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耘剛剛離開,成飛又聽到了那個奇怪的聲音。
成飛確定這個聲音只有他自己聽得到,而且對方還提到了竹林路踢飛那手持寒鐵斧的傢伙,說明發出這個聲音的神秘人,確實是有針對性的,明顯就是請自己幫忙的。
想到那傢伙,成飛就想到了只有寒鐵斧落下來的那一時刻,誰也說不準那傢伙怎麼會消失不見了,莫非是被這個神秘的存在當了點心?
成飛不由得一激靈,萬一這是被封印在半空的妖魔鬼怪,自己豈不成了助其脫困的罪魁禍首?
高空中一個看似虛無的龐大身影覺察到了成飛的糾結,再度聚氣合聲,傳音到成飛的耳中。
「吾乃巫王彭滾,四年前因修煉時遭遇瓶頸,來俠隱靈墟尋找機緣,為了更有把握,也為了不在公眾面前暴露身份,便隱藏了真實身份,千方百計與俠隱派炙手可熱的二長老麻濟仁成為朋友。大半年後,彭某選擇了一個合適的機會,向麻濟仁吐露了實情,想得到他的幫助,卻沒想到麻濟仁笑裏藏刀、人面獸心!彭某英雄一世,竟然被麻濟仁所害!」
「彭某用秘法護住了一縷殘念,逃出了麻濟仁的修煉室。卻因屍骨在此,無法遠離,與屍骨有所維繫,才能保住殘念不散。前幾日俠隱峰玄氣震盪,彭某的殘念到了風雨飄搖的地步,幸好成公子踢了一個人上來,彭某吸取了他的氣血,才得以延續。若是成公子肯再助彭某一臂之力,彭某必報成公子大恩大德!」
成飛沒有回答,卻看向了和幽。和幽已經知道了不少秘密,比如說自己默許了是守護人族的一份子。
成飛的直覺告訴自己,和幽、細幽、麥細貞、和耀生都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信任的人,而且此時此地,身邊也只有和幽做參謀了。
成飛微微一笑:「和幽,你可聽說過巫王彭滾?」
「聽說過,在巫彭一族有一定的影響力,醫術精湛,擅長祈雨,對各個種族都比較友好,算是巫人之中的親和派了。只是前些年突然失蹤杳無音訊了,算起來有三四年了。」
成飛心中有了判斷,邁步走向了還在苟延殘喘的魁梧弟子。
魁梧弟子明白自己大限已到,但這些年來也集攢了幾件保命的玩意兒,對付諸葛耘是不可能的,但對付成飛還是綽綽有餘的。
魁梧弟子心中的自信滿滿,奈何已經無法運轉玄氣,而且幾乎動彈不得,只能拼了命地用下巴狠捻頸下的一粒血紅珠子。
血紅珠子錯開了一條縫隙,一縷血色煙霧如同妖異的怪刃,斬向了成飛!
就在這時,諸葛耘匆匆返回,遠遠地就看到了這突發狀況,一邊暗恨自己大意了,一邊就要出手控制局勢。
猛然間,諸葛耘收住了力量,甚至不再前行。
走向魁梧弟子的成飛,早已默念起了搖天步的法訣,見魁梧弟子還有餘力,先是被嚇了一跳,但見其威勢不足為懼,剛剛懸起的心重新放下了,正式運轉起搖天步的步伐。
一步踏出,玄氣動搖!
血色煙霧猛地一震,凝成的妖異怪刃瞬間崩解!
第二步踏出的同時,腳趾虛扣,力聚腳下,氣隨意動,一條似有還無的玄氣巨腿一曲一彈,魁梧弟子就飛上了半空!飛上了……半空……高空……消失在夜色里!
和幽的兩隻眼睛緊盯着夜空,久久不能迴轉,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不敢相信身為御氣境的成飛,能一腳把人踢沒了!人族的守護者,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諸葛耘也被這一幕驚住了,不由得瞠目結舌!
成飛踢人的方向是竹林路的上空,因為他知道彭滾能活動的範圍有限,就估摸着大致方位踢了過去。
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在大半個夜空中搜索着,突然就發現了凌空站立的諸葛耘,連忙打了個招呼,詢問諸葛耘為何去而復返。
諸葛耘乾笑道:「老夫原本擔心萬一此處有變,成公子的修為太低,只怕難以應對,故而想來此留一個手段,至少可以在關鍵時刻喚老夫前來相助。現在看來,倒是老夫多慮了,成公子只是御氣境而已,卻能使出如此手段!只怕那雷氣境的和耀生也難以做到!難怪成公子能多次扭轉戰局。」
成飛少不得謙遜一番。
成飛心裏有數,諸葛耘是高手中的高手,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夸自己兩句也只是因為搖天步看上去非同凡響,他真若動起手來,只怕就是伸手捻螞蟻的感覺了。
其實諸葛耘並不這樣認為,他覺得每一支人族的守護者,都有密不外傳的驚人手段,或許成飛表現出來的只是冰山一角呢?
諸葛耘看了看星位,「時間不早了,老夫這就離去,成公子,後會有期!」
這一次諸葛耘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招來了一片祥雲,把自己和懷抱的小孩子包裹其中,飛逝而去。
成飛心中一顫:雲程萬里!昊氣境的手段!果然是超級強者!
怪不得能為和耀生衍生再造氣血、經脈、筋骨、皮膚,連毛髮都和原先的一模一樣!
怪不得不把真氣境的強者放在眼裏,那可是差着三個大境界呢!
成飛後悔沒有多句嘴把那個什麼手段留下來,至少能隨時召喚超級強者幫忙啊!萬里之遙,一刻鐘就到啊!下一次再碰到這麼好忽悠……好說話的超級強者,還不知哪年哪月呢!
和幽有點疑惑了,原本覺得諸葛耘和成飛早就熟識。剛到法井岩的時候,和幽覺得諸葛耘對成飛的形象似乎不是太了解,辨認氣機時還需要自己作參考。而剛才諸葛耘的話裏面,和幽感到諸葛耘和成飛太不熟了!
但不管兩個人有什麼背景,也不管兩個人之前有沒有交往,和幽可以確定兩個人都是人族的守護者,這就足夠了!
和幽想把法井岩上聯合戰隊全軍覆沒的消息儘快回報和耀生。
成飛告訴他,和耀生已經知道了,此刻正在與寧廣超商議軍機要務,其中也包括法井岩如何善後,畢竟這地方太過敏感了。
兩個人正要離開,法井岩上突然多了一個人!
那人就站在傳送陣的旁邊,身穿長衫,負手而立,長衫臨風飄揚,卻寂靜無聲。
不知道他是想踏入傳送陣,還是剛剛從傳送陣里出來。(未完待續。)