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諶沒有急着開口,繼續道:「統葉護可汗,我並非不願意贈送歌姬給您。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只
是姑墨國如今的當務之急,是對付杜啟的大軍。」
「只要擋住了杜啟大軍的進攻,不論是可汗,亦或是我姑墨國,才能存活下
來。只有存活下來,姑墨國才能報答統葉護可汗,才能向統葉護可汗道謝。」
「到時候,我自然會拿出讓統葉護可汗滿意的條件。但至少如今,卻是不行
的。因為眼下國內動盪,徵發民女,必然是引發一連串的不可控爭端。」
田諶說道:「到時候即便可汗不攻打我,恐怕我的姑墨國也會內訌。」
統葉護內心已經不相信田諶,更認為田諶是鬼話連篇。他大袖一拂,道:「田
諶,為了抵擋杜啟,這一次本汗會留下來。可是等擊潰杜啟後,你如果還不能給出
令本汗滿意的答覆,那,本汗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滾吧!」
統葉護大聲呵斥一聲。
田諶眼中一抹笑意一閃而逝,拱手道:「告辭!」
對於擊敗了杜啟之後,田諶就不在意統葉護。而且到了那時候,田諶甚至會設
計對付統葉護,因為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只要穩住了統葉護,一切好說。
統葉護望着田諶離去的背影,等田諶離去後,統葉護蹭的站起身,一腳就踹
出,只聽砰的一聲,面前的案桌被踹翻在了地上。
趙登言道:「可汗息怒。」
統葉護說道:「趙先生,本汗知道你的推斷正確了,甚至先就有了預判,心中
是有準備的。即便如此,本汗還是壓制不住內心產生的怒火。先生,你可有對付田
諶的計策?本汗可不喜歡,受人的脅迫。」
趙登言沉默半響後,說道:「可汗,要說對付田諶,我的確是有一個辦法。只
是這樣的辦法實施後,姑墨國咱們就守不住,也呆不下去。到時候,就得飛速撤離
姑墨國返回千泉。」
統葉護說道:「不管杜啟如何,先解決田諶的事情。田諶威脅我,本汗內心難
以咽下這一口惡氣。你說,到底有什麼辦法?」
趙登言闡述道:「可汗,田諶的軍隊,多數都在城樓上,以便於抵禦可能進攻
的杜啟大軍。而如今,即便我們和田諶發生了衝突矛盾,田諶始終不曾防備我們。」
「或者說,即便田諶有些防備,卻不是特別的森嚴。畢竟兵力不多,所以當下
的我們,要對付田諶很容易。」
「田諶這個人,一貫是忘恩負義。當初可汗待他極好,更器重他,處處扶持
他,使得姑墨國強盛,到頭來,他卻是這般背棄可汗。」
趙登言一副為統葉護憤怒的樣子。
統葉護說道:「趙先生,你就別廢話了,直接說計劃。」
趙登言笑說道:「可汗,我的計劃很簡單,等天黑後,我們發兵攻打王城。姑
墨國的王城並不怎麼雄壯,也不怎麼寬闊。我們的軍隊在對方毫無準備時,可以一
戰而勝。所以我建議,今晚上就殺入王宮。斬殺了田諶。」
頓了頓,趙登言繼續道:「田諶死了,他王城駐紮的軍隊少,更是不堪一擊。
我們要撤離,也有足夠的時間。畢竟田諶的大軍,都在城樓上。」
統葉護想了想,感慨道:「按照這麼安排,的確如先生所說,守不住撥換城。」
趙登言道:「可汗,一旦殺了田諶,自然是守不住,也沒有必要鎮守。更何
況,眼下我們和田諶已經有了矛盾,您認為田諶還會和我們一條心嗎?」
「不可能!」
「而且撥換城也守不住,姑墨國也肯定要落敗。當然,如果田諶老老實實的,
什麼事情都聽從可汗的。這撥換城,肯定是能守住的。」
趙登言說道:「問題是,田諶當了這麼多年的姑墨國國主,自己有了想法,也
有了心思,更有了野心。他不聽話,想要勸說他,那是不可能的。」
統葉護頷首道:「也是這個道理,這個田諶,太自以為是,的確是該死。不過
按照先生的計劃,我們殺了田諶撤離,就這麼撤離,未免有些可惜了。空手而來,
空手而去。」
趙登言說道:「可汗,我們可不是空手而去,等我們解決了田諶,擊敗了王城
的駐軍,就可以把城內的乾糧、錢財,反正能帶走的,全部帶走。」
「如此,可就有了充足的錢財和糧食,不算是白跑一趟。」
「而且忙完這些事情,不會太晚,我們連夜撤離,神不知鬼不覺,必然不會引
起杜啟的注意。等我們退出姑墨國,便再去組織防線抵擋杜啟。」
趙登言說道:「田諶不聽話,我們回去找一個聽話的人,藉助城池駐守。」
「杜啟的武器的確厲害,可您看這一次,杜啟沒有利用新武器進攻,反倒是借
