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昆和李成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張隊也默許了。
張隊說,「大家有信心破案是好時,我希望大家齊心協力,這些事,等案子破了再說。」
會議結束後,二組的人每個人臉色都非常難看,我們五組這次也和二組翻臉了。
我們回到辦公室,我和李成、鄭景泓三個人開會。
李成說,「寧缺,你還年輕,做事有些衝動,你是新來的,沒有必要去得罪二組的人,得罪的人越多,以後就很難站住腳。」
「別看是警局,競爭力也非常大,大家都心懷正義,要破案立功,我能幫你一時,但以後的路,還要你自己走。」
「你也不要對姜昆和二組的人懷恨於心,你以前的職業,簡歷,會讓很多人有疑心,姜昆這個人為人正直,心直口快,就是嘴巴有些臭。」
「二組的人一直針對你,就是因為覺得你不學無術,什麼都不懂,卻做了警察,還有,他想把他侄子安排進來我們刑警隊,他侄子這個人,太精明了,是個人才,但做事自以為是,任何事喜歡自作主張,不適合做刑警。」
「以後開會,我不說話,你就別和其他人爭吵,沒有必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好。」
我問道,「李叔,那您今天為什麼幫我說話呢?」
李成一直沒有開口,最後才開口幫我。
李成說,「每個人都有底線,你始終是我這邊的人,姜昆侮辱你,就形同在侮辱我,我再不出面,姜昆就騎在我頭上了。」
「記住,要麼不得罪人,要麼就徹底讓他知道你的厲害。」
「這次,我們要讓姜昆知道怎麼做人,讓他心服口服。」
李成的臉上充滿了自信,我也自信滿滿。
一旁的鄭景泓推了推眼鏡,有些緊張,「李叔,我來這裏八年了,我們沒有破過案子,一直基本是後勤工作和小糾紛,這次的案子,我們能破的了麼?」
「只要老李肯出手,怎麼會破不了呢?」這時,張隊走了進來,坐在了我們旁邊。
大家向張隊問好。
李成問,「張隊,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二中隊的案子,為什麼會到我們手裏?是誰為難你麼?」
張隊對鄭景泓道:「你去整理一下我辦公室的資料。」
鄭景泓領命,離開了,顯然,張隊是將鄭景泓支開。
張隊說,「師父,這次我能升職,全憑您老的安排,這次寡婦村的案子,是我親自要過來的。」
師父?什麼情況?張隊和李成是師徒?
李成說,「小張,不是給你說過麼,在警隊不要叫我師父,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張隊笑道:「師父,我和寧缺父子的關係你也知道,寧叔是我的救命恩人,寧缺是我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
我非常吃驚,張隊解釋,他上警校的時候,李成去給警校軍訓,看重了張隊,收張隊為徒弟了,教了張隊很多東西。
李成問,「寡婦村的案子非常棘手,你為什麼要接過來?你要接過來,也要和我商量商量,為什麼擅自決定?你要知道,這個案子很難破,有可能……破不了。」
張所長一臉無奈,「我有個妹妹,今年三十二歲了,家裏的人一直催着結婚,家裏介紹相親的,她看不上,最近自己談了個對象,本來好好的,當快要訂婚時,我查了她男朋友的底,竟然是寡婦村的人。」
「寡婦村的人結婚,新郎當晚就會暴斃,我怕我未來的小舅子出事,所以,將這個案子接了過來。」
「領導把二中隊的隊長批評了一頓,還表揚了我,這次要是能破案,師父,我的前途一片大好啊。」
李成說,「二中隊為了這個案子,焦頭爛額,恨不得將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你倒好,直接給二中隊解決了這個問題,不過也好,只要能破案,第一,能解決了你妹妹的問題,第二,你和二中隊的友誼穩固,對你以後有很大的好處。」
張隊笑道:「師父,只要您來出馬,加上寧缺幫忙,絕對可以將這案子破了。」
李成說,「難道你忘記了師父當年發的誓麼?關於死人的案子,我不插手,這次,我不直接出面,讓寧缺和鄭景泓兩個人去破。」
我?我和鄭景泓?李成為什麼要發誓不破案呢?
