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頂鍊氣師 854章：符來試

    「竟然只是個年輕人？」看到楚風的那一刻，老者的眉頭下意識地皺了一下。

    感知到的那種能量波動，在他看來，最起碼應該是位中年修士。

    「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老者有些不能確定，因為那種奇異的能量波動，已經感覺不到了。

    「師傅，有什麼問題麼？」女子輕柔的聲音傳來，她此刻也注意到了對面的楚風。

    「你倆覺得那個年輕人如何？」老者想要聽聽弟子的看法，這趟前來，除了繼續研究「墓湖」內的奇異陣法，就是想帶兩個弟子出來多長長見識。

    「師傅，我覺得那人像是看呆了，看他那直勾勾的眼神。」持槍青年不以為意地說道。

    「我倒是覺得他是一位實力不俗的散修！」少女輕聲說道。

    「凡塵，你是怎麼看的？」老者對着少女問道。

    少女名叫「步凡塵」，正是風華正茂的好年紀，天資卓絕，在制符上有着驚人的造詣，這番跟着師傅出來，除了長長見識，更重要的是想要借着參考「墓湖」陣法，完善她正在研究的「霧系符篆」。

    「那人的神情沒有慌亂，竟然還投過來審視的眼神，剛剛師傅不經意間釋放出來的威壓，我見他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另外，他的腰間竟然別着兩個儲物袋，這在正規門派當中，是很少見的……」

    少女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有理有據，不愧是老者的得意弟子，擁有着過人的觀察力。

    「師姐，你這說得有點誇大其辭了吧，區區一個散修，有什麼了不起的。」身旁的少年，撇撇嘴說道。

    「誰說散修當中不能夠擁有強者，擁有這樣的想法，師弟你早晚會吃大虧！」少女忙說道。

    「走，去問一問這個少年是什麼來歷！」老者眯縫着眼，邁步準備走向楚風。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驟然間從天空上掠過，可能是認出了街道上異常顯眼的老者三人，竟然又折了回來。

    「晚輩天嵐宗弟子司空俊，見過前輩！」飛劍落下，一位劍眉寬鼻樑的男子，忙來到老者面前行禮。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四周的很多人驚訝不已。

    「那可是天嵐宗弟子啊，能夠御劍飛行，怎麼說也是內門弟子了，竟然向着那位老者行禮，那老者到底是什麼來歷？」

    很多人的腦中，都冒出了相類似的疑問來。

    感受到四周氣氛的變化，原本有些乾瘦的老者，突然挺了挺腰板，擺出一副長者的姿態說道：「起來說話吧！」

    「是！」

    「你是哪個峰的弟子？」老者隨口問道，似乎對於天嵐宗十分了解。

    「弟子是望劍峰的！」

    「望劍峰的夢姚晨，是你的師父？」老者隨口便說出了一個人名。

    「是的前輩！」

    「聽說『望劍峰』出了一位劍修女子……」老者的話並沒有說全。

    「前輩問的可是風傲雪師姐，晚輩這次前來，就是要與師姐匯合。」

    簡單地聊了幾句之後，男子御劍離去，不過街道之上，卻是變得鴉雀無聲。

    雖然還沒有人能夠猜出這三人的身份來歷，但是通過剛剛簡單的對話來看，一定與天嵐宗有着很大的淵源。

    「師父，那個少年好像已經離開了。」步凡塵沒有在人群中找到楚風的身影，她也沒有往心裏去。

    「師父，那個風傲雪是什麼人啊，跟師姐比如何？」持槍少年有些八卦地湊過來詢問。

    「恐怕你師姐還要弱上一些。」老者說道。

    聽到他這樣說，不但持槍少年一驚，就連步凡塵本人，都是驚疑的目光看着她師父。

    「這怎麼可能？師姐她這麼厲害，制符、馭符的造詣千年難遇，師父不是您親口說的麼，在年輕一輩中，少有能夠及得上師姐的人。」持槍少年不解地問道。

    「少有，並不代表沒有！那個風傲雪，和你師姐年紀相仿，現如今已經領悟了劍意。」老者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對着少女說道，「凡塵，如果有一天你能夠領悟『符意』，未嘗不可超過她！」