助間諜煽動攪亂,然後引發我們和田諶的矛盾。」
「可見,城池是有作用的。」
趙登言說道:「偏偏田諶這廝,自私自利,完全不體會我們突厥的不容易。」
統葉護一副贊同的樣子,忙不迭的說道:「對,對,對,是這個道理。趙先生
的分析,是極為正確的。我們便等一等,等到了晚上,按照你的計劃行動。」
「是!」
趙登言立刻應下。
旋即,趙登言道:「卑職立刻去安排,畢竟我們要敲定田諶的行蹤。一旦田諶
在城樓上時,我們要殺他不容易。所以要確定今晚上田諶是回了王宮的,我們才方
便行動。」
統葉護吩咐道:「調查田諶行蹤的事情,趙先生全權安排就是。」
趙登言躬身揖了一禮,轉身下去。他要去傳信,讓人告知來濟,他已經按照杜
啟吩咐的計劃策應成功,接下來便是計劃的繼續。
另一邊田諶離開軍營時,背脊已經有了一絲的浸潤,而軍營外有軍隊出來迎
接。田諶這一次來突厥營地,是真的做好了被殺的準備,做好了開戰的準備。
如果死在統葉護的手中,麾下的將士就會殺入突厥營地。
好在,統葉護還算理智。
田諶解散軍隊,帶着田不棄徑直回到王宮。杜啟暫時不進攻,田諶暫時就沒有
去城樓上帶着,而是回到王宮處理政務。
前幾日有突厥人大規模死亡,這兩日突厥人很少出來尋花問柳。即便有人出
來,那也是少數,所以百姓倒是稍稍好一些。
百姓沒有受到影響,縣衙就沒有人告狀,田諶暫時也就不會遇到棘手的事情。
田諶和田不棄賓主落座。
田諶說道:「先生,如今統葉護那裏,暫時是穩住了。只是本王能肯定的是,
統葉護內心必定暴怒,甚至於還有怨氣。在這一前提下,我們該怎麼辦呢?至少,
得讓統葉護能全力以赴的相助我們鎮守城池。如今穩住了局面,就得考慮把雙方的
關係稍稍修復,才有利於抵擋杜啟。」
「難,難,難!」
田不棄搖頭道:「國主,如今要再修復關係很難。畢竟,統葉護其人,一貫是
極為剛愎自用的。這樣的人得罪了,就很難修復關係。當然,我們如今不必去管統
葉護的想法。因為杜啟真的進攻了,統葉護不可能坐視不理的。一旦我們扛不住,
統葉護也要落敗。所以如今有一些矛盾,那就有一些矛盾吧。總之,在這一前提下
儘量維持穩定。」
田諶嘆息道:「眼下似乎只能是這樣,別無他法。」
田不棄道:「是這個意思。」
田諶嘆息道:「先生啊,在當前的局勢下,我都不知道,能否擋住杜啟的大
軍,因為杜啟如今是圍而不攻。杜啟財力雄厚,實力強橫,不缺少糧食,不缺少食
物。但我們,要維持着突厥人的糧食供給,還要維持我們自己的糧食補給。」
「我們這一切,很不容易。」
「即便我自己,也不知道最終能否擋住杜啟的進攻。尤其我們和統葉護如今,
發生了矛盾。在這一前提下,即便最終擋住了杜啟,又能抗住統葉護嗎?」
這個時候的田諶,內心很悲觀。很多時候,他一想到需要面對的事情,內心就
是一陣無奈。他所面臨的局勢太難了。
田不棄見田諶的情緒有些波動,寬慰道:「國主,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們是弱
者,沒有選擇的餘地。杜啟是下棋的人,我們只是棋盤上的棋子。」
田諶道:「先生所言甚是。」
他很是無奈。
田諶和田不棄又說了一些政務上的事情,田不棄便告辭離開,只留下田諶枯坐
在大殿中。只是田諶枯坐時,安滿達又來了。
安滿達說道:「國主,如今撥換城內的局勢,隱隱又有控制不住的趨勢。因為
原本沉寂下來的百姓,忽然間又有許多人開始鬧事兒。百姓全都嚷嚷着,說要讓突
厥人血債血償,要讓突厥人滾出撥換城的。」
田諶眼神銳利,沉聲道:「安滿達,你如果無法坐鎮撥換城,那就直接辭官,
本王換一個人擔任。百姓鬧事的事情,都已經數次告訴你,要穩住百姓,實在不行
直接鎮壓。你做了些什麼,什麼都沒有做好。」
安滿達心頭髮苦,無奈道:「是,是,臣一定全力以赴。」
田諶道:「事情你自己處理,本王只看結果。如果處理不好,你自己走人。」
「是,是!」
安滿達又回答,便轉而離開。
田諶無奈的搖頭苦笑,這個時候的田諶,情緒再度又有些要失控。因為眼下的
事情,使得田諶內心情緒更是糟糕。先前的時候,田諶的內心,有些煩躁,甚至有
些無助彷徨。
這一次,卻更加的暴躁。
因為如今他所面臨的局面非常棘手,一方面是百姓的施壓,一方面是突厥人的
壓力,還有杜啟的滅國威脅,多重威脅壓在心頭,使得他快要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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