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動禁制!凡觸動禁制者,殺無赦!」
在場所有人面色劇變,彎腰低頭,齊聲大叫:「是!」
首席緩緩拄着一根長長的拐杖,輕聲說道:「那就開始吧。」
「長老會、裁決團,請跟我來。」
「三百年從未開啟過聖降,我幾乎都忘了所有的儀式。」
「讓我們查查典籍。」
「時間可能會久一點。金,歐曼達,你們要有足夠的耐心。」
聖降之屋在聖教堂最隱秘的角落,已經三百年未曾開啟,當金銳和歐曼達先後進入聖降之屋後,小屋被緊緊關閉。
兩組白衣白袍的侍女女魚貫進入小屋,為兩個人寬衣洗浴,做着聖降前的準備。
所有物品全部被收繳,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古老的連體笠帽長袍。
程序結束以後,侍女女們盡數離開,小屋裏的禁制全部打開。
一股神秘玄奇的力道將小屋籠罩起來,寧靜而靜寂,連空氣都變得靜穆沉肅,威壓赫赫。
金銳一步邁出,便自到了死婆娘身邊,一把握住死婆娘的脖子,嘶聲叫道:「你這個蛇蠍毒婦。」
死婆娘玉臉雪白,檀口微張,那股比雪花還要清純的香味充斥整個小屋。
雙手無力的拍打着金銳的手,嘴裏吐出香舌,一臉難受,美目翻起,痛苦難當。
嘴裏嘶聲叫道:「金,你這個……兇手……」
金銳手中再次用力,死婆娘雙眼翻白,楚楚可憐,嘴裏雙腳無力的在空中亂蹬。
「金……你殺了我,你就是……」
金銳等到死婆娘就要閉氣的那一秒,才輕輕將死婆娘鬆開,丟在地上。
「你連你祖父都要下手,天不都會饒你。」
「我要讓你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你等着!」
死婆娘無力的趴在地下,不停的咳着,吐出白沫,嬌弱的嬌軀不停顫抖,顯得那麼無助和可憐。
努力的回頭望着金銳,淚眼漣漣,哭着說道:「是你殺我的祖父。是你!是你!」
「我有我祖父的聖鏈。你那個是假的。待會聖降開啟,就會戳穿你的真面目。」
「你這個殺人兇手!」
金銳冷笑說道:「你的所作所為,范海辛早已瞭若指掌,他不過是因為太過寵愛你,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
「別忘了,他可是活了一百一十年的人。」
「你那點小聰明,能瞞得過他!」
「裝,死婆娘,你繼續裝!繼續給我裝可憐!」
死婆娘玉臉輕變,慢慢地從地上坐起來,絕世無雙的臉上依舊掛着一絲淚痕。
「金銳。你從小就被我祖父收養長大,他待你比親生骨肉還要親密,你卻是狼心狗肺,用小型核彈炸死我父親……」
「還要殺了我!」
「幸好祖父拼死保護我逃出生天,不然連我也要被你一起滅口。」
金銳不怒反笑,嘶聲叫道:「別演戲了,死婆娘。聖降小屋的禁制開啟以後,沒有任何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
「自從你走進聖降小屋,你就已經上當了。」
「首席和第一人跟范海辛情同手足,你可不是他們的孫女。」
「他們活成精的人物,難得還看不出誰在說謊嗎?」
「待會聖降下來,沒有真正的聖鏈保護,你就會被聖光照耀,原形畢露,化成灰燼!」
「自作孽不可活!」
死婆娘愣了愣,輕輕站起來,面色一變。
「誰說聖光會把你燒成灰燼的?」
金銳冷笑,恨聲說道:「你連聖降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然不會知道聖光。」
死婆娘冷冷的凝視金銳:「少來騙我,金。我是聖女,我查過所有聖典和資料,其中就包括圖書館。」
「聖降的聖光可以讓人提升境界,青春永駐,長命百歲。」
