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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睡書房[快穿]
陳溱花兩天時間將《槐花寶典》謄抄一遍,準備將原版拿回去還給綠蘿,結果等他再次回到那可樹下的時候,發現那棵樹已經枯死,綠蘿也跑得不見蹤影。
&了怪了,人是跑哪裏去了?」他心裏犯嘀咕,總感覺出了什麼事,無奈之下,只能把書帶回去。回去的時候,稚樂正坐在圍欄邊拿根枯草逗狗,見陳溱回來,連忙單着腿就蹦過來了。陳溱的心跟着他一上一下,等稚樂安穩撲進他懷裏才鬆了口氣。
陳溱帶他進屋,把《槐花寶典》遞給他:「這個,你拿去看看。」
稚樂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這是什麼?」
陳溱:「這是我家傳的武功秘籍,你拿去好好練。」
稚樂接過,翻看一眼,眼神立刻變了,這本功法之深奧玄妙非常人所能理解,他雖然只是個低階靈者,但天資聰穎,又在定雲山莊帶過一段日子,一眼便看穿其價值。原來兄長這兩日在屋中抄寫的就是這個,只是……此物是從何處獲得?又有何玄機?稚家雖然是凡俗世界的望族,但是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寶物,他頓時想到前兩日陳溱突然消失的事,以及那棵大樹的古怪。
然而陳溱卻是一副赤忱模樣,他還以為稚樂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以至於拿出這樣的東西卻不找任何的藉口,家傳之寶?常人怎會將家傳寶物隨便贈給萍水相逢的人?所以說……自己與兄長而言已經有不同尋常的意義了嗎?
稚樂心上一熱,接過秘籍:「兄長為什麼不一起練呢?」
&陳溱想了一下,作為一個接受過社會主義價值觀與科技是第一生產力薰陶過的有志青年,說實話,真的覺得這種東西沒什麼卵用,況且這兩天抄書,多少也知道練這本秘籍有多艱難,扎馬步,練劍,打坐就算了,居然還要參破和天賦,講真,一個完全不相信這些東西的人,怎麼樣都不會成功吧,他不想白費心思,「我不用練,我等着阿櫛練好了來保護我。」
稚樂有點磕磕巴巴:「兄長,願意讓我我保護嗎?」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白皙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正滿懷憧憬地看着陳溱。
陳溱這下算是知道了,自家的弟弟很喜歡自己呢,他有點小得意,摸摸鼻樑望天:「當然,我還指望阿櫛變成男子漢呢,到時候家裏就靠你保護。」
稚樂扯了扯陳溱的袖子,陳溱彎腰,便感覺那孩子踮起腳尖一掙,在他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他握緊手中的秘籍,紅着臉篤定道:「嗯,我一定會努力的!」
從那天起,稚樂就開始全心練習手中的秘籍,讓陳溱欣喜的是這孩子天賦過人,領悟能力超群,在加上他本人格外能夠吃苦,漸漸地,他的身體開始抽條,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身高就超過了陳溱,腰身挺拔,眉宇之間漸漸顯露別樣的英氣,當他一掌拍斷後山的那棵大樹的時候,陳溱的嘴巴可以吞下一枚雞蛋。
然而,隨之而來的則是對肉食的極度渴望,陳溱常常可以看到自家弟弟用泛着綠光的眼神盯着後山的母雞,自家的狗,別人家的牛,以及……自己,有時候半夜他迷迷糊糊睡醒了,還能感受到稚樂灼熱的目光。
好像在瘋狂地叫囂着,「想吃肉,想吃肉。」
這讓陳溱格外不安,他至今還記得綠蘿口中的「紅燒大排」,那貨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是無法消除的。
從另一方面講,陳溱打心底里愧疚。稚樂因為營養跟不上,常常在半夜抽筋,疼得直哼哼還怕吵醒自己,有時候忍不住了,就拼命往陳溱懷裏鑽。稚樂的身體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孱弱,但是這種時候的他就像一隻脆弱的小狗,出了一身汗,亮晶晶的眼睛卻還是在笑,看着這麼懂事地娃兒,陳溱內心蠢動。
有天他終於忍不住,決定磨刀霍霍向母雞,在母雞們咯咯咯的譴責聲,陳溱一臉無私:「我要給我弟弟補身體!」
頭頂上傳來帶着氣音的笑聲,陳溱一愣,便見稚樂正伏在樹上看着他,那種淡淡的帶着縱容的笑容竟然讓陳溱有點臉紅。他把刀往身後一藏,擺出兄長該有的端正模樣:「啊,你怎麼跑樹上去了。」結果一不小心嗓子眼一劈,形象盡毀。
陳溱內心在哀嚎,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稚樂一躍而下,在他面前站定,這些日子他已經長高不少,垂下頭下頷堪堪抵在陳溱的頭頂,這種時候妄圖擺出兄長威儀的陳溱已經感受到命運的不公,有一點力不從心,稚樂偏偏以下犯上地伸手在他頭上摸了一下:「我不用補身體,我很強壯。」
陳溱很想炸毛,結果對面的少年明顯比他還要害羞,手剛觸到他的頭頂就縮回去,眼睛死死盯着陳溱,又是欣喜又是害怕,像試圖給小狗順毛的孩子,一副躍躍欲試絕不退縮的模樣。陳溱嘆了口氣,少年人嘛,總是力圖說服對方自己已經長大了的,可以理解,他中二的時候也喜歡和他爸比高矮的。
他只好挑眉看着稚樂:「那是誰每天晚上難受得睡不着的?」
稚樂有些臉紅,彆扭地一扭頭:「不是我。」
陳溱被他可愛得不要不要的,故意板着臉逗他:「那你再難受可別找我。」
稚樂小心翼翼地轉頭看他一眼,隨即垂下眼帘低落地道:>
得,還當真了,陳溱不說別的,越過他去抓雞,雞姐身姿矯捷,沒兩下就跑開了,不時還撲騰一陣灰,搞得陳溱狼狽不已。他正愁該怎麼辦,稚樂足間輕點,兩步便躍到母雞身前,那隻雞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見了他也不跑,就是一個勁兒叫喚,等稚樂彎下腰把它掣住,它連聲兒都不出了。
連雞都比較喜歡主角……
稚樂將母雞送到陳溱面前,乖巧樣兒,陳溱剛接過雞,它又開始撲騰……稚樂低聲道:「兄長為什麼要殺它……留着不是很好嗎?」
陳溱覺得手上的雞都在瑟瑟發抖:「咱家缺口糧啊。」
&可以掙。」
陳溱剛想說就你這小身板兒,結果才想起來對方比自己高一個頭,嘲諷技能失效了……他只好說:「咱不能虐待兒童啊。」
稚樂聞言氣呼呼地瞪他一眼,陳溱頓時樂了:「這還不是為你好麼?」
&是吃了雞,以後就沒雞蛋了。」
陳溱:「哦,你心疼什麼,該你吃的不吃,沒事兒就往我碗裏扔,現在知道雞蛋好了?」
&是,殺了它吃了這一頓就沒下一頓了,大不了……」稚樂望着手中的母雞,猶豫,再猶豫。
&不了什麼?」
&不了以後,我不挑食了……」
陳溱樂了,自打上次稚樂說服他吃了一個蛋,就把自己那份全給了他,人孩子好啊,還不能隨便責怪,明里暗裏說他挑食不好,沒成想他還記住了這詞。
晚飯的時候,小繯見稚樂不再動不動一枚蛋跐溜扔進陳溱碗裏,不禁笑道:「哎呦,這是天下紅雨了,阿櫛竟是肯吃蛋了。」
陳溱在一邊得意地笑,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