    少女只是輕輕地點點頭，看似不放在心上，然而眼神之中卻是流露出不甘與倔強。

    她研究「霧系符篆」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領悟「符意」這個目標。

    制符師，只有不斷地鑽研和改進，才可以不斷地超越，超越自己，也超越前人。

    「既然這位風傲雪也來了『符源鎮』，有機會到真想見識一下。」持槍少年嘴上嘀咕着。

    一行三人交談中，已經越走越遠，向着「墓湖」的方向走去。

    墓湖有多大，沒有人能夠說清，倒不是它真的無邊無際，而是它的上空籠罩着一種詭異而危險的霧。

    飛鳥入，出白骨；修士入，不歸路！

    來此的修士，只敢在墓湖的岸邊徘徊，詭異的是，有些時候，明明岸邊臨近的兩人，卻只能見對方的形，難以聽到對方的音。

    至今還沒有人能夠解開「墓湖」的奧秘，那就像是一個還沒有被人打開的寶箱，就算危險重重，仍舊吸引了眾多的修士前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關於「墓湖」的傳聞也越來越多。

    「好了，我們只在這裏觀察！」明明離着墓湖的岸邊還有着一段距離，但是老者已經停了下來。

    「師傅，這裏太遠了，根本就看不清，要不要再靠近一點？」持槍少年伸着脖子往前看，他是第一次來這裏，所以感到非常新奇。

    「靠得太近，你的小命就沒有了！」老者冷哼一聲。

    從三人此刻所在的位置望去，前方數百米的地方，白茫茫一片，好似在那霧氣之中，是另外一個世界。

    步凡塵從儲物袋裏面取出符筆、符紙和符墨，已經開始了符篆的研究。

    作為一名制符師，如果單單只能夠製作流傳下來的符篆，並不能算是一名合格的制符師。

    真正的制符師，是能夠發明創造出更多能力的符篆。

    制符師的強大之處在於所制符篆的千奇百怪與難以捉摸，很多制符師，都擁有自己專屬的符篆，甚至是別人無法模仿的。

    整整在這裏待了一天一夜，步凡塵成功地製作出了幾張符篆，效果如何，還需要找個地方測試一下。

    這裏顯然是不行的，只能另找地方了。

    「師姐，已經畫好了麼？」持槍少年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如果不是師傅下了死命令，他早就跑到別處去了。

