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經貿學院後面一里多地的地方,一座佔地一萬多平米的院落中,有一座五層樓房。筆神閣 m.bishenge。com
大門口掛着一個牌子,樓頂上也立着一個巨大的牌子。上面的大字是:米氏外語培訓學校。
樓上還懸掛着巨大的標語「米氏外語培訓學校成立十周年暨第21家分校成立慶典」。
這座建築所在的地方,就是當年林駒念書的時候,在這裏買下的房子。
五年前,米安娜在周邊又買下了三畝地,把原來的房子推到,建成了一座五層樓房。這裏就成為她和林駒合夥兒的米氏外語培訓學校的總部。
經過十年的發展,米氏外語培訓學校已經有了21家分校,分佈在全國各地的省會城市。
米氏外語培訓學校,也成為全國最大的幾家外語培訓學校之一。
地面上還灑落着鞭炮的碎屑,人走在上面,帶起的微風把碎屑向兩邊吹開。
前來參加慶典的人紛紛離開,不時地議論着。
「米安娜教授不僅人漂亮,還是個成功的企業家。光是外語培訓學校,一年的收入就有幾百萬吧?」
「是啊,人家不僅有錢有貌,現在還是單身一人呢。」
「我怎麼聽說她有兩個孩子,還是龍鳳胎?」
「是有兩個孩子,只是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從來沒見過她的丈夫啊?」
「聽說很多人追求她,但是都被拒絕了,人家是單身主義者。」
人們議論紛紛,終於各自離去。
一輛轎車從院裏出來,開車的就是剛才人們議論的主角米安娜。
副駕上坐着的,就是林駒。
車一路行駛,就到了天驕幼兒園門口。
兩人下車,米安娜挽住了林駒的手臂,兩人攜手進了院子,來到遊戲室窗外,透過窗戶,看着裏面正在玩耍的孩子。
「我看見咱閨女啦,穿黃衣服那個,對不對?」
「你這個當爸爸的,真是不合格,黃衣服邊上那個,穿白衣服的是米麒。」
「對了,還真是啊,長得像你,越來越漂亮了。兒子呢,對了,滑梯上那個小傢伙,這回對了吧。」
「總算沒把自己兒子弄錯,就是他,米麟越長越像你。」
「嘿嘿,這兩個小傢伙,米麒、米麟、米麒麟,米其林?」
怎麼有點兒彆扭呢?似乎是個輪胎的名字啊。
「一天一天長大,轉眼之間就六歲了,快要上學了」。
「安娜,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別說傻話了,都是我自己願意的。我有你,有自己的事業,還有咱們的孩子,即使不能經常在一起,我也知足。走吧,我送你去機場」。
兩人挽手出來,米安娜就開車向機場駛去。
一個多小時後,到了機場。
「他們應該到了吧?」
米安娜說道。
「應該到了,已經定好了。」
「唉,每次來只能住幾天,又要走了。這回非得到國外去嗎?」
米安娜充滿了不舍。
「是的。這回準備從頭開始」。
「就知道瞎折騰。好啦,我知道勸你也不會聽,也就不勸你。早點兒回來,記得這裏還有我和你的女兒、兒子。」
米安娜側過身,兩人擁抱在一起,許久才分開。
「好啦,你進去吧。」
「你也回去吧。」
「你先進去。」
「還是那麼固執,好,我先進去。」
林駒拎着皮箱下車,招招手,走進了機場大廳。看見林駒的身影消失,米安娜掉頭離去。
三天以後。
西部非洲東南部,非洲第一人口大國尼利亞,最大的商業城市拉和斯機場。
四個三四十歲的東方男子走出機場。
他們就是來自東方的林駒、黃天大、水桂、韓奎。
「這裏好熱啊,比南頭還熱」。
水桂說道。
「是啊,還都是黑人啊。不知道能不能在這裏碰到老鄉?」
韓奎現在有點兒舉目無親的感覺。
「這裏人都講英語吧?」
黃天大說道。
「是的,英語是他們的官方語言。」
林駒說道。
「林駒,這回咱們走得夠遠的,你說,咱們到底幹什麼?」
四個人因為被人嘲諷,沒有了激情,沒有了銳氣,沒有了理想,為了證明自己還是年輕人,敢想敢幹,就決定到非洲來了,重新創業。找回當年創業時候的感覺。
「這個國家有一億多人口,有豐富的石油和天然氣資源、礦產資源,瀕臨幾內亞灣,有港口通向大海,地形以山地和丘陵為主,經濟水平跟咱們國內差不多,我想,有的是事兒給咱們幹的。」
林駒說道。
「林駒,你還剩下多少錢?」
「將近500美元。你呢,天大?」
「我還有550美元。韓哥和水阿哥一人500美元。」
「林駒,不夠麼?當初不是你說的,一人就帶500美元過來嗎?」
韓奎說道。
「夠了,咱們當初創業的時候,哪個有500美元啊?」
「是啊,當時要是有500美元,我就先娶媳婦啦,哪裏還會想着創業呢?」
「沒事兒,實在沒錢了,我就到大街上給人算命。」
黃天大倒是不太在乎。
「沒事兒,我的遠洋船隊就在非洲海域捕魚,運氣好了,興許就碰上了呢。」
韓奎也不在乎。
「沒事兒,實在不行,咱們就弄一條小船,再干水貨去。」
水桂更不在乎,大不了干回老本行就是了。
「其實我也不怕,我的外語很不錯,實在不行就給人當翻譯去。」
林駒覺得,過了語言這一關,走到哪裏都不怕。
「好,三位哥哥,咱們哥四個這回來,可就是破釜沉舟,證明咱們真本事的。這一回,咱們就在這裏豁出去幾年,將來把大錢拿回去的時候,看誰還敢說咱們是小老頭兒?」
「林駒,你說的對,咱們就要爭這口氣。來,擊掌。」
水桂說着,四人一起擊掌。
「白手起家,從頭開始!」
四人一起喊道,背上背包,向前走去。
四個人剛走不遠,一輛白色二手轎車迎面駛來,帶起一股灰塵。
車裏坐着一男一女,都是三十二三歲的樣子。
開車的叫做方春合,坐在副駕位置上的漂亮女子,是他的妻子葉彩衣。
當年畢業分配的時候,兩人為了能夠在一個單位裏面,被分配到了泰岳省的油田去。
十年過去,兩人的孩子已經七歲了,但是在事業卻一直沒有多大起色。
去年,油田決定向海外進軍,方春合和葉彩衣也報了名。
比較先進和發達地區的名額,都被有門路的人搶去了。只剩下尼利亞這裏沒有人來。
因為來了這裏就能升職和得到高新,方春合和葉彩衣一狠心,就到了尼利亞來。
現在,他們就是來機場接從國內來的幾個技術人員的。
「春合,剛才過去那幾個人,我看有一個人好像是林駒。」
葉彩衣說着,還回頭看看,但只能見到幾個人的背影。
「彩衣,你看花眼了吧?林駒怎麼能到這裏來?」
「可我就是有這種感覺,覺得就是林駒。」
「那幾個人連個車都沒有,穿的也平平常常,林駒是大老闆,哪能這麼沒有排場?」
「林駒也不是講究排場的人啊?掉頭回去看看。咱們的業務開展的不太順利,要真的是林駒,請他指教咱們一下,咱們就能翻身了。」
「好,就聽你的,回去看看。」
方春合掉過車頭,追了過去。
(全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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