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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洗澡了啊……」聞到他身上有些濃郁的體味,我故作嫌棄的推了推他的腦袋。球球果然露出羞愧又委屈的神色,他是一條愛乾淨的狗狗,顯然也是知道自己身上味道重了一些。
&嗚……」他拿鼻子頂我,似乎在埋怨我最近沒給他洗澡。
球球身上溫暖的氣息讓我感到安慰,他搖着尾巴趴在我的懷裏,時不時要舔一舔我的胳膊。我就那樣慢慢的給他順着毛,突然覺得如果一輩子都能這樣下去,或許也不錯。
沒有秦楚,沒有許子墨,只有我和球球。我還能繼續在醫院上班,偶爾去段瑞祺家裏做客。
只是,我的一輩子,已經結束了。
球球還在我懷裏撒嬌,躺舒服了,就要拉着我的手給他撓癢。此時天色已經完全亮了起來,雖然已經進入秋季,卻還是熱的厲害。
我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穿過牆看了看。秦楚還在睡,格外霸道的抱住被子,腦袋窩在枕頭裏,倒又有些難得的稚氣。許子墨換了衣服,嘴唇微抿,先是去儲物室把球球放了出來,給他倒了狗糧,隨後才前去浴室洗漱。
球球看見狗糧,就飛奔了過去。
他先是親昵的蹭了蹭許子墨的腿,隨後又扭頭朝我看了看。我沖他微笑了一下,球球便仿佛得到什麼指令一般,吭哧吭哧的在碗裏咀嚼起來。狗糧被他咬的咔呲咔呲響,我聽見臥室里傳來秦楚不悅的哼聲。
許子墨的唇角忍不住揚了揚。
他拿起了我昨天用過的掃帚,簡單的掃去了地上的浮灰,隨後又拿了抹布,把餐桌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球球似乎是餓得急了,就算是一粒狗糧也要咬上好一會兒,發出的噪音終於把秦楚吵醒了。
&的!什麼聲音!」他煩躁的低吼了一聲,眸中還帶着未醒的睡意,髮絲也凌亂的貼在臉上。許子墨無奈的抿住了唇,朝臥室的門看去。
&球在吃早飯而已,你用不着那麼暴躁。」他拿着抹布,手上的動作因為說話而停下。秦楚不悅的打了個哈欠,有些惱怒的瞪了球球一眼。
他似乎是想要走去浴室,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動作一頓。
&墨……」嗓音微微有些猶疑,秦楚煩躁的揉了一把頭髮,走到客廳朝陽台看去。昨日被他踹到的桌子已經被擺正,煙灰缸也乾乾淨淨的放在了那裏。
他有些愣。
許子墨的目光也隨他一起看去,看見那裏的煙缸,略有些埋怨的開口:「你以後別抽煙了。」
秦楚似乎是怔住了的模樣,再看見家庭主夫般的許子墨,竟露出了感動的神色,走上前便將他擁入懷中。
&謝你。」他認真的吻住了許子墨的唇。
許子墨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然而他也沒有對此過多糾結,很快就抱住了秦楚的腰。我站在一旁,艱難的笑了笑,幾乎想要落淚。
但是鬼是沒有淚的。
也是,秦楚怎麼都不會想到,幫他打掃狼藉的,會是我這一個早已經死了的人吧。
或許是出於感動,他今日倒是格外耐心些,在洗漱完畢後幫着許子墨一起把屋子打掃了一遍。早餐自然沒時間做,不過對於秦楚來說,也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張秘書氣喘吁吁的拎着豐盛的早餐按響了門鈴,許子墨開了門,微笑着接過了袋子。
&了?嗯,還不錯。」秦楚也走了過來,看見裏面精緻的皮蛋粥與煎餅,微微點了點頭。張秘書跑的滿頭大汗,他笑了一下,「辛苦了。」
&該的,應該的……」他點了點頭,隨後又與秦楚簡單的寒暄了幾句。我看着他額角滑下的汗滴,心裏感慨做秦楚秘書的不易。
他實在不是個好伺候的人。
也只有面對許子墨的時候,會變得溫柔一些吧。
那二人已經開始用餐,球球嗅到了香氣,搖着尾巴走到了餐桌邊。秦楚嫌棄的踢了踢他,球球有些可憐巴巴的看了看我,隨後又拱着鼻子跑到了許子墨的邊上。
&嗷……」
&麼這麼煩,不是餵過了嗎?」秦楚一向不喜歡球球,能容忍他在家裏住下也不過是看在許子墨的面子上。許子墨倒笑了笑,撕了一小塊餅餵到了球球的嘴裏。
&了嗎……狗都這樣,乖,去趴着吧。」揉了揉球球的腦袋,他抽了一張餐巾紙擦去了手上的油膩,隨後才繼續拿起勺子,動作優雅的喝起了粥。然而秦楚的面色還是有些冷,沉聲抱怨着:「都是你慣得,以前他可不允許出現在客廳。」
