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院已經住了五天了,褚昌柏還是沒有一點要離開的跡象,岑念念看着有些着急,雖然離計劃那天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萬一褚昌柏不走了呢?有些細節她還必須和海紀一起再討論下,而且計劃的地點也要提前踩點。
雖然心裏不安,可面上卻不能顯露半分,她倒是把褚昌柏這樣的本事學了七七。
這段時間褚昌柏越來越過分,看她傷口已經痊癒,問過醫生也說已經沒有大礙,就每天晚上都放肆地壓着她做某種不和諧的運動,還好她當初有備無患地帶上了表哥海紀給的避孕藥丸。
晚上睡眠不足,白天只能補覺,可畢竟是補覺,哪能補得夠,於是她五天都沒踏出花間堂的大門。
不知道褚昌柏哪裏來的那麼大精力,晚上勞作,白天還有公文要批,然後他整個人還精氣神十足,反觀岑念念,每天補覺,還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岑念念在心裏憤憤不平,這貨不會是妖精吧?還是采陰補陽的那種
又是一天過去,岑念念睜開眼已經是正午時分了,褚昌柏不在身邊。她拖着疲憊的身體去泡了澡,換下睡衣,終於熬到身體已經接受了這種高強度高頻率的運動,今天她還是有精神逛逛別院的。
出門到了前院,就看到褚昌柏穿着一身墨藍色軍裝指揮着一眾近衛兵搬着東西。
褚昌柏轉身看到她,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岑念念走到他身邊,褚昌柏攬住她的肩膀,開口問着:「睡醒了?」
「嗯,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岑念念有些疑惑。
「軍營那邊出了點事情,我要趕回去處理。」褚昌柏語氣里聽不出什麼情緒。
「那你今天就要走嗎?」岑念念攀着他的胳膊,好奇地問着。
「嗯,你好好在別院呆着,外面太亂就不要出去了,我讓海棠留下來陪你。」褚昌柏摸摸她的頭,安撫着她。
「恩。」岑念念不甘不願地點點頭,似乎又想起來什麼,開口說着:「大嫂讓我有時間去普寧寺轉轉,都來了幾天了,我還沒去呢。」
「這個你不必擔心,大嫂不會因為這個怪罪你的。」褚昌柏依舊不肯鬆口,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許她出門了。
「不行不行,你瞅瞅我都倒霉成這樣了,必須得去。再說了,不是說好過了年讓我鍛煉身體的嘛。你想啊,這去普寧寺得走不少山路呢,也是鍛煉身體啊。」岑念念苦口婆心地勸說着,這次她是鐵了心,非要讓褚昌柏鬆口放她出去。
褚昌柏沉默着沒有說什麼,不過倒是在認真考慮着她的話。
「行不行嘛?有海棠和春英她們陪着,而且還有那麼多近衛兵跟着呢,出不了什麼事的。」岑念念看着褚昌柏的態度有所鬆動,繼續趁熱打鐵勸說着。
「可以,不過」褚昌柏對上岑念念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睛,敗下陣來,要是死攔着不讓出去,他不在,這小妮子還不知道要翻出什麼花樣呢?
「你真好!」岑念念立刻喜笑顏開。
「條件我還沒說呢,先別急着高興,」褚昌柏不合時宜地潑着冷水。
「什麼條件?」岑念念不情不願地問着,雖然心裏很不甘願,但也知道這是她必須服從的。
「第一,每天必須在天黑之前回別院第二,每次出門必須帶着白海棠和至少二十個近衛兵第三,要玩就在別院附近,最遠去普寧寺,不能再遠了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條不許和別的男人太接近。」褚昌柏一連提出了四個要求。
「沒問題,都聽你的。」岑念念聽完了,就乾脆利落的應下了。
其實還好,褚昌柏的這些條件也不是很過分,除了有要看着她怕她逃跑的意思,其餘的都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
反正在這附近她也沒有什麼特別感興趣的,而且本來也沒打算這段時間折騰出什麼事。
海紀安排人手打通關係需要時間,畢竟海家在這邊沒有什麼人脈,李家又不能出手太明顯,既然是徐徐圖之,那就不得不多花些時間了。
而且既然時間、地點這些都早已定好,計劃周全她也不必再變更,免得中間再出了什麼亂子。
終於,褚昌柏走了,岑念念送走他之後已經是中午了,吃過午飯,就按着慣例午睡了一小會。
等到睡醒,春英說白海棠來找過她,岑念念想着大概是海紀表哥給她說了什麼,就換了身衣服,去了白海棠的房間。
不得不說,白海棠還是一個很守承諾也很負責的人,她幫着白海棠治好郁征,而白海棠也不僅僅是幫她逃跑,更是幫着他們傳消息。
那次她給了白海棠地址,白海棠和海紀意見達成一致後,之後的很多信息都是白海棠帶給她的,畢竟她不能出門,怕引起褚昌柏的注意,李邵也不能時時來看她。
「海棠。」岑念念進了房間,看到白海棠站在窗戶旁邊,她的側顏清冷,光線暈着看不真切,周身縈繞着淡淡的憂愁,她就那麼靜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白海棠很好看,但和宋漪瀾的溫婉氣質相比,就少了幾分人間煙火的沾染,在這世上並不是人人都願意和高嶺之花長相廝守的。
白海棠清冷,林策內斂沉靜,兩個人又有同樣悲慘的過去,也有過了命的交情,這樣的兩個人可以當摯友,但也只能止步於此。
因為若是他們做了戀人,日日相對,豈不是要時時揭了過往的傷疤,然後互相提醒着他們的過去有多難堪有多屈辱有多不易,這樣鮮血淋漓的生活大概誰都不想要。所以林策選擇宋漪瀾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一個人越是缺愛,就越要尋求溫暖。
而林策終究也是不適合她的,白海棠需要一個更加溫暖的人,林策的含蓄並不能治癒,在這段感情里,林策很聰明,乾脆利落斷了她的念想,也好過兩個人互相蹉跎遍身傷痕。
白海棠,她不會不明白,可還是放不下啊一個「情」字,再清冷孤傲的人也躲不開。
「念念,你來了。」聽到岑念念的聲音,白海棠回過神,轉過身面對着她。
「是表哥那邊又有什麼消息了嗎?」岑念念甩去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開門見山問着。
「恩,」白海棠坐下,語氣清冷:「海公子說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下個月他會來普寧寺。」
「我自然是信他的,」岑念念淺笑,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讓白海棠有些無奈,當初她覺得岑念念是個再單純不過的小妮子,二爺太防備她了些,結果倒好,現實給她上了一堂課,二爺身邊哪有什麼單純無害的小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