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莫自信道:「是的,我們藍白社是擁有着信念的組織,監管嚴密,秩序井然,社員相互攻訐是不存在的。」
「縱然有所矛盾,但和我們的羈絆相比,也是微不足道的,絕不至於和你密謀,借刀殺人。」
「退一萬步,就算真想我死,也會正大光明地來,因為與外人合謀是大忌,而且絕不可能成功!」
他單手擺弄着攝影機,微笑地繼續說道:「你的離間,關鍵點就在於,我是否心有對夥伴的懷疑,如果我絕對信任我的小夥伴,你的話就會讓我感覺很奇怪。」
「真的,違和感特別大。」
「不過,這也意味着前前後後,你的所作所為,全是依靠你自己。這雖然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但事實如此。」
「我不得不再感慨一下,你竟然僅僅靠着一丁點線索,就把我摸得這麼透徹。」
「是為了真理嗎?能堅持努力到現在,依舊不放棄一絲一毫的可能……如果我們角色互換,我早就絕望了。」
科莫斯款款而談,已徹底正視於白歌,白歌之前的種種算計,僅僅因為不知道其組織的嚴密程度,而功虧一簣。
社與白歌接觸這麼久,自然也是知道藍白社的詳情。
所以當從科斯莫口中聽到他來自藍白社後,完全忍不住震驚,生命還剩下七次。
可即便如此,社也感受不到白歌此刻心中的憂慮。
「鈴鐺……他說他來自藍白社……我真的不能再覺得這是巧合了。」白歌的腦洞裏許多宇宙猛地開始混亂,那是他內心情緒波動所致。
他雖然給了鈴鐺很高的權限,但如果真的主觀強烈地想更改什麼,腦洞裏依舊是以他的意念為轉移的。
聽到科斯莫的組織也叫藍白社,白歌心亂如麻。
鈴鐺說道:「不得不承認,您建立藍白社,或許真的是某種安排。但這種安排到底絕望到什麼程度,我們現在是不可以輕易下判斷的。」
「需要我告知您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嗎?」
白歌定了定神道:「不用,我早已明心自我,如果可以,就算我在他人的腦洞中,我也有着掀翻腦洞主宰的野心。」
他堅定不移地盯着前方,毫不猶豫地斬下那一劍,似乎套路失敗,以及科斯莫口中的話,皆不能影響到他。
就算過了這一劫,還有更大的絕望,他也不會就此停下。
哪怕無限能量也不是終點,而只是開始,這也不會是他就此放棄的理由。
「嚶!」劍音如嘯。
科斯莫這回雖然還是躲了,但卻是直取白歌。不敢與神劍交鋒,卻不妨礙他直接轟殺持劍者。
「轟!」
科斯莫狂暴的一拳,徹底將大宇宙轟得湮滅,高維低維全部崩塌,所有物質世界都成了沸騰的量子混亂場。
至此整個次元,宇宙的結構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創世之地,與時空物質在毫無秩序可言的地方所坍縮的無數奇點。
他的位格太高了,真要敢於開放實力,吹口氣都是能把宇宙吹動的。
這一拳,他開放了大約四十根頭髮的力量。
當然,是為了提防白歌的覆蓋,吃一蟹長一智的他,再也不會粗淺地開放足以令自己致死的程度了。
四十根頭髮的物質的電磁力碰撞,既能讓他具有超次元的攻擊力,又能讓白歌傷害不到他。
哪怕白歌傷害到他,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他開放多少,本身就決定了他最大可能受到傷害的上限。
如同他有一億滴血,卻只開放一百滴血,再怎麼受傷,也最多損失一百滴血。而這一百滴血,對於低次元而言,已經是超級大bss了。
這天然的鎖血掛,便是高次元生物與生俱來的優勢,也是白歌為何要娟娟算計的原因。
科斯莫如若認真起來,根本就立於不敗之地!
