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被那冰冷的手爪抓住肩膀那一刻,猛的驚醒過來,急忙用左手去推開約翰的前沖之力,右手的軍刀,猛地扎進約翰的心臟之上。
只是這一下,就可以看出麥克這個人的心腸。
他不是雲崖暖,並不了解荒島上人死了一定會復生這件事,那麼當他面對着復活的隊友時,哪怕是攻擊,正常也會選擇控制,然後搞清楚狀況。
但是他沒有,在感覺到自己受到威脅的那一刻,直接下了殺手,尖刀直奔心臟約翰而去,沒留一絲餘地。
「噗!」
尖刀直接末柄,完全扎進了約翰的胸膛,但是奇怪的是,並沒有鮮血噴出來,倒是流出一些墨綠色的粘液。
與此同時,約翰一低頭,抓住了麥克的右手,上去就是一口,直接咬掉了一根手指,疼的麥克「嗷」的一聲怪叫,使勁一腳蹬開約翰,向後猛的向後打了一個滾。
「蹡啷」
一聲金屬餘音,雲崖暖彎刃出鞘,攜着風聲一掃,麥克的右手齊肘而斷,再次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雲崖暖身形未停,彎刃橫掃,約翰雙腿被斬斷,倒在地上。
但是這生命力頑強的生物,竟然用手抓着地往前爬,還要進攻離自己最近的麥克的腳丫子。
「臥槽,這可不行!」
雲崖暖一想到,還要有人背着這貨走路,太便宜他了。
當下彎刃抖了兩下,約翰兩條手臂跌落,徹底成了人棍在地上扭動着身體,嘴裏呼嚕呼嚕的冒着氣,聽起來就像是野獸的低吟。
傷口處沒有血噴出,只有粘稠的液體,片刻功夫就包裹住傷口,結了痂。
皮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大吼道:「你要幹嘛?」
這句話自然是問雲崖暖為什麼斬斷麥克的手,由此可見彎刃速度之快。
「別廢話,快給他止血,一會失血過多掛了才叫不值得!」
雲崖暖說完,再指着那人棍說道:
「這荒島上有一種神奇的病毒,可以讓死人復生,一旦被這種活死人咬中破皮,就會被快速傳染身死,變成毫無意識的活死人。我若是不及時斬斷麥克的手,他恐怕就沒救了!我!早就提醒過,這很危險!」
確實,他剛剛提醒過,可是誰會相信呢?
皮特此時,早就按住了正在嚎叫的麥克的手臂血管,現在也是沒了主意,慌張的喊道:「現在怎麼辦?詹娜,快把藥箱拿來,給麥克處理傷口.」
卡戴珊和詹娜,都是見慣死人的僱傭兵,這斷手自是嚇不到她們,可是那被打斷了手腳的約翰,此時此刻,依舊在地上使勁的拱腰蹦躂,就好像不知道痛一般。
那場景的確讓除了雲崖暖的所有人,都有些心驚膽戰,哪怕可心聽雲崖暖說過這樣無稽的事情,可是親眼所見又是另一番光景,竟然也嚇得呆住。
麥克本來就是練拳擊的職業選手出身,力氣大得很,這一痛起來,皮特也有些壓不住他,雲崖暖急忙在背包里掏出一捆繩子。
幾下就把麥克五花大綁個結實,然後詹娜和卡戴珊開始替他處理傷口。
「不行,皮特,我們沒有止血的工具,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再用繩子勒下去,傷口位置會壞死掉,那就......」
詹娜帶着哭腔說着。
現在止血,靠的是雲崖暖用繩子勒住了手臂的血脈,但是這肯定不是長久之計。
雲崖暖看着幾個人手足無措,知道這樣下去,麥克怕是要提前掛掉,自己可捨不得他就這麼沒價值的去死。
「雲崖暖,我要弄死你!」
皮特狗熊似的身體猛地撲過去,就要和雲崖暖玩命。
他窩了一肚子的火氣,短短几天功夫,自己十幾人,就剩下兩個女兵,麥克這小命怕是保不住,這一切自然全都怪雲崖暖。
所謂的活死人病毒,不過是雲崖暖一面之詞,皮特又怎麼會相信這種誇張的說法。
卡戴珊卻一把拉住皮特,指着地上喊道:「皮特,雲崖暖是為了救麥克,你看!」
皮特順着卡戴珊的手看過去,就見麥克那被砍掉的半截手臂已經徹底變成了青黑色,最神奇的是,那手指竟然還在微微的一抓一握,看起來詭異非常。
看到如此,可想而知,若是雲崖暖沒有及時的砍掉那受傷的部分,麥克恐怕整個人都變成那個顏色,就如同地上還在努力翻滾的約翰一般。
「啊!」皮特一聲尖叫,然後望着疼的全身顫慄的麥克,慘聲道:「可是,現在這樣,還不是......」
言外之意,麥克現在這樣,如果無法止血,依舊是個死,還是慢慢遭罪死。
「我來吧!」
雲崖暖看到一群人心神錯亂,知道他們是真心沒辦法。
於是才上前一步,來到篝火邊,把兩把軍刀插進紅碳里,幾個人看得莫名其妙,倒是皮特似乎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
不一會,兩把軍刀燒的火紅,雲崖暖用濕樹皮包住手柄,一手一個拽出來,來到麥克的身前,說道:「皮特,按住他,我給他止血!」
皮特一咬牙,使勁的點了點頭,把一塊獸皮做卷塞進麥克嘴裏,用膝蓋按住麥克的肩膀,雙手捉住他的兩條手臂,雲崖暖這才把通紅的兩把匕首放在麥克齊斷的手臂創口上。
「呲啦」
一股股水霧伴着黑煙一起冒了出來,帶着燒焦肌肉的臭味。
麥克身體繃緊,牙關緊咬,只是那麼一下,就徹底昏死過去。
以火傷止血,這是在很古老的年代就有的治療方法。
稱得上是以毒攻毒,把刀傷變成火傷,雖然可以止血,但是,必須有火傷藥拔熱毒,否則血液會壞死變質。
傷口燙的焦糊一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黑紅色的硬殼,好在鮮血已經止住,詹娜要拿消炎的藥物塗抹,被雲崖暖阻止。
「別用這些藥物,我去尋找幾種中藥,給他配置槍傷藥,現在暫時松一些包紮,莫破了傷口。」
說完,雲崖暖縱身進入樹林,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就見他帶回了幾顆植物的根莖,兩種礦石。
用青石板炒成干硬碾成粉,混以蛇油,在麥克的手臂傷口處厚厚的塗抹了一層。
這種傷藥,是雲崖暖的祖輩在當地落草為寇的土匪窩裏弄出來的方子,治療外傷奇效,塗上便可有效的止痛生肌。
麥克一條小名暫時保了下來,躺在篝火邊的帳篷里,即便是昏睡狀態,依舊痛的不住哼哼。
皮特看着還在地面上滾動嘶吼的約翰,看着雲崖暖說道:「給他個痛快!」
雲崖暖拔出彎刃,遞過去道:「你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