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這樣一來,尹老闆就真的能醒醒酒徹底的清醒了。
「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嘛。怎麼說,尹老闆也是你們的朋友呢。」
「老婆,尹老闆的性取向,你不是不清楚。」
「哦哦哦!也就是說當時有危險的不止是權子墨,還有你跟唐棣?」
頓了頓,葉承樞面無表情的補充,「還有諸游。」
「得。」顧靈色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他們幾個難兄難弟,還真是誰都沒逃過尹老闆的魔爪??
「好了,老婆,趕緊上去盯着權子墨。家裏女眷眾多,我很擔心。」
「放心吧,吳嬸早就睡了。柚子正抓着麟兒陪她玩呢。沒人有功夫去找一個酒鬼。」
「老婆,我擔心的是權子墨。」
顧靈色:「……」
有必要嗎?
真的有必要嗎?
家裏除了她,都是老弱婦孺!她們能對權子墨做什麼?!!
玩笑也開的差不多,葉承樞溫柔的道:「上去看看權子墨吧。在他心裏,海姐兒不比唐棣的位置低。」
「我明白的。」顧靈色點點頭。
最念舊的人是葉承樞,而最重感情的人,則是權子墨。
雖然,他們兩個人嘴巴上都是從來不肯承認的。
對葉承樞而言,老朋友,尤其是很多很多年的老朋友,哪怕這中間有十幾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面,也沒有聯繫過。葉承樞在心裏,也還是念舊的。不管是對方有求於他,還是做了什麼錯事,葉承樞總會相對來說比較寬容的答應對方或者原諒對方。
而權子墨這傢伙呢,他重感情。他做事的優先順序,完全是看對方在他心裏的位置而決定的。這點就跟葉承樞很不一樣了。甭管對方是他兒時就認識的朋友,還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他都不管,他只看對方跟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厚。
就拿海姐兒來打比方。
雖然中間有二十多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面,聯繫也只是偶爾逢年過節例行公事的祝福拜年短訊。可在葉承樞心裏,海姐兒是他的舊相識。雖然海姐兒這次做了這樣的事情,差點害死了葉承樞,葉承樞也還是滿足了她所有的遺願。哪怕,海姐兒的這遺願,會在很大程度上打亂葉承樞原本的計劃。
跟葉承樞一樣,權子墨也是二十多年的時間沒有跟海姐兒見過。在權子墨心裏,海姐兒也是很重要的人。但海姐兒,不如顧靈色來的在權子墨心裏重要。所以,權子墨根本沒有猶豫,他就選擇了顧靈色。
但海姐兒的死,還是在這兩個人的心上留下了點什麼。
「葉承樞,你……」
「嗯?怎麼了。」
猶豫了一下,顧靈色搖搖頭,「嗯嗯,沒有,你繼續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嗯。」「晚安。」「晚安。」
海姐兒的死,在這兩個人心裏到底留下了什麼東西呢?顧靈色也不太清楚。她只是能夠確定,這兩個人的心裏都對海姐兒的死,都很難過。
他們需要一定的時間消化平復這個女人的死。
唯一的區別就是,權子墨現在需要她此刻的陪伴,而葉承樞,更適合讓他一個人去緬懷親手被他殺死的老朋友。
……
當顧靈色拿提溜着紅酒回到臥室的時候,他權老爺已經徹底的霸佔了她的床——她跟葉承樞的床。
看着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正中央的權子墨,顧靈色無語的嘆了口氣,將紅酒放在一邊,坐在床邊想要給那男人蓋上被子。要不然,喝了酒就這麼睡覺,他該着涼了。
誰知道,她的手還沒碰到太空杯呢,那男人便睜開了他的桃花眼。
幸好顧靈色早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微微跟他錯開了目光。不然,直接看見那雙充滿了誘惑的桃花眼,她還活不活了?
「醒了?不睡了?」
權子墨捏了捏鼻樑,直接問道:「酒呢?」
顧靈色伸手指了指,「我還能虧你兩瓶酒不成?這不是,都給你拿來了。葉承樞都捨不得喝珍藏的好酒,我全給你拿來了。」
權子墨沒說話,翻身下床,熟門熟路的在別人的臥室里找到了開瓶器,然後又是對着酒瓶直接吹。
本來顧靈色想阻止,想了想,這酒量,是葉承樞計算好了的。肯定是沒問題,她應該不用擔心權子墨喝多了,明兒一早頭痛不舒服呢。便就任由他把自己當成了個酒桶,瘋狂的給自己灌酒。
權子墨咕嘟咕嘟,喝一瓶上萬美金的紅酒,跟喝白開水不要錢似得。顧靈色倒不是心疼那點錢,就是心疼權子墨這么喝,得把他自己的身體喝壞。
「行了,慢着點喝。家裏有個酒窖,沒人跟你搶!」顧靈色索性直接陪權子墨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沒好氣的把酒瓶奪下,自己灌了一大口,「光喝酒多沒意思,我們——」
我們一邊喝一遍聊聊吧。
可顧靈色這句話還沒說出口,權子墨就已經眯着他那雙桃花眼,眼波流轉的問道:「玩點有意思的?色妞兒,我一喝酒就容易出作風問題,你還是離我遠點的好。」
「呸……」顧靈色很無力的罵了一句,「還要不要臉了。誰要跟你玩點有意思的?我有老公的好吧,要玩我也是跟葉承樞玩。」
「跟你開玩笑呢,看你,還當真了。」權子墨笑話她。可眼睛裏的落寞,顧靈色也沒有放過。
她抿了抿嘴唇,將腮邊的長髮一股腦的甩在背後,「權子墨,嚴肅的問你個問題。」「問。」
「你願意做小嗎?」
正在對瓶吹的男人一愣,一口酒堵在嗓子眼,差點活活把自己給憋死。
「噗嗤……咳咳咳咳……」
「葉承樞的身份擺在那裏,讓他做小不太現實。畢竟,外戚也是很強大的。只能委屈你做小了。願意不?願意的話,我讓吳嬸給你收拾房間,明兒你就搬進南宮殿來。」
擦了擦嘴邊的酒漬,權子墨酒醒了一大半,「嗯,色妞兒,我願意。」
「那就這麼定了。明兒你就帶着麟兒住進來。」
「我打算今兒晚上就住進來的。」
「哦,那也行。反正家裏地方大,房間多。你想再帶個兒子住進來也沒問題。」
笑了笑,權子墨吊兒郎當的摟着她的肩膀,樂呵呵的道:「色妞兒,我這帶着倆拖油瓶呢,你還要我?」
顧靈色瞪眼睛,「我這邊也有三個拖油瓶哦!」
三個?