「嘭!」
然而,這一拳並沒有轟殺白歌,相反白歌反手一拳迎了上去,靠着勺子特性與科斯莫對拳。
停頓了不到一秒後。
只見白歌直接被轟飛,直到創世地塊的邊緣才停下。
期間攪動無數奇點,在這創世之地,所有物質都是以點來表示的,所以即便宇宙被毀滅,腦洞侵蝕依舊不會停下。
它侵蝕的是次元信息,宇宙只是一種結構。
此刻縱然連藍白界都被毀掉了,但擁有白帝模式的他,侵蝕本次元已經不需要依靠藍白界。
同時也是白帝模式,讓他能屹立在創世地塊的虛無中,保持人形。
「連四十根頭髮都不行嗎?你的實力完完全全超出了這個次元的界限啊。」科斯莫驚訝地看着白歌。
白歌多次的毫髮無損,讓科斯莫意識到,白歌的實力根本就不只是超出太一那麼簡單。
「呵呵,若不是次元保護你,你早死了!」白歌苦笑道。
他無數不可思議地苦修,到現在實力超越古今,卻不如一個高次元凡人,仗着天生的次元保護。
這種感覺,讓他深刻地體會到,現實從未有公平。
不過他很坦然,他比所有人多出腦洞,又何曾公平過。
科斯莫盯着白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確實,沒有次元保護,你真的可以殺死我。但這不可能的呀……會被次元保護所桎梏,意味着你確實是貨真價實的低次元生物,憑什麼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
儘管他擊碎了白歌的引導和算計,但識破白歌謊言,本身就意味着此刻所有的異常,都是白歌所為。
「這不對,這裏處處都不對!」科斯莫低聲道:「你篡改了上帝模式,又得了高次元武器,還封鎖了這個次元與高次元的通訊……」
「最後一個絕對不可能的!我與高次元的通訊是039的衍生物,你的封鎖要蓋過它,除非……」
科斯莫駭然地看着白歌,終於想通了一個他早該意識到的事實。
「你竟然有收容物!」
科斯莫近乎咆哮地喊着,此刻的表情,猶如看到了什麼見鬼的事一般。
白歌見他提到收容物,嘴角一抽,嘆氣道:「你們果然也有收容物啊,終於反應過來了嗎?」
與此同時,社渾身一震,壽數再次。
「你不至於連收容物都要震驚吧?」白歌擔憂地看向社。
科斯莫是如何降臨下來的,白歌一直不能確定,只懷疑有收容物,聽了他是藍白社時,更加相信這一點,但依舊不能完全確定,畢竟那個藍白社未必是個收容組織。
可此刻,科斯莫不僅從種種奇異中推導出是收容物效果,就完全能確定這一點了。
社暗中回道:「我震驚的不是收容物,而是他們不僅叫藍白社,連對收容物的稱呼都一樣……白歌,這可能不是個自由開放的低次元,我們這裏的一切是另一個藍白社嚴密安排的。」
白歌嘆氣道:「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放心,至少對這個藍白社而言,我們是自由運轉的次元。」
「否則他不可能這麼震驚,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們也有收容物。」
「局勢不變,社,一會兒執行44號計劃!」
白歌還有一點沒說,科斯莫對他持有收容物都這麼驚訝,更別說腦洞了。
實際上封鎖次元的,是他用腦洞設計的特性。
不知道這些,就說明所謂的終極絕望,與眼前科斯莫所在的組織無關,高次元依舊只是中等絕望……
「還有,社,你注意保持心境,必須抱着會絕望死去的覺悟才行。」白歌再次提醒道。
社說道:「我不怕死亡,就怕道不可聞,我的努力毫無意義。」
白歌嚴肅道:「但是你的震驚還剩六次,我拿出生死簿,是為了痛擊敵人,不是痛擊隊友的……」
「明白,你放心,不用擔心我。」社認真道。
白歌嘆氣,他意識到自己不該拿出生死簿。
果然不是把所有破局可能性都試一遍,就都是好的。
有的方法,反而會更糟糕,生死簿對科斯莫沒什麼用,對社反而如大殺器一般。
「真的是收容物?你們這裏怎麼會出現收容物?你們只是一件收容物里的世界而已!」科斯莫貌似覺得這是一件很難以接受的事。
白歌心一動,問道:「你們的世界有收容物,我們的世界憑什麼沒有?」
科斯莫厲聲道:「你懂什麼是收容物嗎?它的出現意味着根源算法被開放,說了你也不懂!你只知道用它而已!」
「根源算法?」白歌知道這個說法,它是個人絕對信息的另一種說法,白歌身上的無限進步、藍白境、心靈堅壁、時間線收束等都可以稱為根源算法。
科斯莫有點煩躁道:「凡是根源算法開放的世界,就會衍生收容物。從古至今,層出不窮,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就會冒出來……」
「奇怪,難道這個公理是錯的?你們的次元絕對沒有開放根源算法,這是我們在上面最為監管的一點。任何人,哪怕是闡道者,也不允許利用收容物開放低次元的信息,否則是重罪!社長也不行!而且,就算有大人物偷偷開放了,你們的次元也會瞬間被我們的監管機制抹殺掉,是怎麼也不可能有現在這種情況。」
聽了科斯莫的話,白歌恍然大悟,他知道為什麼自己具現特性會有收容物伴生了。
他和鈴鐺早就探討後,絕對特性這種能力,如果能直接被領悟,可不可以?
而這顯然是可以的,因為信息無所不包,它可以設定自己允許生物領悟絕對特性。
這就是信息開放。
在信息開放的世界裏,如果給生命分級,就只有兩級:信息級與非信息級。
毫無疑問,白歌的世界是信息不開放的,只有被設定的體系,沒有根源算法那種東西。
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白歌,他的腦洞在信息不開放的情況下,以另一種形式得到了根源算法。
所以,這個世界本沒有收容物,從他運用腦洞開始才有了收容物。而且不是隨機出現,是每次剎那間實現根源算法的同時間,才會出現一個。
「如果信息開放,就會不知何時、不知何地,突然冒出不講道理的收容物……」
「這是信息開放的代價?但這個代價本身,也應該是信息的一項設定!」
「誰設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