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叫你們趴下,想找死嗎?」
下意識舉槍,卻感覺兩手空空,低頭一看,槍…槍呢…
我的槍…我的槍…
剎那間,穀子猛瞧見自己槍落在了那個人手裏。
那個自稱是也被自己老婆戴了綠帽子、發誓要跟自己一起死的小黑男人手裏。
小黑男人正微笑看着自己,拿着自己的槍歪歪斜斜指着自己。
穀子全身頭皮發麻,剛要出聲,卻被身邊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重重扇了一耳光。
「死混蛋,敢劫機,嚇死老娘了!」
跟着脫下高跟鞋朝穀子頭上猛敲。
「你敢打我!?」
「你沒槍老娘還怕你!?」
老女人的行為一下喚醒了眾多乘客,一發喊,一擁而上,轉眼間就把穀子疊羅漢壓在最下面。
金銳站座椅上收好槍,慢慢坐下,擦擦額頭上的汗。
沒內力,自己的催眠確實大不如從前。
穀子是特殊空警,精神力和心理素質相當過硬,加上他一心只想着同歸於盡,普通催眠方法根本用不上路。
只有慢慢跟穀子聊天,從穀子最憤恨的地方入手。
找到穀子最薄弱的心理環節,慢慢誘導,最終化身穀子小弟成功躺穀子自己把槍當做鳥蛋丟給自己。
治病的事不能再耽擱,必須想法子恢復內力,不然再特麼來幾回這樣的劫機,哥遲早得成史上死得最窩囊的絕世天兵。
穀子劫機被制服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經濟艙和商務艙。
787飛機上一片歡騰雀躍,無數人激動的抱在一起,慶祝自己死裏逃生。
穀子老婆抱着倒地不起的白潔,嗚咽嚎叫。
乘務長明姐通過廣播安撫大家回座坐好,來到白潔身邊看了看,又在廣播裏呼喚醫生乘客。
金銳過去瞧了一眼,白潔空姐長得還不錯,左胸中了一槍,肺部穿透,血流不止。
自己出手的話利用石針刺穴止血,半小時內送醫還能救活,不過金銳就看了一眼,搖搖頭,便自轉身。
婊子不救!
走到被渾身棒滿皮帶的穀子身邊,金銳拍拍穀子肩膀,欲言又止。
穀子死死盯着金銳,厲聲大叫:「你…你催眠我!是不是?」
「這幾個人都該死,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們?為什麼?!」
金銳旁若無人摸出煙點上,抬手給了穀子一巴掌,打得穀子鼻血長淌。
把煙塞穀子嘴角,金銳惡狠狠罵道。
「你特麼沒種才劫機!我要是你,吊着韓國人,趁他泡妞喝酒灌醉他,砍成肉醬做成餡,完了包成餃子,送給你老婆和白潔吃…」
周圍的乘客不由得一陣陣惡寒!
「計劃做周密點,讓人找不到證據,誰特麼知道是你乾的!媽逼你是空警啊我的哥,對付個韓國人還用劫機這種極端得不能再極端的法子,白活了你!」
「兩百號人為了你的一頂綠帽子跟你一塊陪葬,你也配叫男人!?」
乘客們大聲叫好起來!
聽了這話,穀子垂下腦袋,淚如雨下。
一場必死的彌天浩劫消散無形,眾生百態不一一累述,金銳點上煙,深吸兩口踩熄。
剛才金銳對穀子使用了催眠,全都被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穀子自動把槍丟給金銳,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現在終於才明白,這個大夥都瞧不起的呼嚕大王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催眠大師。
好幾個頭等艙的乘客,衣着華貴,氣度十足的男女不顧明姐的勸阻離座過來,跟金銳握手道謝,遞上名片。
有個天海口音的男子把一張名片塞金銳手裏,抱拳做輯,很有古風,倒是讓金銳有些感動。
看了看名片,馬龍!
這名字不錯!