權子墨表情一沉,將被她奪走的酒瓶重新奪了回來,「懷着孕也敢喝酒,你真是膽子肥。」
「呀!忘了。」
「忘了?」權子墨哭笑不得,「這種事兒你也能忘?」
顧靈色抿了抿嘴唇,沒回答。
看到權子墨心裏難受,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想讓他高興起來。
「行了,不過是死了個幾十年沒見過的老朋友,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脆弱。」權子墨安慰她,「不用擔心我。上床睡覺去吧,你一個孕婦,不好好休息可不成。」
「那你陪我!」
「乖女兒,你都多大了,還要爸爸陪着睡?」
「一句話,你陪不陪。」
「陪。爸爸喝完酒就陪你。」
顧靈色靠在他肩膀上,問道:「海姐兒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跟葉承樞都幾十年沒跟她見過面了,心裏卻還惦記着她。她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
權子墨笑話她,「怎麼,人都死了,你還跟一個死人吃醋?」
「誰吃醋了。我就是很好奇,你跟葉承樞都是眼睛很挑剔的人,怎麼——嘿!」連忙解釋的顧靈色當看到權子墨那臉上賤笑就知道,自己又給他戲弄了,頓時火冒三丈,拳頭狠狠的就砸了下去,「權子墨,我正兒八經問你呢,你就知道開我玩笑。真沒勁!」
「咱倆誰沒勁?」權子墨揉着被她砸疼的手臂,「開開玩笑麼,你咋還開不起玩笑了。乖女兒,你這樣會沒有朋友的。」
「我有你一個朋友就夠了。」
權子墨心裏很感動,但嘴巴上還是要賤兩句,「呀,乖女兒,你這話讓白秘書聽見了,她可得傷心呀!」
「是啊,我都快傷心死了。總監,快給我五千萬一個億的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晶晶?!」顧靈色看着站在門口的白晶晶,愣了,「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過來了?」
白晶晶看着坐在地毯上拎着酒瓶的權子墨,嘆了口氣,「花心蘿蔔這副模樣,我不來怎麼行?您現在可懷着孕呢。」
權子墨咧嘴笑了,沖白晶晶招招手,「來,白秘書。我正愁沒人能陪我喝兩杯呢,你來了就好。我今天不喝爽,你可不許走。」
白晶晶一側身,這時候搬着一整箱酒的黃小明這才滿頭大汗的出現,「白秘書,放在這裏就可以了吧?」
雖然有電梯,可這一整箱酒也夠沉的了!
「搬進去。」白晶晶自己先走進臥室,一屁股在權子墨的對面坐下,擼起袖子,「我今兒也沒打算站着出去。不喝個一醉方休,咱倆誰都不許走。」
「好!白秘書,我說過沒有,我就喜歡你這豪邁的小模樣兒。」
「嗯,我也挺喜歡自己這小模樣的。」
黃小明聽見他們的對話,臉都白了,「少夫人,您……您可勸着點吧!」
「咋了?」
指了指自己的身後,南宮殿的保鏢們,如魚貫水的走了進來,手裏都抱着一整箱酒。跟黃小明不一樣的是,人家保鏢搬一箱酒,那輕鬆的跟抱着一張a4紙似得,一點都不費勁兒。
顧靈色數了數,好傢夥,晶晶竟然帶了整整十箱酒來她家!
嘴角,不禁猛烈的抽搐一下,「晶晶,你把我家當什麼了?」
「酒吧。」
酒吧?
她也真敢回答!
顧靈色翻了個白眼,她已經完全理解晶晶那句『不喝個一醉方休,誰也不許走』這句話裏邊的決心了。
整整十箱酒啊……
「晶晶,你太見外了。南宮殿不是有個酒窖嘛,你想喝酒自己去拿就好了。怎麼還帶酒過來。我還能心疼兩瓶酒不成?」
「不行。」白晶晶一臉嫌棄,「南宮殿酒窖里的酒,都是特助的珍藏。價值不菲,但是都太淡。」
權子墨在一旁連連點頭,「就是,太淡。」
「想要喝醉,還得我這個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