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志恆安排完了之後,走出了審訊室,就聽見隔壁的審訊室里慘叫之聲不斷,顯然正在嚴刑拷打人犯。
寧志恆對一旁的韋佳木吩咐道:「這兩天讓大家辛苦一些,必須儘快完成對所有人犯的審訊工作,審訊室的工作晝夜不停,你要安排好審訊人員。」
韋佳木雖然心中叫苦,可是也不敢說一個不字,現在只能把所有的審訊人員都調集起來,緊張地排班運作,先撐過這段時間再說。
這個時候,衛良弼也趕到審訊科,對寧志恆說道:「剛才黃副局長打過電話來,說是不止是兩位局座都來聽取匯報,他還把幾個大處的主官都帶了過來,讓我們做好準備,志恆,這一次的動作可是搞大了!」
寧志恆一聽,不由得搖頭笑道:「看來確實有些大,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走,我們去門口迎接一下。」
兩個人邊走邊說,寧志恆簡單的將案情敘述給衛良弼,衛良弼不禁感慨的說道:「還是你的動作快,一夜之間就完成了審訊和抓捕。」
寧志恆笑着說道:「不快不行啊!就是這樣日本人也已經反應過來了,現在掐斷了與之相關的所有聯繫,毒品案又搞得滿城風雨,想瞞都瞞不住人,日本人不是傻子,接下來的偵破工作,需要再找新的線索。」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寧志恆的語氣里還是充滿着自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中還握有數條線索,查找日本間諜的蹤跡還不是什麼問題。
總部來的車隊很快到達了二處,長長的車隊停在了大門口,兩位局座下了車,身後就是幾位主要處室的主官,趙子良,邊澤,谷正奇,甚至還有電訊處的處長田晉。
不過想來也是,目前電訊處是僅次於行動處和情報處的大處室,話語權越來越大,已經有資格接觸一些具體工作了。
寧志恆和衛良弼站在隊伍的前列迎接兩位局座,一見面,局座就指着身後的卡車,笑着說道:「志恆,設備都給你帶過來了,你馬上接收,審訊工作必須要快,這可是一齣好戲啊!哈哈!」
局座此時的心情極為舒暢,自寧志恆接手清剿工作以來,工作進展之快,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數個間諜組織以及八十名間諜落網,日本在重慶的間諜組織可以說已經遭到重創。
就這一點上,就足可以向委座交差了,當然接下來對日本間諜組織進行更進一步的打擊絕對是必要的。
而這一次的毒品案更是厲害,揪出了政府二十多名部門官員,一舉挖出這麼多的內鬼,影響必然驚人,如果能做成鐵案,軍政府高層必然對軍統局的執行能力再高看一眼,自己的臉面上可是增光添彩,委座的面前說話也多了些底氣。
黃賢正也是哈哈笑道:「志恆,你們的動作太快,不是接到情報處的消息,我們都還蒙在鼓裏呢!」
黃賢正說這話,倒是沒有怪罪寧志恆的意思,畢竟前兩天寧志恆是向他們匯報過毒品案的情況,所以算不得什麼問題。
寧志恆趕緊解釋道:「局座,副座,我們是於今天凌晨四點才獲得了人犯的重要口供,這才開始佈置抓捕行動,在凌晨六點準時動手,老實說,就是我們自己也有些措手不及,主要是怕夜長夢多,不然也不會這麼倉促,再說時間太晚了,怕打擾您的休息。」
局座和黃賢正都是相視一笑,也不以為意,局座等人和二處的軍官們點頭示意,也沒有多說,便直接進入辦公樓。
衛良弼去安排審訊科人員接收設備,其他軍官各自去看管抓捕的人犯,各司其職,原地散去,寧志恆示意邵文光跟在身後。
一行人進入會議室,兩位局座端坐其中,其他幾位處長也紛紛落座,寧志恆安排人員將把獲取的一些文件和審訊記錄,以及收集的一些物證都搬到了會議室。
「開始吧,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局座笑呵呵地說道,他這次來就是為了聽取偵破毒品案的匯報,所以沒有多餘的話說,直接開門見山。
寧志恆頓首點頭領命,轉身將身後的邵文光帶了出來,開口介紹道:「局座,這一次的毒品案偵破工作都是由我們二處的情報科長邵文光主持,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所以由他來進行匯報。」
寧志恆此話一出,大家就把目光集中到了邵文光身上,黃賢正自然是知道自己這位手下的,可是其他高層對於邵文光就有些陌生了。
不過局座還是點頭示意,讓邵文光開始匯報工作。
邵文光強自克制住緊張的心情,開始把具體的偵破過程詳細的進行匯報,從調查各處煙館無果,最後又把目標轉到景福會所。
剛匯報到這裏時候,就被局座給打斷了,他立時問道:「你是說,這個景福會所是重慶市秘書長汪鴻才的產業?我怎麼好像記得這個人是中統的人?」
局座和中統結怨極深,對中統局的了解頗多,汪鴻才這個名字一出現,就引起了局座的注意。
邵文光趕緊點頭說道:「確實如此,汪鴻才曾經是陳先生的秘書,後來被安排到了市政廳擔任秘書長,這個人借着中統局的勢力,在外面很吃得開,身邊圍繞着不少人,日本就是看中了這一點,選中他為首要目標。」
軍統局的高層們一聽到這裏,都是打起了精神,他們對中統局這個老對手的興趣很大,如果能夠把中統局拉進毒品案,可是一個打擊中統局的好機會。
局座沉聲問道:「證據確鑿了嗎?」
寧志恆在一旁說道:「請局座放心,鐵證如山!」
說完他將汪鴻才的效忠書和幾張照片遞交到局座的手中,再次說道:「景福會所是他的產業,這一點他無可替代,我們在會所的地下室里搜查到大量的武器,毒品,還有日本間諜的口供,而且他自己也已經開了口,對一切供認不諱,所以,他絕無翻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