「所以,你就想方設法的想要開啟聖降。是吧。歐曼達!」
死婆娘整整潔白的長袍,冷冷說道:「多說無用,金銳。我跟你之間,只有仇恨。這,是你自己說的。」
這時候,小屋忽然傳來一陣陣詭異的聲響,空氣中的壓力越來越大,越來越稀薄,呼吸都難以維繫。
看到這一幕,金銳嘴裏露出桀桀狂笑,厲聲冷喝。
「聖降,已經開始!」
「歐曼達,你就戴着你的假聖鏈下地獄去吧。」
「我會親眼看着你被聖光洗禮,與光同塵,灰飛煙滅!」
歐曼達玉容有了變化,清冷的臉忽然間變得冷酷無比,宛如女巫。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哀傷、所有的溫柔頃刻間盡數消散。
嘴角邪邪冷笑,靜靜說道:「金銳。我知道你想設計我,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狠的心,放置了小型核彈,想要跟我同歸於盡。」
金銳冷冷回應:「我也沒想到,你在火種源基地也放了一枚小核彈。」
「更沒想到的是……你連你爺爺就算計了進去。」
「萬世最毒,萬世最惡!這八個字形容你,太——貼切了!」
「你生下來就被丟棄在孤兒院裏,受盡凌辱,十二歲就被轉賣到歐洲,人世間所有痛苦你都嘗盡吃透……」
死婆娘聽到這番話,玉臉頓變,寒霜遍佈,嘶聲叫道:「是誰告訴你的?是誰告訴你的?
「你撒謊!你撒謊!」
「我是胡佛的外孫女,我從小家境就好,我生下來就是個公主……我一周歲那天得到的就是海洋之心藍鑽……」
「三歲我就能自由出入五十一區,七歲那年我就可以進入fbi電腦主機房……」
「我十五歲念的就是常……」
金銳冷笑說道:「十五歲你還在從法蘭克福逃到巴黎的路上。因為你用計殺了收養你的那父子一家四口人。」
死婆娘面色劇變,嘶聲大叫:「金銳。你說全都是假的。這根本就是個謊言!」
金銳冷笑說道:「逃亡巴黎的途中你還殺了一個大貨車司機,因為他想強暴你!」
死婆娘嬌軀顫抖,厲聲大叫:「你撒謊!你這個騙子!」
「你這個死騙子,金銳,我討厭你!」
金銳大步走到死婆娘跟前,冷冷說道:「還有你在巴黎遇見的那位和藹可親的愛麗絲阿姨……你還記得嗎?」
「當你親手把你剁成肉醬,一點點從想下水道沖走的感覺,你……」
「還記得嗎?」
死婆娘啊的聲雙手抱着自己的耳朵,嘴裏發出最尖銳的高分貝叫喊。
忽然間,死婆娘仰頭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指着金銳憤恨無比的叫道。
「金銳,你接着編故事。我從小就被我祖父和外祖父雪藏,我是他們唯一的骨肉。」
金銳冷笑說道:「是嗎?你母親是愛滋病,你知道嗎?」
「不要以為你的手腳乾淨就沒人了解你的過去。」
「范海辛是抱丹境宗主,躲不過核彈,但逃命……還是沒問題……」
「臨終前,他把什麼都給我說了。還把聖鏈給了我!」
「善惡到頭終有報,死婆娘。你自己上鈎了!「
「三百年從未開啟過的聖降聖光,會把你的過去未來照得清清楚楚。等着變成灰吧!」
話剛落音,聖降小屋又傳來一陣震動。
小屋裏慢慢變成了真空狀態,金銳卻是牢牢站穩腳跟,目無表情,看個死人似的看着死婆娘。
死婆娘慢慢漂浮起來,冷冷說道。
「我就知道,那個老東西靠不住!」
「很可惜,你那根聖鏈是假的。」
「金銳,你那根聖鏈是假的!」
金銳鼻子裏哼了一聲。
「你的才是假的。聖鏈是范海辛親手給我掛上的。」
死婆娘忽然間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嬌媚萬千。
「金銳,你,還是,太高估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