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軍司令部,一片愁雲慘澹,如喪考妣。筆下樂 www.bixiale.com
接到三十九旅團戰敗的消息,小磯國昭差一點沒驚的直接休克過去。
關東軍已經經不起任何失敗的打擊了。
在東抗手上一敗再敗,關東軍可以說是丟盡了臉面,堂堂東亞第一強軍,居然敗給了一支由農夫組成的軍隊?
還一次比一次敗的慘,這究竟是怎麼了,大日本帝國陸軍的勇士們都成了膽怯的懦夫了嗎?
戰敗就要有人承擔責任,這一次會是誰呢?
小磯國昭仿佛看到自己離開滿洲的日子不遠了,還沒有來得及大展拳腳,建立功勳,就要被逼着離開這塊他期盼已久的熱土。
小磯國昭內心有一種強烈的不甘心。
當然,也許結局沒有那麼糟糕,那個一手導致戰爭爆發的人更應該承擔責任!
東條英機!
在被驅逐的路上,他並沒有就這樣放棄,他在思考自己的出路以及未來!
這一次事情鬧的這麼大,支那人早有預謀,如果支那人的謀劃最終失敗,那他的罪過可能會輕一些,但是幾年的雪藏是肯定的,不過,他不在乎,多少年的冷板凳都坐過來了,不差這一兩年。
但是,如果支那人的謀劃成功的話,那他的命運就慘了,恐怕比那個嘲笑自己的石原還要慘上三分。
石原雖然背着叛徒的罵名,可是誰都知道,石原不會背叛自己的國家。
九?一八事變的主要策劃者,侵略中國的急先鋒,幾乎所有有關侵略滿洲的計劃。石原都參與過,要說這樣的一個人暗中跟支那人勾結,還出賣情報,那根本不可能!
至於,那名報務員最後的發回的那段電文。估計是中了支那人的圈套,或者他誤會了。
只不過人已經死了,想求證也沒有辦法了。
也許支那人可以證明石原的清白,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支那人巴不得石原丟官罷職呢!
雖然他不喜歡石原這個喜歡賣弄自己的傢伙。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確實比自己聰明,有戰略眼光。
「好了,諸位,到宣化城了,根據事先的約法三章。諸位可以取走我們替你們保管的私人物品,大家可以按照清單檢查確認一下,沒有問題,就可以領走諸位的物品離開了!」
「一個一個來,別着急,如果發現有物品損壞,我們會按照預先的估價賠償的。這一點請諸位放心好了……」
「謝謝!」
「少校,這是一次難忘的演習!」
「謝謝,歡迎下次再來!」
「有機會一定的,我重新認識了中國,也重新認識的中國軍人!」一名波蘭武官豎起了大拇指。
「……」
「東條先生,這是你和你的隨從的私人物品,這是清單,請你核對檢查一下,如果沒有問題,請在這裏簽字。帶上你的東西可以離開了!」伍子冷冷的盯着東條英機道。
為防止東條英機中途玩花樣,當然也怕東條在中途出事兒,陸山不得不將伍子派了過來,沿途監視和護送。
「謝謝!」東條英機臉色很差,一路上幾乎沒有休息。眼窩都深深的陷進去了。
「好了,你們領事館的人來了,我們就不派車送你們了!」日本駐張家口領事館的人接到通知,已經趕過來了。
「領事先生,你怎麼來了?」
「將軍,我們是來接你的!」領事欠身道。
「麻煩領事先生了!」東條英機十分客氣的道謝道。
「將軍,請!」
望着東條英機等人上了日本領事館的汽車,伍子這才鬆了一口氣,一揮手命令道:「走,我們回去!」
「將軍,我已經在領事館準備了房間……」
「不,直接去火車站,我要馬上返回滿洲!」東條英機決然說道。
「可是……」
「將軍,今天開完北平的列車已經出發了,您就是要回滿洲,也要等到明天才行!」盛島角芳提醒一聲。
東條英機聞言,只得揮手作罷。
就算是坐汽車回去,恐怕也不見得比火車快,還不去在宣化城多停留一天呢。
「明天什麼時候有車去北平?」
「大概是上午八點中的火車,您要乘坐這趟車的話,待會兒下午我親自去給您訂票!」
「那就麻煩盛島君了!」
「不麻煩,將軍,這是屬下應該做的!」盛島角芳收到一些消息,關於東條英機的,但他並沒有對東條英機表現不敬,現在一切才開始,沒有塵埃落定,再說人家是少將,自己只是大佐,別看就差一級,那地位和待遇那是天差地別的。
「想必你們也聽到了一下消息,支那軍東抗對我熱河動手了!」東條英機迫切的想要知道有關戰局的消息,但一路上,他都被監視着,想要打聽外界的消息基本上不可能。
「是的,支那軍目前已經佔領隆化、豐寧、灤平,正在猛攻凌源、平原,另外,東抗還派出了一支精銳沿着大鄭線突然南下,已經攻佔庫倫、打虎山、新民、溝幫子以及北鎮和義縣等地,切斷了我奉山鐵路線!」盛島角芳道。
「什麼?」東條英機大吃一驚,「支那軍切斷了我奉山鐵路線?」
「是的,這還是昨天的消息,今天的戰報還沒有傳過來!」盛島角芳道。
「可惡,支那軍一定是早有預謀,可恨的是,我還傻乎乎的給他們送去了一個動手的藉口!」東條英機差點兒沒把自己兩顆門牙給崩碎了。
「您看一下,這是支那軍昨天的發的明碼通電!」盛島角芳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懷裏掏出一張報紙遞給東條英機。
東條英機一看報紙內容,頓時再也控制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灑在報紙上。鮮紅的一大塊!
