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雲綰是幻靈師,對於玄道武技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看重,因而,對於這次玄道司舉辦的武技朝試,更多的是觀賽的心態。
畢竟,到時候整個四域大荒的玄道高手,都會齊聚北唐國京都,朝試的精彩程度可想而知!
不曉得,會不會有玄道八重的高手現世?
若然出現一兩個少年天才,肯定會讓各國、各個門派、各大家族為之瘋狂。
雲綰這一世的爹——雲昊,少年時就是在武技朝試上大放異彩,被北唐國先帝徵兆入伍,從一個寒門子弟,成為北唐國最強刃!
因此,武技朝試不單單是武技較量,更是可以改變命運的跳板,這是一場命運之戰!
雲綰吃完早飯後,便躲進虛境中修習靈力,天黑後才出來。
半夜,她罩上一襲墨色的斗篷,踏着夜色,頂着寒風潛進北唐國皇宮。
明日便是太子大婚之日,太子作為儲君,婚禮會在皇宮舉行,因此今夜的皇宮燈火通明,到處可見內侍與宮女們忙碌的身影。
她進入皇宮後,為了躲過皇宮的守衛,便捏訣把身形化作點點流光,飄過那些富麗堂皇的宮殿,來到人跡罕至的冷宮後,才顯出身形,穿過幾個巷道,轉身進入一座十分破敗的院子。
院子裏的梧桐樹已經被白雪覆蓋,枝椏被白雪壓得很低,雲綰走到梧桐樹下,一抬手就碰到枝椏上的冰雪。
看着白雪在枝椏上結出冰凌,宛如有白色的花兒開在枝椏上一般,甚是好看。
她忍不住聚起氣刃劃了一段帶雪的枝椏,握在手中,露出一個滿足的淺笑。
北唐奕聽到響動,拄着木拐,自屋中緩緩走來,看着院子中那個容色傾城的姑娘,正一手拽着梧桐枝,一手聚氣橫砍的貪玩模樣,忍不住笑着搖首。
「岐山上不下雪嗎?怎麼這麼稀罕,小心凍着。」
北唐奕一直覺得,雲昊的這個女兒,比一般同齡人要穩重成熟許多,如今這幅只拿到一隻梧桐枝便露出滿足笑靨的模樣,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女。
雲綰搖了搖手中的枝椏,抖落些許細雪,「北唐國的氣候太怪,秋天就下大雪,我今早起來當真是嚇了一跳。」
她這半個月來,每晚都會進宮為北唐奕治療腿疾,兩人早已熟絡,說起話來也越見隨便。
「習慣了便好,快進屋,冷到你了。」北唐奕看着她凍得發紅的手指,眉頭微微蹙起。
雲綰看着北唐奕,他仍舊穿着那件半舊的玄色長袍,她都有些替他冷,不由得點點頭,趕緊邁着步子,跟他走進屋中。
這間屋子不但破舊,還很通風,她覺得,待在屋裏和屋外完全沒什麼差別,一樣冷啊!
含水的秋瞳不由得又落在他那件長袍上,思量着明晚再來時,要不要帶幾件雲昊爹的裘衣給他禦寒?
北唐奕見雲綰打量着他身上的舊衣裳,並沒有覺得窘迫,他的處境本來就是這般,已經這麼多年了,沒什麼好遮掩的。
他衝着裏屋喊道:「阿九,把炭盆拿來。」
北唐奕是個落魄皇子,宮裏給的東西時常被剋扣。
北唐國早就轉涼,撥給他取暖的木炭今日天黑才送來,分量極少,他沒捨得用,只留着雲綰來給他治療腿疾時,才讓阿九燃木炭取暖。
姑娘家總是比較怕冷,雲綰對他有大恩,他能顧及她的時候,絕對不會吝嗇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