    步凡塵點了點頭，他這個師弟，本來資質也很好的，可就是靜不下心來，這可是制符的大忌！

    「師姐，你在這裏研究了一天一夜，也累了，不如我們到鎮子上吃頓好的吧？」持槍少年提議道。

    步凡塵回頭看了一眼靜坐中的老者，連師傅都在努力參悟，自己怎麼可以浪費時間。

    況且自從聽說有個「風傲雪」後，步凡塵感覺到了競爭，她不想把時間花費在與修行不相關的事情上。

    吃飯的話，隨意一點就可以，不過現在，她急需找到一處有水的地方，測試一下她剛剛製作成功的符篆。

    她製作成功的這幾張霧系符篆，都需要接近水源，或者是直接在水源上施展，才可以顯現出真正的效果來。

    這附近除了「墓湖」，找不到其他有水的地方，而「墓湖」是絕對不能靠近的。

    「師傅還在參悟中，我們不要去打擾。」步凡塵說完，又道，「師弟，你知不知道除了這個『墓湖』外，最近的水源地在哪裏？」

    「師姐，這你可就問對人了。」持槍男子嘿嘿一笑，掏出一張地圖來。

    「師姐你來看，這裏有個『碧水潭』，離着鎮子比較近，從這裏前往的話，也花不了多久時間。」持槍男子指着地圖說道。

    「就到這裏好了。」步凡塵已經有了決定。

    兩人來到了「碧水潭」，真的是一處好風景，潭水不大，但是潭水清澈，可以看到一些小魚小蝦在水裏面嬉戲，還能夠看到各種水草綠油油。

    這裏環境雖好，但是來此地的人卻不多。

    可能是因為這裏沒有什麼寶藏可挖掘外，也有可能是修士們見到了山清水秀，總之，這裏倒是一處測試符篆的好地方。

    步凡塵走到潭水邊，手指上捏着一張符篆，揮手間，已經被打了出去。

    嗤的一聲，一團白色的霧氣驟然出現，開始向着四周擴散。

    清澈的潭水之上，籠罩着如絲紗般的水汽，使得這裏看起來，更添了一種美。

    步凡塵皺起了眉頭，她可沒有閒心情欣賞美景，剛剛打出的那道符篆，效果太差，不是她想要的。

    手腕一翻，又有一張符篆被夾在了潔白如玉的秀指上。

    嗤的一聲，好似在潭水之上出現了一個洞，越來越多的霧氣響着四面八方擴散，片刻的工夫，已經將面前的潭水遮擋得霧蒙蒙。

    「師姐好厲害，這是成功了麼？」持槍男子一直在一旁欣賞着師姐的身姿，不時地會出聲，像是在證明自己的存在。

    步凡塵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回頭去看她的師弟，只是結出一個印記，指尖對着潭水點出，剎那間，颳起了一陣風，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將剛剛分散的霧氣吹得無影無蹤。

    「不行，差太多了！這不是我想要的！」步凡塵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嚴肅。

    要發明創造新的符篆，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將製作好的符篆，全都測試了一下，沒有一張能夠讓步凡塵滿意。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岸邊，看着慢慢消散的霧氣，思索着自己該從哪些方面改進？剛剛的測試，有哪些啟發可以參考？

    結束了思索，她又返回到師傅身邊，繼續製作和改進符篆。

    往返於兩地之間，步凡塵並不覺得多麼枯燥，她整個人已經投入到了制符當中。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不能說一點進展都沒有，只能說進展異常緩慢，好似走進了一個死胡同，難以找到突破口。

    「凡塵，欲速則不達，你該試着去換換心情，也許從另外一個角度，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老者對着愛徒如此說道。

    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來了兩天，陣法的研究一直停步不前。

    步凡塵口頭上答應，不過，她仍舊堅持要把這幾張符篆製作完，等試過了這幾張符篆，再休息放鬆一下也不遲。

    同一時刻，符源鎮的一處院落。

    「終於成功了麼，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望着桌案上剛剛製作的三張符篆，楚風的臉上露出了欣喜。

    這兩天裏，他也是忘我地投入到了符篆當中，與步凡塵不同的是，楚風就像是開啟了作弊模式，先前的那種靈感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引出了更多的靈感和奇思妙想。

    眼前製作成功的這三張符篆，就是楚風根據「迷霧陣式」和「鏡花水月」以及這幾天來所積累下來的經驗，創造出來的一種全新的符篆。

    這種符篆該屬於幾品，楚風也不清楚。

    「公子公子，快試一試！」柳夜香一副好像見識符篆威力的神情。

    剛開始的時候，柳夜香為楚風的進步神速驚訝不已，可是驚訝的次數多了，她反而習以為常了。

    楚風淡淡一笑，然後說道：「不急，要想將這種符篆完全發揮出來，最好是在有水源的地方。」

    「公子，院子角落有幾口大缸，我這就去灌滿水。」柳夜香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夜香，等一下！」楚風將她叫住，然後說道，「單單只是幾缸水是不夠的，先讓我休息一下，吃點東西之後，我們去找找看，我記得鎮子往南不遠處，有一個『碧水潭』，我們可以到那裏去測試。」

    楚風曾經買過一張地圖，上面就標註過「碧水潭」，還介紹說那是一處適合散心的地方。

    楚風不想去的太早，怕人多是非多，等天色暗了，再好好測試一下也不遲。

    夜幕降臨。

    步凡塵帶着她新製作的符篆，在師弟的陪同下，又一次來到了「碧水潭」。

    這一次的測試，如果還是不理想，她真的要好好休息放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