,但是要讓一個帝階的大妖做寵獸,交出魂血,簡直就是與虎謀皮。除非她們也無法確定自己的真假。
這一刻,整個赤焰谷都好像凝固了。一群大妖的目光全都轉向了月凰兩帝。
黑牙、黑角目光對視了一眼,那個躺在地上的沙虎滿臉是血,一對大眼珠子在兩位夫人和朗宇之間左右轉動。
而聽了此話,月凰和銀童兩人卻是詫異的目光看向了彼此。數息後,銀童夫人搖了搖頭。
「嗯?」朗宇的臉上掛上了一層冰霜。
不交麼?雖然已在意料之中,還是讓人很失望,朗宇的雙眼緩緩的收縮,一道灰煙悄然間已經纏繞在血魂槍上。
剛剛是匆忙的一擋,貌似只是重傷了那隻黃毛老怪。不知這血魂槍祭出,究竟會是個什麼結果。
身在群妖環伺之下,如果這全力的一槍也震懾不住的話,那麼自己就只能再退進血堡之中。
當然,還能不能進得去,也是不得而知。但朗宇認為,當初他能進得去,而現在自己更是認主了妖火,那堡內的情景還清楚的在自己的神識之內,不會是回不去吧。
看着朗宇的殺意一起,兩位夫人可是嚇得臉色大變,如今的血帥還沒有恢復記憶,一旦誤會了,倒霉的是她們自己。
銀童夫人再次急道:「聖子大人不要誤會。我們的祖脈魂血已經被封在了血帥印中。當然就是已經把性命交給你了。雪狼族會誓死忠於聖子大人。」說着急急的俯身下拜。
月凰緊咬着尖牙幽怨的盯着朗宇:「聖子真的記不得我了麼?我雖是天狐族人,卻是早已把魂血交給了聖子,當年若不是你一掌把我打了出來,我也早就與扶陽夫人一起陪你進那封魔地獄了。」
兩個妖帝,看來是嚇得不輕,而且,他們已經是自己的魂獸了麼?封印在血帥印之中?
朗宇的心中再次出現紅毛老狼的那句話。認主了此印,便可
掌控天狼族。
這枚指環對於他們一定是很重要,但是朗宇卻是一直也沒有機會去研究此印中到底有什麼秘密,此時聽那白衣雪狼一說。朗宇似乎明白了一點兒這指環的厲害。就在剛剛,自己好像只是對那頭黃毛老狼動了一個殺念,那個血色器靈似乎就行動了,至於那器靈做了什麼,朗宇還真沒有太注意。
原來如此。朗宇還記得關於這個指環的來歷用處,那紅毛老祖也曾講過,只是那時對於沒有認主的朗宇而言,又怎麼能理解得了一個妖族的傳承之寶呢。
如果真是把整個天狼族的魂血都封在了這個指環之中,呵呵,想不到這世上還有如此巧合的事兒。
朗宇要掌控天狼族,以他現在的修為,唯一的機會就是那個幾乎已經被他遺忘的古族的授靈術。但是那道秘術對於此界的大妖能不能好使還真的不好說。
原來自己的手上就攥着他們的命脈呢,這豈不是天意麼?如此看來,這血狼族的先祖果然也是一個逆天的存在。那也就難怪這群大妖拼了滅族也要來爭奪血帥印了。
只是這妖族之物,朗宇還是信不着。沒有人會把自己的生死交託在敵人的法寶之上,朗宇畢竟不是血帥重生。
朗宇看着兩位夫人,略一思索推了下鼻子道:「既然你們已經把魂血封入了此印之中。肯隨我生死與共,那麼再接受本尊這道秘術也不會為難吧。我現在還有很多記憶沒有恢復,所以無法確定你們是不是我的妖侶,還是也在圖謀這枚血帥印。」說着,朗宇一彈指,兩滴本命魂血落在了兩位夫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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