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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毛文龍和袁都是人中龍鳳,小船不是毛粉,也不是袁粉,在動筆之前,查閱了大量的史料,盡求能站在客觀的角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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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官雖然官職不大,但實際權力卻是不小,可以說又管軍,又管政,加之此時正處在大明和後金的焦灼時期,後金為了籠絡這些島官,給出的權力更大,說是土皇帝也絲毫不為過。
李老漢父子明顯是被這島官副千戶胡可賓壓迫的久了,爆發起來,更是有些驚人。
當然,還有最關鍵的原因,毛文龍許給李老漢父子千戶之職,李老漢很可能以為,等王師攻下了廣鹿島,這島官之職,會落到他們父子頭上,那他們簡直就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李元慶對此自然心知肚明,更能看得出這李老漢父子的貪心,但此時,正值用人之際,李元慶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這就像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打,一個願意挨着。』
廣鹿島此時森林很茂密,也沒有什么正經的官道,但有李老漢父子這兩個土著在,李元慶和陳忠這邊,着實是省了不少的力氣。
臨近中午,一行人終於抵達了治地鎮子後面的一座小山上,站在這裏,可以將鎮子的全貌俯視無餘。
說這裏是鎮子,但恐怕還不如內陸一個村子來的大,大概也就五六十戶人家,但這裏地理條件極為優越,東面,是一片彎月形的小海灣,海灣往裏延伸,皆是平原,此時,從此地看去,莊稼已經長出了幼苗,一片綠油油,倒比很多內陸都要有生機。
李老漢湊到李元慶身邊道:「李大人,看~,鎮子正中那座三進的大宅,就是狗官胡可賓的家。我讓犬子給你們帶路,保准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旁邊,李老漢的兒子已經興奮的滿臉潮紅,眼睛裏直放光,仿似,他已經可以看到這胡可賓家破人亡的一幕,千戶之職落在了他的頭上。
李元慶淡淡一笑,「李老漢的忠心,我必定會稟報將軍。不過,兒郎們一路行軍,很是辛苦,咱們可在此稍稍歇息片刻,再動手不遲。」
李元慶說的很客氣,李老漢也很是受用,忙笑眯眯點頭道:「李大人英明。行軍打仗小老兒可是不懂,等將士們休息好了,到時,李大人只管吩咐小老兒就是。」
李元慶笑着點點頭,與陳忠相視一眼,都是一笑。
七月的天氣,已經很熱了,小山上的樹林子裏雖然有陰涼,但也管不了多大用。
伴隨着小冰河氣候的深入,這天氣越來越反覆無常,一年幾乎就變成了兩個時節,冬天,夏天。
眼見士兵們休息的差不多了,李元慶與陳忠交流了一個眼色,李元慶道:「收拾行裝,準備戰鬥。」
「是。」
畢竟都是青壯,這一段時間,李元慶和陳忠的威信,也都建立起來,士兵們不敢拖泥帶水,紛紛開始行動起來。
李老漢也是大為興奮,趕忙指示兒子,去給隊伍帶路。
這時,山下卻是傳來了一陣敲鑼打鼓之聲,眾人不由都是一愣。
陳忠道:「元慶,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李元慶點點頭,擺手示意隊伍暫時不要前行,細心朝着山下望去。
不多時,正看到島官胡可賓的大宅里,一隊人馬敲鑼打鼓,抬着各種牲畜,都蓋上了紅布,朝着鎮子北面行過去。
領頭一人,已經剃了頭,留着女真韃子的金錢鼠辮,正趾高氣昂的對着四周圍觀百姓不停拱手。
「這,這是有喜事兒啊?」陳忠的手指來回打着響指。
李元慶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看向了旁邊的李老漢。
李老漢眉頭緊皺,似自言自語道:「不會吧?這,這狗官,真的要娶那金寡婦的女兒?」
李元慶心裏已經有了數,笑道:「李老漢,這騎馬的可是狗官胡可賓?」
李老漢這時已經回過神來,不由咬牙切齒道:「李大人,這廝正是胡可賓。我們父子出海時,這狗日的還沒剃頭,想不到,現在他居然剃了頭,這是真要給狗韃子當漢奸啊。那金寡婦家的丫頭,是咱們廣鹿島的一枝花,本來已經許了人家,他,他這是要強搶民女啊。李大人,陳大人,你們可是要為我們廣鹿島的百姓們做主啊。」
李元慶點了點頭。
原本,李元慶還不想用太過暴力的手段,強行攻略廣鹿島,但這胡可賓已經剃了頭,這已經是表明了心志,這種時候,李元慶又怎的還會猶豫?