張隊的臉上帶着為難之色,李成又說,「不用擔心,雖然我不出面,但可以從旁指導,就和上南村的案子一樣,我會給你出主意。」
張隊總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我們又談了片刻,張隊離開了。
鄭景泓過來後,李成將案子簡單的分析後,讓我們今天前往楊村。
楊村每年都有新婚男人暴斃,那些新娘守活寡,大多女人都另嫁人了,一小部分人會留下,除了新郎會暴斃之外,還有村子裏的其他男人,也會離奇暴斃。
久而久之,楊村就變成了外人口中的寡婦村。
寡婦村比較大,在西郊山區,居住比較分散,有五百多戶人家。
走之前,李成塞了一把槍在鄭景泓手裏,特別叮囑,這次一定要小心,讓我們帶上槍防身。
刑警只有少部分人配槍,外勤查案,可以配槍,我是實習生,不能配槍,鄭景泓有持槍證。
我覺得李成這個人非常神秘,張隊卻不願意給我多說李成的事,只是告訴我,李成年輕時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
我本來和鄭景泓兩人去調查,住在寡婦村調查,靈靈知道我要去辦案,一直要到破案才回來,時間很長,纏着我要我帶她一起去。
辦案肯定不能帶家屬朋友,靈靈在城裏沒有朋友,我要是走了,就剩下靈靈一個人,我給張隊打了個電話,張隊同意了。
我和鄭景泓一起去接靈靈,靈靈早就準備好了行李箱,我們換洗的衣物,日用品都在箱子裏。
鄭景泓得知靈靈是我女朋友,眼睛瞪得非常大,完全沒有想到,我相貌平平,會談一個這麼美的女朋友,尤其當鄭景泓知道了靈靈的年齡後,一臉尷尬,偷偷的對我說,靈靈太小了,我這樣做不對。
我知道鄭景泓是為我好,靈靈才十七歲,我可以等她長大。
這件事我沒有給鄭景泓詳細解釋。
這次出來查案,鄭景泓也非常興奮,他自從來到這裏,沒有查過大案,上面也不重用他,他向上面領導寫過幾次報告,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寡婦村一大半居民在山下,一百多戶人家在山中分散,山上有一個瀑布,形成了一條大河,從山上流下,在山下分成了五條小溪。
我和鄭景泓是便衣,這次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去查案,和靈靈三個人一起,說是張隊小舅子周玉華的親戚。
我們需要暗中調查。
我們來到了村口,小溪邊有十來個女人在洗衣服,幾個小孩子在玩耍。
幾個女人看到我們走過來,轉身看着我們。
「我們村子來了兩個小哥哥,左邊的那個長的挺好看,右邊的那個斯斯文文的,也不錯哦。」
「我說劉姐,你又發春了,見了男人就沒命了。」
「你還說我,你還不是一樣,上次村子裏來了個帥哥,三更半夜撲到了人家床上。」
「我男人都死了六年了,我也需要男人呀,難道你不需要麼?」
我愕然,鄭景泓聽到幾個女人的嬉笑聲非常尷尬,這村子裏的女人都這麼開放麼?
接着,幾個女人喊我們過去,這是當眾調戲我們啊。
我們三人走了過去,我需要問路,不知道周玉華家在哪裏。
我們剛走了過去,兩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走了過來,一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哎呦,細皮嫩肉的,長的不錯麼,來我們村有什麼事麼?」
我非常尷尬,靈靈一臉警惕的看着兩個女人,拉着我的胳膊。
鄭景泓也被三個女人纏住了,問東問西,甚至問鄭景泓有沒有對象。
我說道:「我是周玉華的遠方表弟,有事找他,沒有去過他家,各位姐姐,周玉華家在哪裏呢?」
「遠方親戚?」這時,一個女人衝着河邊喊了一聲,一個三十出頭,長的白白淨淨的女人放下了手中的衣物,走了過來。
「桂花,你家親戚來了,兩個帥哥和一個美女。」旁邊的女人說。
桂花一臉狐疑的看着我們,「玉華說今天有親戚過來,可是你們三個好面生啊?」
我說道:「我是周玉華的遠方表弟,都好久沒有聯繫了,第一次來你家,你就是桂花嫂子吧,我叫寧缺,這是我朋友鄭景泓和靈靈。」
簡單的介紹後,桂花也沒多問什麼,帶着我們向家裏走去。
周玉華今年三十五歲,在城裏的電力局工作,年邁的父母和大哥的媳婦桂花在家。
周玉華的大哥周世華是六年前死的,那時候和桂花結婚,第二天早上發現了屍體,桂花並沒有改嫁,留在了周家,照顧年邁的父母。
周叔和劉姨熱情的招待了我們三人,給我們安排了房子,周玉華家是二層樓,二層有四個房間,常年不住人,當做倉庫用,我們打掃了三個房間,在二手市場買了床,簡單的佈置了一下,就住了下來。
我們從周叔口中得知,這八年來,村子裏結婚的男人,當晚暴斃,很多人不敢在家裏結婚,就去外面酒店結婚,等過十天半個月再回來,在外面結婚,不會出事,只要回家後,男人還會出事。
這件事鬧的人心惶惶,很多人都不敢結婚了,周玉華就是其中之一,年齡很大了,不敢結婚,現在要和張隊的妹妹張潔結婚,就必須破案。
還有一點,這件事越傳越邪,說是有鬼怪作怪,死了男人的女人,很多都嫁不出去,沒有人敢娶,說是娶了後,就會害死男人。
久而久之,就連村子裏的女人也嫁不出去了,村子裏的女人越來越多,男人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