「將軍……」
車上的領事大橋和盛島角芳都大吃一驚。
「東條英機吐血了,剛到宣化城就進了聖約瑟教會醫院!」馮雲笑道,「這是裘安發回來的電報。」
「憋了一路了,吐出來也好,容易傷身體!」陸山笑道。
「估計是得知我軍擊敗三十九旅團的消息吧?」秦時雨分析道。
「沒那麼快。但是也差不多了,讓裘安多留心着東條的行蹤,其他的不用管!」陸山吩咐道。
「好的。」
北平,協和醫院,何敬之躲了兩天清淨,失眠的毛病倒是有了些起色。起碼不用吃安眠藥,也能順利入眠了。
當然了,這也跟心情有關,之前那是壞消息比好消息多,心情自然好不了,加上沉重的壓力之下。失眠自然來找你了!
現在可好,好消息不斷,有躲掉了那些煩人的人,雖然大事小情的還的處理,但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能辦好,這可比天天迎來送往的輕鬆多了。
噠噠……
「天才,來了?」
「部長怎麼知道是我?」
「這兩天都聽習慣了。你的腳步聲我早就能聽出來了!」何敬之放下手中的報紙,對犁天才道,「坐,喝什麼,自己倒!」
「看來我以後得注意了,萬一我哪天動了什麼壞心思,那可不是被部長一耳給聽出來了?」犁天才笑呵呵的坐了下來。
「好消息,壞消息?」何敬之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小口道。
「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也有一個。部長,您先聽哪一個?」犁天才還賣起了關子。
「先聽壞的吧,反正有好消息打底!」何敬之道。
「日本派兵增援滿洲了,不過不是以發動反擊的名義,是以演習的名義。總兵力大概五千人左右,不是野戰師團,是海軍特別陸戰隊,佐世保海軍警備隊和海防團臨時組建的。」犁天才道,「領兵的是佐世保海軍警備隊司令官,安藤隆少將!」
「來者不善呀!」何敬之微微訝然道。
「日本陸軍和海軍內部傾軋,這是由來已久的,這一次居然日本陸軍大本營只是答應補充一批軍火和物資,但沒有派一兵一卒,可海軍卻派了一支雜牌過來了,這裏面有點兒不同尋常!」犁天才分析道。
「爭功?」
「恐怕還是利益之爭,關東軍在東北接連吃敗仗,相比而言,日本海軍在我們上海挑起戰端,那是撈了好處的,還有他們的軍艦在我們的長江里耀武揚威,東抗這一次演習,可不就是衝着這一點嗎?」犁天才道。
「所以日本海軍就派了這麼一支部隊來了?」
「當然不可能因為這個,那樣就太兒戲了,但要說沒有這方面的因素,那也不現實,不過我估摸着,還是日本內部的海陸之爭!」犁天才道。
「即便是一支雜牌兒,那也不是我們能夠輕易匹敵的,別忘了在上海,我們不是沒吃過虧!」何敬之道。
「不是我說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如果在上海,一?二八對戰的是東抗,結果還真不好說!」犁天才道。
「你還真瞧得起他們!」何敬之有些不相信,即便是東抗取得了那麼多輝煌的戰績,但何敬之卻相信一點,東抗並非如同宣傳的那樣風光,其勝利的背後肯定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這個代價自然就是巨大的人命的傷亡。
「部長,您要不要聽下面這個好消息?」
「廢話,壞消息都讓你說的沒心情了,這好消息當然要聽了!」何敬之狠狠的白了犁天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