其他兩個艙的乘客聞聽一位催眠大師出手挽救了這場浩劫,也是鼓掌大聲叫好。
還沒等他們過來,飛機已經開始了降落。
穀子三槍都打在機體內,運氣不錯,沒打着什麼線路管道之類的,飛機安全着陸。
這裏是軍民兩用機場,距離劫機事件最近,地面空管接到命令之後立馬實施了管制、啟動了應急預案。
應急氣墊滑梯打開,金銳在最後下來,發現有記者之後,趕緊閃一邊去。
很快,所有乘客都得到相應安置和安撫,受傷的白潔被抬上救護車。
躲在角落裏的金銳被明姐找到,拉着金銳的手一起坐上電瓶車到了管控大樓。
大廳里站滿了二十多個男男女女,見了金銳一起圍了上來,就像是歡迎奧運會上拿了三塊金牌的民族大英雄。
面對眾多歡迎鼓掌的人,金銳卻是毫不理睬,掏出槍交還給特勤,徑直走到兩個穿制服的人身邊。
「誰是朴得煥?」
「您好,我就是!謝謝您…」
話還沒落音,金銳一大耳刮子就抽了過去,頓時把朴得煥打得原地不停轉圈。
跟着金銳上去,對着朴得煥就是一頓狂暴猛揍,打得韓國人哭天嚎地,面目全非。
看到這一切的國航和基地大大小小的領導完全懵逼,幾個特勤趕緊上前阻止金銳。
特勤就要出手的時候,猛聽見金銳在用韓語痛罵朴得煥,不由得一愣,腳下腳步也慢了下來。
「你個狗日的韓國人來我里們國家好好開你的飛機掙錢不就完了,竟然勾引我們國家的空姐,還特麼一勾就是倆…」
「狗日的雜種,哥的小命差點就毀在你手,就差那麼點…」
「要不是穀子還算有點良心,哥現在都到閻王爺那裏鬥地主了!」
翻譯把金銳的話轉述出來,眾多領導愣住了。
大領導擺擺手,所有人就站在邊上看着金銳暴打朴得煥。
直到金銳打累了,兩特勤友好的上來,挾持金銳到一邊,臨走金銳還不忘踹了朴得煥一腳。
出了惡氣拍拍手,金銳這才跟眾多領導一一握手,滿面春風,一臉得意。
次日,金銳從五色羊城最豪華的白天鵝賓館出來,按照王佳華給的資料聯繫上了中間人。
中間人在西關古玩城開了家小店,面積僅僅十五平米,古玩古董大都是民國仿品,最早的也就是到康熙那會,明朝以前的幾乎看不見。
西關古玩市場是國內十大市場之一,五色羊城也歷來都各朝各代最繁茂的古董交易中心和海運出口基地。
中間人姓朱,叫朱月濱,金銳叫他阿濱。
阿濱今年三十多四十歲,很黑很瘦,到來這裏,金銳反而顯得不那麼黑了。
穿着悠閒的一套阿迪,背着耐克包,挎着靠背小包,腳穿銳步,胸口掛着萊卡,一口流利的粵語出來,朱月濱頓時就將金銳奉為海外歸來的上賓。
早上在店裏喝了會茶,朱月濱試探跟金銳聊起古玩古董,金銳口氣讓朱月濱很驚訝。
當即讓店夥計守店,帶着金銳去了西角最集中的大門店。
這裏的店子顯然比阿濱的高了好幾個檔次,明清瓷器居多,還有不少白瓷、青瓷和各個窯口各時代的品種,不乏上品。
逛了幾家店,金銳倒是看上了件隋代時候的青銅鏡,背部的紋飾非常漂亮,還帶錯金。
問問價格,卻是高得離譜,比出兩根指頭:「二十萬刀可以收,拿回波士頓放幾年,再回流回你們國家,可能會有點利潤。」
這句話倒是無意中爆露了金銳的身份,那就是國際古董掮客,或者叫國際走私犯。
店主人打着呵呵不置可否,阿濱又帶着金銳去了下一家。
半天功夫,金銳的名頭就在小圈子裏叫響,小道消息也開始流傳。
有個粵語英語說得賊溜的二鬼子,走了西角幾家大店只看上隋代的錯金銅鏡,估價狠准,殺價兇猛,但眼力界卻是少見的高手,堪稱大咖。
這種人的身份只有兩種,一是黑貨走私商人,二是警方條子。
但像這麼年輕的古董大咖在國內的話早就應該揚名立萬,開牙建府,不可能名聲不顯。
所以金銳黑貨商人的身份越發的凸顯。
下午阿濱又帶金銳去了五色羊城其他幾個大的古玩城,天光墟、文昌、荔灣龍津這些地方雖然沒有關西的大,但也各具特色。
這些地方全找着最好最大的店鋪進,金銳在天光墟終於出手,以一百五十萬港幣價格拿下一幅疑似文徵明的山水畫煙雨錦山圖。
而後又在真保齋用港島滙豐銀行鑽石金卡刷了三百萬美刀,眉頭都沒皺一下拿下了一串蜜蠟朝珠。
而這個黑商行事風格也異常利索。
看上的直接問價,店主喊高價不答話,價格合適絕不還價,立馬刷卡,交易成功根本不理店主,出門就走。
這兩年經濟在翻火焰山,好多古玩行店鋪都是大門緊閉,東西都搬回家通過微信、淘寶之類的平台做生意,能省不少店鋪租金。
只有那些真正的有實力、能壓貨的大古董商才保留着店鋪。
下午吃飯時間,阿濱請金銳嘗了當地最有名的蛇羹和各種野味。
期間阿濱的兩個電話不斷響起,每接一個電話,阿濱都對對面那人驚喜莫名,恭敬非常。
「金老闆,晚上有沒有安排?沒有的話,行里幾位我的阿叔想請金老闆去喝喝夜茶。」
「有妹紙沒有?有就去,沒有就算了,昨晚那小公關還不錯,我回去找她玩。」
「最不缺就是妹紙…」
「那就去,在國外天天大洋馬,騎得都快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