&是顧安澤慣着你吧。」許子墨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咽了一口粥,「狗不是貓,不可以關在太小的房間裏,否則會得抑鬱症。」
我先是下意識的縮了縮,在聽見「抑鬱症」時,又忍不住咬住了唇。昨天秦楚還說再也不要聽見我的名字,結果今天就被許子墨提起了……
&秦楚明顯十分不悅,或許是惱火我明明已經離開,卻還存在在他的生活之中。若是別人這般提起,他早要發怒了,但是那是許子墨,他的唯一的戀人。
&有什麼抑鬱……隨你吧。」他還是服了軟,只是眉頭卻微微擰了起來。
&天我要回家一趟,」許子墨已經用完了早餐,仔細的擦去了嘴角的粥痕。他又看了一眼時鐘,「你還去公司嗎?」
&去,今天沒有什麼事情。」他還披着睡袍,連髮絲也沒有理好,顯然是要在家裏呆上一整天的。或許是昨晚沒睡夠,又或是早晨打掃令他疲憊,秦楚又打了個哈欠。
&服已經在洗衣機了,記得晾。」許子墨看出他今日的懶散,也頗為耐心的收拾了桌面。秦楚點了點頭,又抱着他吻了吻,隨後才走回了臥室,直接躺在了床上。
我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只得跟着進了臥室。
秦楚依舊是霸道的姿態,直接夾住了被子,也不管已經許久沒有晾曬過。他閉眼的模樣要比睜眼時柔和許多,我靜靜的站在一邊,縱然不願承認,卻也無法挪開目光。
許子墨離開時,門的響聲很大。
他的眉頭死死的擰在了一起,胡亂嘟囔了一句,隨後又拉過被子蓋在了小腹上。
&着涼的啊……」我忍不住低聲感嘆了一句,臥室的窗沒有關上,現在早晨的風已經帶着足夠涼意。明明是那樣一個人,他卻似乎永遠不會照顧自己。
我曾以為我能照顧他一輩子。
帶他似乎有些睡熟了的時候,我才輕手輕腳的幫他拉好了被子,安靜的坐在床邊,看着他難得的稚氣睡顏。
明明之前還有些疼痛的心臟,現在卻又隱約的甜蜜起來了。或許是我真的愛的太過卑微,就算他身邊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我依然為能夠呆在他身邊而感到歡悅。
只是,這麼簡單的願望,過去活着的十年,都沒有能夠實現。
大抵是車禍的緣故,球球似乎內向了許多。我害怕它會留下心理陰影,努力的回憶一些故事說給他聽。想不到什麼有趣的故事,便說它幼年做的那些蠢事。說着說着,也會不自覺的回憶起一些不大愉快的過往,等到察覺的時候卻已經說出了口。
它聽的很認真,而且要時時刻刻握着我的手才好。我很擔心它會像我一樣患上抑鬱症,也便更加努力的對它說話、撫摸它、擁抱它。這個時候,過去都會開心的亂動的球球卻顯得很安靜,我再去看他時,眼角都有了淚。
什麼都不用想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七天之後,球球被允許出院了。我隱約聽到醫療費付了兩萬多,心裏十分感激秦楚和許子墨。他們大可以把球球扔掉不管,畢竟那是我,這個打擾了他們人生軌跡的人所養的寵物。但他們並沒有拋下球球,反而擔負起了一個主人的責任。
到頭來,反倒是我,成了最不負責的人。
只是七天不曾跟隨他們回去,現在我才發覺他們之間的氣氛冷凝。車上,許子墨低頭看着手機,漂亮的唇瓣抿出一個冷漠的弧度;而秦楚則沉默着開車,臉色有些暗沉。
他們之間從來不會這樣,就算許子墨偶爾有些不悅,但秦楚也會說幾句話緩和一下。
但是帶球球回家的路上,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們之間實在是很古怪,令我都微微不安起來。然而我終究只是一個靈魂,什麼都做不到,只能撫摸着球球的前爪,擔心的透過後視鏡看着秦楚。
他的眉微微的皺着,好像在思索着什麼一樣。大概是這些天都沒有休息好,眼圈也有些發黑。就算現在我已經沒有理由去關心他了,看到他憔悴的樣子,還是覺得心疼。
如果是我,看到秦楚這般模樣,想來是有再大的氣也全消了。但許子墨卻依舊冷着臉,連看都不曾看秦楚一下。
他平常是極為溫柔的,但現在卻滿臉不悅。我茫然的看了看他們,最終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他們之間……大概是真的鬧矛盾了。
七天不進家門,家裏已經被保姆打掃的乾乾淨淨,就好像曾經我還住在這裏的時候。但是這樣的乾淨整潔又總是帶着一絲無情的冰涼,每一處的物品都被擺放的整整齊齊,好像從來沒有人使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