「陳大哥,看來,咱們要壞人家的好事了。」李元慶一笑。
陳忠怒道:「狗漢奸,老子能繞得了他?弟兄們,動手。」
很快,如同惡虎下山,七八十人迅速照着鎮子方向衝過去。
…………
這時,胡可賓的迎親隊伍,已經來到了鎮子北邊金寡婦的家門口,幾個奴才,氣勢洶洶的去叫門。
「金寡婦,快開門。俺們大人來迎親啦。哈哈哈。」
「開門,開門啊。只要開門,紅包有的是。」
「………」
胡可賓這些奴才,都不是啥好貨,開始還有點正溜兒,但眼見金寡婦家裏遲遲不開門,說話也越來越葷,簡直讓人不堪入耳。
裏面,金寡婦的女兒還沒有穿好嫁衣,撲在母親懷裏,哭泣不止,「娘,女兒,女兒真不想嫁給那個狗官啊。」
金寡婦已經換好了喜袍,面對強勢的胡可賓,她一個寡婦,又能有啥辦法?只能含着淚安慰道:「乖女,這胡大人雖然人品差了點,但畢竟是咱們島上的父母官,你跟了他,好好伺候他,說不定,他也能好好待你。到時候,娘也能跟着你享幾天清福了。」
「娘……」
裏面母女已經快哭成淚人,但外面,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胡可賓,臉上笑意卻怎麼也止不住,他仿似已經看到,金家小娘子,已經穿上了嫁衣,蓋着紅蓋頭,坐在他的炕頭上了。
按說,胡可賓是有老婆的人,娶個小老婆,不用這麼大排場,但這金家小娘子,在島上芳名流傳已久,胡可賓數次求親而不得,這次強來,他也是做足了準備。
即便日後有人拿這件事說事兒,他也完全可以說,老子完全按流程走的,是娶,不是搶。
身為廣鹿島的土皇帝,後金這邊還指望着他安撫廣鹿島的民心,誰又會理會這點小節呢?
這時,眼見還叫不開門,幾個奴才也急了,忙問胡可賓道:「爺,咱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你們都是廢物麼?給老子撞開門~~。」胡可賓鼻孔朝天的怒喝。
「是。」幾個奴才得了主子的指示,更是大為興奮,就要去撞門。
這時,身後卻是傳來一個奴才的悽慘哭聲,他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胡可賓身邊,「大人,大人不好了……」
「慌什麼?天塌下來了?沒看到今天是老子大喜的日子麼?」胡可賓不悅的看着這奴才。
這奴才剛要開口,身後卻傳來一陣急速奔跑的腳步聲,「胡可賓狗官在那。抓住他。」
胡可賓眉毛一挑,不由大怒,「哪裏來的刁民,你們要造反麼?來人啊。給我拿下。」
但他話音未落,從北面又衝過來一隊人馬,已經將他的迎親隊伍,完全圍困在了當中。
胡可賓這時也看清了這些人馬身上的衣服,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想要說話,卻根本一個字都說不去來了。
李元慶提着手裏的鋼刀,笑眯眯走到前方,「胡大人,你很威風麼?」
陳忠也從對面快步走過來,「元慶,跟着狗雜碎廢什麼話?直接剮了吧。」
胡可賓這時簡直要被嚇尿了,趕忙翻身下馬,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兩位大人,饒命,饒命啊。卑職,卑職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受了狗韃子的脅迫,不得已,不得已而為之啊。求兩位大人開恩,開恩啊。」
李元慶笑着對陳忠道:「陳大哥,此人還有用,咱們還是交給將軍處置。這幾個奴才,就送他們上路吧。」
順子早就等不及了,忙一擺手,招呼兩邊士兵一擁而上,將胡可賓的這十幾個奴才,片刻便砍成了肉醬。
胡可賓身上一陣腥臊,直接嚇尿了,拼命磕頭道:「兩位大人,饒命,饒命啊……」
陳忠本想將這胡可賓碎屍萬段,但也知道這人毛文龍要用,陰狠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來人,挑了他的手筋腳筋,我看他以後還能強搶民女麼。」
李元慶知道,陳忠出身貧寒,最看不慣這種事情發生,想阻止也晚了,忙去安撫周圍百姓。
…………
傍晚,毛文龍的船隊抵達了海灣,看到鎮子裏的一切井井有條,他不由欣慰的點了點頭,「陳忠,元慶,你們做的不錯。」
陳忠忙道:「將軍,這都是元慶穩重。要不然,我可闖了大禍。」
李元慶笑道:「將軍,幸不辱命,廣鹿島已定。」
毛文龍哈哈大笑,「你們的功勞,某都記着,等時機合適,再論功行賞。」
「謝將軍。」陳忠和李元慶不由都是大喜。
很快,胡可賓被帶上來。
毛文龍掃視他一眼,臉上表情波瀾不驚,沒有喜,也沒有怒。
胡可賓也知道這是大人物,想磕頭但手筋腳筋都被陳忠挑斷,只能趴在地上大哭道:「將軍,將軍饒命啊。」
毛文龍這時卻不再看他一眼,「來人,帶走。交由朝廷處置。」
李元慶心裏稍稍一松,本以為陳忠要受點罰,但毛文龍應該是暫時把此事壓下了。
畢竟,胡可賓雖是蒼蠅,但到底也算是肉啊,交到朝廷,這可都是功績啊。
…………
廣鹿島資源豐富,人口不少,大軍在這裏殺豬宰羊,休整一夜,士氣如虹。
次日清早,毛文龍召開了軍事會議,他掃視身邊軍官,「我軍士氣如虹,正值再接再厲。哈店島據此地不過幾十里,取下此地,可展望大小長山島,誰人願為我軍先鋒?」
李元慶悄悄對陳忠使了個眼色。
昨夜,一起喝酒時,李元慶便提前跟陳忠打了招呼,兩人已經連下兩城了,這一次,也要給其他兄弟們一些機會。
陳忠雖然不爽,但卻也明白李元慶的意思,忙笑道:「將軍,我跟元慶這次可就不搶兄弟們的功勞了。不過,有了好處,可不要忘了我們哥倆啊。」
眾軍官不由大喜,紛紛道:「將軍,某願往。」
「某也願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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